我們的小車在穿越亞歐的路上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被海關拒絕入境,車只能留在邊境,我們的雙腳踏進了伊朗的土地,可選擇的交通方式除了行走、打車、長途巴士,還有便宜的火車。
大不裏士火車站的站台
大不裏士火車站的售票員是個面容嚴肅的女士,聽我們說出“德黑蘭”之後,她什麽也沒說,只是在紙上寫下幾列火車的時間和票價。我們直接選了夕發朝至的班次和最貴的一等車廂——依然便宜得令人驚訝。女士點點頭,飛快地打出了車票。
波斯數字標注了包廂的號碼
我在候車的過程中,牢記住了波斯數字的寫法,它們看起來像是用手指在數數。其他乘客都在偷偷看我們,那個車站、那輛車裏,我們也許是唯二的外國人。火車在薄暮時分如約而至,很幸運的是,車廂上標有我們熟悉的數字,沒有立刻考驗我剛學會的那一丁點波斯語。
一等座的包廂有4個座位和兩台小電視,貼著包廂壁還有兩面鏡子和兩張折疊起來的床鋪,雖然略顯陳舊,但設施比國內的軟臥竟是更好些。同包廂的是一對年輕夫妻,都有孩子般純真的大眼睛和羞澀的面容。打過招呼之後,也許因爲語言不通,兩人便很少言語,只偶爾低聲交談幾句。在外國旅客面前他們似乎放下了些許宗教上的矜持,女生頭枕在男生腿上休息著,頭巾滑落了一半。
火車上,幾個孩子靠在窗前看風景
還是早上去買晚上的票,首都會講英語的人顯然更多,一起排隊的德黑蘭男子用標准的英語幫我們翻譯了購票需求。售票員沒有詢問便賣給了我們二等車廂的票,也許在他見過的衆多旅行者中,我們看起來不夠富裕。
二等包廂裏有6個床鋪,我們下面的鋪位是一位西裝革履的老人,身板筆直,頭發也梳理得一絲不苟,衣領上別著一枚伊朗國旗。
火車上的年輕夫妻和他們的女兒
更低的票價帶來了更多的交流。沒有人會講英語,但他們的交流願望超過同一條路線上一等車廂裏更有錢的人,年輕夫婦和老人都努力蹦出幾個簡單的英文詞,試圖讓我們感到自己是受歡迎的。我們由此模糊地知道了老人曾經服役于軍隊,那枚國旗也許說明了他對祖國的奉獻。隔壁車廂的幾個青年也跑到過道裏與我們打招呼,我人生中大量的自拍份額都留給了這群笑容燦爛的人。
這時我才意識到一點火車旅行的懷舊之感——從起點駛向終點,再從終點駛向起點;從過去駛向未來,再從未來回望過去。
後來我寬恕了這裏的種種缺點,在一次次回望與沉思之後。就像印度數字在流傳中被誤以爲是“阿拉伯數字”,並且這個錯誤的名字流傳了下來一樣,傳播的過程常常充滿了出人意料的因素,導致了也許不完全准確、但依然令人信服的結果。
所以當我回望在伊朗乘坐火車旅行的時候,在回憶賦予的朦胧光環下,缺點都被模糊,不情願的選擇變成了緩慢、老派、荒涼、鄉愁這些羅曼蒂克的情懷,浮了起來。真是應了狄更斯寫的那句話:“人總是一離開某個地方,就開始寬恕它了。”
作者:黎瑾 編輯:朱喆
設拉子到德黑蘭火車遊記
國內到伊朗的團隊旅遊,行程大體相同,區別在于德黑蘭到設拉子有個直達單程,或乘火車或乘飛機。我們曾在俄羅斯、埃及體驗過夜火車,所以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乘坐火車的行程,想看看沿途的風光,找找乘坐伊朗火車的感覺。
設拉子火車站月台
每個座位有一個充電插座。但WiFi 信號不太穩定,在大部分情況下是可以使用的。
16點整,火車准時開動。列車員送來了免費下午茶和點心。
列車衛生間比較整潔,還裝有淨身用的水龍頭和水管。
列車過道沒有折疊座椅。
列車長來查房。
18點半,列車員送來了晚餐-雞肉米飯。這頓晚餐是旅行社預定的,據說價格是12萬裏亞爾(相當于人民幣24元)。
列車的運行十分平穩,感覺和國內的普通快車一樣。沿途停靠的車站較多,所以運行速度比較慢。
旅行社准備的早餐。
七點四十分,列車緩緩地進入德黑蘭車站,我們的伊朗行進入倒計時。
德黑蘭火車站,伊朗最大的火車站。
從設拉子到德黑蘭900余公裏,車行15.5個小時,聽說軟臥車票75萬裏亞爾,折合人民幣150元。
回顧這段旅程,就如在國內乘直快列車一樣,感覺比俄羅斯、埃及要好得多。如果你有機會來伊朗,一定坐一趟伊朗火車,你不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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