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一個關于塞爾維亞總統亞曆山大·武契奇向中國尋求幫助的視頻火了。
視頻裏的總統紅了眼眶,也讓許許多多的年輕人了解到一段浴血奮戰的曆史。
南斯拉夫聯盟成立于1992年,解體于2003年,這個只存在了11年的國家直到被北約分屍的最後一刻,仍堅定不移地和中國站在一起。
塞爾維亞也是歐洲第一個真正對中國免簽的國家。
“一帶一路”倡議後,塞爾維亞積極響應,中國幫助塞爾維亞修鐵路、修運河……
在人權、南海、産權合作和市場經濟地位等問題上,塞爾維亞從來都堅定不移地支持中國。
“塞中友誼是鋼鐵般的友誼”——這是塞爾維亞領導人常說的一句話。
在中國新冠疫情爆發後,塞爾維亞是第一個表示“隨時准備提供幫助”的國家。
《瓦爾特保衛薩拉熱窩》這部電影在上世紀70年代的中國曾轟動一時。
“六公主”(CCTV電影頻道)在塞爾維亞總統求助後,迅速安排了這部電影的播放。(不愧是六公主)
不過我們今天要說的這部電影,並不是《瓦爾特保衛薩拉熱窩》,而是另一部前南斯拉夫導演拍攝的電影——《流浪者之歌》。
導演是當代電影大師埃米爾·庫斯圖裏卡,他是各大電影節的寵兒,完成過歐洲三大電影節大滿貫。(意大利威尼斯國際電影節、法國戛納國際電影節、德國柏林國際電影節的合稱)
這位聞名國際的前南斯拉夫導演,他的電影中有著對南斯拉夫難以割舍的情結。
借用戈席克的評價:“庫斯圖裏卡的作品中,至少有一半具有明顯的政治意涵:《鐵達尼酒吧》《爸爸出差時》與《地下》;有一半作品深陷于南斯拉夫內戰戰火的一九九零年代:《亞利桑那之夢》《地下》和《黑貓,白貓》。”
這些電影都觸及南斯拉夫的政治、戰爭和曆史。
兩次世界大戰、南斯拉夫內戰、鐵托的獨裁統治、種族戰爭……
從南斯拉夫聯邦人民共和國、南斯拉夫社會主義聯邦共和國、南斯拉夫聯盟共和國、塞爾維亞和黑山、再到塞爾維亞。
南斯拉夫的命運,就是一首流浪者之歌。
貝漢的祖母是個聰慧善良的老人,是一切傳統美德的化身。
因爲貝漢的乖巧懂事,祖母花錢買了一只火雞送給他。
庫斯圖裏卡的電影有一個特點,就是有很多動物的形象。
他電影中的動物形象往往具有擬人化特征,並非配合場景或角色而出現,它們就是角色本身,是某一場景中必不可少的組成部分。
倘若沒有動物形象的存在,故事就會失去張力和推動力。
比如《地下》中的猩猩、《生命是個奇迹》中的驢子和雛雞、《亞利桑那之夢》中的烏龜、《黑貓,白貓》中的貓咪。
以及《流浪者之歌》裏的火雞。
貝漢想要娶阿茲拉爲妻,祖母幫他去提親。
但阿茲拉的母親因爲他們家太窮,自己的姑娘又這麽漂亮爲由拒絕了。
庫斯圖裏卡喜歡在電影中插入各種稀奇古怪的夢境,他還說“如果你想看某人的靈魂,只要問問他做了什麽夢就行了”。
《流浪者之歌》自然也不例外。
在遇到阿茲拉的第一天晚上,貝漢做了一個夢,夢見長大後的自己和阿茲拉躺在一只小船裏飄蕩。
此時的貝漢,還是一個純真的小夥子,繼承了祖母的美德,擁有一切良好的品質。
他所想要的,不過是娶自己心愛的姑娘爲妻,並且保護好祖母和妹妹。
但在一個大雨滂沱的夜晚,醉酒的舅舅又一次回到家問祖母要錢。
祖母拒絕了。
接著,貝漢舅舅進行了一個“神級操作”——
他用大車把家裏的小房子吊了起來,懸在了半空中,給錢才放下來。
貝漢和祖母、妹妹在大雨中蜷縮在一起,瑟瑟發抖,火雞也被嚇得到處亂竄。
祖母救了村上一個富人家孩子的命,這個富人名叫穆默德,在意大利做生意。
作爲感謝,穆默德答應出錢把貝漢的妹妹帶去大醫院治腿。
就這樣,貝漢和妹妹踏上了行程。
阿茲拉和祖母在家裏等著兩人回家。
自此,貝漢開始墮落。
他偷竊,撒謊,愛慕虛榮。
但他依舊沒有忘記,故鄉還有一位姑娘在等著他,一位年邁的老人還在遙望他歸家的方向,年幼的妹妹還躺在病床上等待他的拯救。
影片的結尾,貝漢終于用生命爲代價找到了妹妹和兒子。
原來妹妹並沒有被送到醫院醫治,她也被穆默德用來當作殘疾人乞討,貝漢的兒子也是這樣。
好像曾經遺失的那一切,終歸還是被找回了。
但影片並沒有給予我們這樣的希望——貝漢的兒子在父親的葬禮上,熟練地偷走了蓋在貝漢雙眼上的金幣。
他的兒子從小就墮落了。
然而具有悲劇意味的,是他的死亡———自己的孩子又再度成爲無父之人,繼承著他的命運。
影片用濃烈的鏡頭語言,和魔幻的超現實意象,指涉了一個吉普賽人民生活的現實途徑,充滿辛辣趣味的悲情色彩和宿命意味。
而導演庫斯圖裏卡的切入點也很小,從一個小男孩的成長進入,鋪展開一幅橫向的文化圖景又深入個體生命的進程。
流浪之旅亦成爲生命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