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不斷加劇,然而情況卻與兩個月前截然不同:歐洲如今成爲了疫情重災區,意大利成爲全球死亡人數最多國家,與此同時亞洲的疫情出現了緩和。
就目前公布的情況看,中國的疫情已經得到控制,3月20日24時,湖北連續三日新增確診病例爲0,兩岸三地新增確診案例也多爲境外輸入。
韓國的疫情也出現了好轉,新增病例連續4天低于100例的情況,雖然單日確診人數仍有出現破百(3月20日新增152例),但依舊是小幅的增長。
日本和新加坡,截至東京時間3月23日12時,在1103人的累計確診人數“鑽石公主號”郵輪確診病例仍爲712例不變,死亡率僅爲0.03%;新加坡3月23日累計確診424例,其中140人已經痊愈,近日新增病例也多爲境外輸入。
疫情緩和:中日韓新四國各有妙招
亞洲是疫情爆發最早的地區,中國在1月份爆發疫情後,日本、韓國、新加坡等國家也在2月相繼出現了疫情。然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日韓的疫情已經基本穩定,新加坡更是將的感染人數控制在了三位數之內,如此快速和有效的防疫手段,成爲歐美等疫情嚴重地區參鑒的對象。
在防疫模式上,中國采取了較爲強硬的做法,除了對感染病例實行強制隔離之外,中國政府封鎖了武漢等重要疫區城市、實行企業和工廠全面停工的舉措,以犧牲經濟的巨大代價控制疫情的蔓延。
與中國不同,日本、韓國、新加坡在國內防疫的措施顯得較爲溫和,對于境外輸入管制較爲嚴格。
以新加坡爲例,自疫情爆發以來,對于國內防控,新加坡主要呼籲民衆減少大于250人的聚會,加強個人衛生的宣傳。此前新加坡總理李顯龍甚至還出面勸說民衆,病毒沒有想像中的嚴重,健康人是不需要戴口罩的,多洗手最重要。
對于出入境,新加坡則采取了較爲嚴格的管制,比如即將實行的任何國籍的短期訪客禁止入境新加坡或在本地轉機,已經實行的停止所有郵輪停靠本國港口,要求所有入境新加坡並出現呼吸道疾病症狀的旅客,不論近期行程如何都必須在關卡接受病毒檢測,並進行14天的“居家隔離”。
由于韓國疫情出現了爆發期,其在國內的防疫舉措上並不像新加坡如此“佛系”,但即便如此韓國也沒有采取大規模的封城的舉措,大部分企業和工廠依舊照常務工,部分地區和企業出現停工狀態。韓國總統文在寅更是對民衆作出承諾,會在兩周之內控制疫情。
而日本情況與韓國相似,沒有封城,僅出現部分地區停工停學,首相安倍晉三還出面表呼籲民衆,希望出現輕微症狀的患者在家進行自我隔離,不需要到醫院就醫。
通過對比,由于疫情的嚴重性,中國的防疫手法確實較日韓新而言過于強硬,而結合自己的國情之下日本、韓國與新加坡的手法似乎顯得更爲合理,在沒用使用強制性封城的手法下,依舊能夠控制疫情,這是兼顧了經濟和抗疫的最好典範。
防疫模式:以人員流動及人口基數爲主要考慮因素
這些不同並不非評判四國防疫模式優劣的標准。在防控疫情的舉措上,四國根本毫無可比性,主要原因是各國人口基數和國家民族性的並不相同,這也直接導致他們防疫措施上的差異。
中國是人口大國,僅湖北省人口便爲5,890萬人,較韓國全國人口還多了六分之一。作爲最先爆發疫情的國家,疫情爆發期又正好是中國春節期間。春運客流是中國人口流動性最大的周期,大城市前往各地的人潮是造成疫情擴散的重要途徑。龐大的人員流動量決定著中國防疫壓力是其他三國無法比擬的。
所以,采取封城、停工、停學是中國防止疫情進一步擴散最有效果的措施,但這一手段卻未必適用于日韓新三國。
與中國不同,日韓新三國過去數月人流量不如中國之大、牽涉面積之廣,一定程度上降低了疫情擴散的風險。
以新加坡爲例,在中國疫情爆發後,考慮到疫情並非是在新加坡本土內爆發,只要該國對出現較爲嚴重疫情的國家實行嚴格的出入境管制,不讓外界的病例有大規模的輸入本國的機會,並及時地在國內采取有效的醫療防護措施,這樣的手段一定程度上便可有效防止病毒大規模擴散的可能。事實上,新加坡的舉措與韓國大邱市嚴辦關口的舉措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而韓國和日本經濟體量和人口基數較新加坡多,新加坡“一城模式”的防疫顯然對兩國而言是不夠的。所以兩國在防疫之上也作出了更多舉措,例如韓國擴大了對市民進行核酸檢測,利用手機APP和GPS定位系統及時監控隔離信息,並封鎖了部分地區關卡。
日本部分地區也需要采取停課停工的措施,以防止過多人口聚集。這樣的防疫舉措也確實對日韓兩國起到了效果,其感染人數的減少就是最好的說明。新加坡人口基數小,且疫情並非是在新加坡本土內爆發,采用“一城模式”足以應對。
當然,除了人員流動的因素,亞洲各國國民的民族性的差異也是各國防疫模式異同的因素。
中國政府和人民之間強大的配合度是其他國家難以比擬的。這也讓中國政府的封城、停工措施較快得到了全國人民的理解,並迅速地在各地開展的一大原因。
與中國不同,由于受到歐美國家的影響,日本和韓國的部分價值觀與歐美國家一致,所以在制定防疫模式上,兩國既對強硬手段的有所顧慮,而他們各自的民族的特點也對其防疫模式起到了調適。
例如韓國,該國一開始也如歐美國家一般並沒有非常在意,不少民衆也沒有聽從建議戴上口罩。但在大邱疫情爆發後,韓國全國上下表現出了非常大的團結性,無論是在野黨、還是教會,都與政府比較配合,一致對抗疫情,民衆也主動戴口罩,聽從政府的建議和安排,整個國家的價值觀達到了空前一致。也正是這樣的團結性爲韓國政府的防疫工作提供了較大的助力,在不需要強硬手段的情況下,僅用兩周的時間便控制了疫情。
至于日本,與韓國類似,日本政府在強硬措施上的限權考量較多,不過該民族一大顯著的民族特點便是:自我責任感特別強。即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能麻煩到別人,要顧及他人的感受。
在他們文化邏輯,在國家遭遇麻煩之際,若自身的慌亂或者任性讓國家遭遇更大的麻煩,這便是毫無責任感的表現。正是這樣的民族性,安倍更願意用呼籲的方式代替強硬政策,而事實證明,他的方式確實能夠讓日本人認識到疫情嚴重,並激發了公衆對抗疫情的自我責任感,這也是影響日本政府不采取強硬防疫措施的一大要因。
回看大約一個月前,歐洲大多數國家對于新冠肺炎疫情還未有采取太強硬的措施。英國首相詹森在一個多星期前還提出“群體免疫”的概念,就是希望在短時間內讓大量民衆受感染,從而産生免疫力,反映他們看待疫情的方式較接近流感。
然而兩者之間差異很大:流行性感冒一般重症及死亡比例很低,可用這個方式去處理,但新冠肺炎的重症比例有10-20% ,死亡率有2-3%,這個能量非常大。
如果要在兩、三個月時間內讓60%民衆受感染,絕對會讓醫療系統崩潰,這種做法是以對待流感的概念來做,但對于新冠肺炎恐怕不合適。不到一周的時間,詹森政府便放棄這個群體免疫方法,呼籲民衆停止外出,公共場所都紛紛關上大門,車水馬龍的倫敦大都會,也進入停擺狀態。
在歐洲疫情最嚴重的意大利,確診數目已達5.3萬,死亡人數已逾4800,醫院床位及醫療資源均嚴重不足,部分老年病人因而被放棄救治,以至死亡率遠超其他國家。歐美醫療體系各有他們的特點,按照過去的習慣和曆史上出現過的疾病,都不至于要采取這樣極端的動作。
如今新冠肺炎疫情在歐美急速擴散,意大利、西班牙,乃至美國的確診人數急升,各國各施各法,開始采取更嚴厲的限行、封城、鎖國措施。
從結果上來看,中日韓新根據自身情況制定的舉防疫模式都顯現出了效果,亞洲各國穩定的疫情數據就是最好的說明。而這份數據的分析背後也在告訴我們一個道理:
每一個國家在制定任何措施和計劃都需要以國情爲重要的基礎,而在防疫工作上,這世上並沒有什麽最好的模式,只有合適自己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