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當成年陪伴者計劃(青少年嫌犯)”以16歲以下青少年嫌犯爲對象,在勿洛警署、刑事偵查局和中央肅毒局率先試行。明年會有另外三家警署加入這項計劃。爲此,新加坡兒童會預計在明年4月前招募和訓練額外200名義工,以應付更多需求。
未成年嫌犯在嚴肅的環境裏接受警方問話時,陪同在旁的成年義工有時只需留意嫌犯是不是肚子餓了,又或者一個簡單的點頭或微笑,就能舒緩嫌犯情緒,提供情感支持。
律師公會2013年在本地推出“適當成年陪伴者計劃”(Appropriate Adult Scheme,前譯適當成年人計劃),當警方向有心智障礙的嫌犯錄口供時,擔任“適當成年陪伴者”的義工會在場協助警員和嫌犯有效溝通。
涉嫌非禮的14歲中學生林俊輝去年1月接受警方問話後,在住家墜樓身亡。事件引發社會探討青少年助查程序,並建議擴大該項計劃。
內政部宣布于今年4月開展的“適當成年陪伴者計劃(青少年嫌犯)”(Appropriate Adult Scheme for Young Suspects)以16歲以下青少年嫌犯爲對象,在勿洛警署、刑事偵查局和中央肅毒局率先試行,預計兩年多後全面落實。
特殊需求者表達情緒的管道與常人不同,青少年表露情感的方式則較爲直接,這兩項計劃的義工需要注意的事項不同。
新加坡兒童會負責爲“適當成年陪伴者計劃(青少年嫌犯)”招募和培訓義工,截至9月已有300人受訓成爲“適當成年陪伴者”。
警方與青少年嫌犯預約錄口供前,可事先通知新加坡兒童會安排義工到警局。如果是大規模逮捕行動或突發案件,義工則必須在一個半小時內趕到警局。
過去五個月,適當成年人出勤次數爲283次,平均每月55次,其中近九成是義工陪同青少年嫌犯,余下一成是義工不便出勤時,由新加坡兒童會的受訓職員出動。
明年會有另外三家警署加入這項計劃。爲此,新加坡兒童會預計在明年4月前招募和訓練額外200名義工,以應付更多警署需求。
新加坡兒童會屬下紅山學生服務中心負責人翁慧萍透露,目前計劃遇到的最大挑戰是在淩晨接到突發案件,特別是大規模逮捕行動,而臨時需要出動義工。“在這項計劃擴大至其他警署時,我們希望有更多公衆加入成爲適當成年陪伴者,特別是晚上能夠出勤的人。”
“適當成年陪伴者”概念在本地尚未普及,部分青少年嫌犯對問話室裏這位“中立的第三者”不明所以,調查人員或義工會在錄口供前告知嫌犯,義工並不代表警方立場,基本職責是在不會幹預調查過程的情況下爲嫌犯提供精神援助。
訓練留意少年嫌犯情緒 助與調查人員溝通
翁慧萍指出,義工的訓練包括辨識青少年焦慮或苦惱的迹象、如何幫助調查人員和青少年溝通,或留意青少年是否了解一些生澀的字眼。“這些都是盲點,因爲調查人員會非常專注在調查案情事實,而我們的義工就會留意這些迹象。”
林駿瑛(47歲,法庭心理醫生)和擔任管理顧問的詹姆斯·丁格拉(Jayems Dhingra,63歲)是“適當成年陪伴者計劃(青少年嫌犯)”的第一批受訓義工。
林駿瑛在五個月裏出勤了11次,大部分是事先預約的案件,這可讓她安排工作時間。擔任心理醫生已23年的她說:“因爲工作的關系,我經常與成年罪犯打交道,這也讓我想進一步認識青少年嫌犯的心理。”
林駿瑛曾在一次出勤時看見青少年嫌犯不停流鼻涕,一問才得知原來是冷氣太冷,她隨即遞上紙巾。
她說:“青少年嫌犯中只有一些是‘頑固分子’,身上有文身,在問話室裏也不會緊張。但大部分嫌犯的想法都很天真,這和我意料中不同。這些青少年假裝自己很成熟,做出一些他們認爲的大人行爲,因此惹上麻煩。”
詹姆斯出勤了15次,他曾在出勤時,發現青少年嫌犯揉肚子,他問了後發現嫌犯還沒吃飯。他在和調查人員溝通後,讓嫌犯以杯面充饑。
他說:“當這些青少年嫌犯前去接受問話時,有義工陪伴他們,而不是只有執法的警員,他們會覺得沒有被社會抛棄,他們也是社會的一分子,這也讓我覺得我在爲社會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