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天氣常常出現一下子烈日當空，一下又烏雲驟聚，傾盆大雨的情況。昨天國會進入尾聲時也氣氛驟變，朝野議員在反對恐怖主義、維護種族宗教和諧的課題上發出了團結一致的強烈信號，但隨著議程進入工人黨主席林瑞蓮（阿裕尼集選區）提出的休會動議，議事廳再次硝煙四起。
林瑞蓮在題爲《從黃金輝總統或王鼎昌總統算起，是政策決定還是法律問題？》的休會動議中，指李顯龍總理先是說政府接受了總檢察署意見，決定從前總統黃金輝開始計算保留選舉何時生效，但政府至今仍未公開這“神秘”的總檢察署意見，而後來執政黨領導人改口，稱從哪個任期開始算起是政府說了算，有混淆視聽之嫌。
內政部長兼律政部長尚穆根起身反駁時，語調嚴厲地強調政府立場向來一致，也沒有改變曆史的意圖。他說，保留選舉的起點是個政策決定，政府向總檢察署征詢的，只是從黃金輝算起的決定是否有法律障礙，並反指林瑞蓮在誤導國會。
此次辯論有三點值得關注：
首先，總檢察署的意見是民選總統制問題上的一大爭議點。李總理去年11月在國會修憲辯論上說政府聽取了總檢察署意見後，林瑞蓮提出政府應公開意見，而在上屆總統選舉候選人陳清木質疑保留選舉合法性的審訊中，陳清木與政府雙方也多次提到這份意見。
總檢察署究竟說了什麽，確實令人好奇。既然總檢察署意見在保留選舉的算法上扮演一定角色，而總統選舉制本身又牽涉廣泛的公共利益，政府的確應考慮公布總檢察署意見內容，這有助澄清圍繞其中的疑問，提高透明度。
第二，總統選舉已于上個月中旬隨著哈莉瑪總統自動當選結束，林瑞蓮直到8月底才提出休會動議申請顯得有些爲時已晚，而休會動議的“缺陷”在于議員何時才能發言得看運氣。
國會制度規定，每個開會日只允許一名議員提出休會動議，若有超過一人提出就得抽簽決定。林瑞蓮兩次抽簽不中，引發抽簽被動手腳的陰謀論討論。但此說法毫無根據，因爲執政黨也不乏運氣差的議員，例如三巴旺集選區議員維凱抽了四次簽都沒成功。
盡管于事無補，林瑞蓮仍堅持發言，或許同今年2月國會通過總統選舉修正法案時，工人黨議員特別要求記名反對一樣，更多是爲了在國會檔案中白紙黑字明確記錄工人黨對政府的質疑。
最後，從休會動議題目能看出，林瑞蓮關心的問題也包括誰是首位民選總統。保留選舉從首個行使民選總統權限的黃金輝開始算起，令不少國人質疑我國首位民選總統究竟是黃金輝還是王鼎昌，甚至擔心政府是否在修改曆史。
記得陳慶炎總統卸任時，我在報道中稱他爲我國第三位民選總統後，隔天就收到讀者來函討論。不過在我看來，誰是首個民選總統與計算保留選舉的起點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前者是客觀曆史事實，後者是政府主觀判斷的政策決定。
就如高庭針對陳清木申請的裁決所言，政府有權從任何總統任期開始計算保留選舉，也就是說，政府甚至可以把納丹或陳慶炎的任期設爲保留選舉起點，使保留選舉機制沒那麽快啓動。或許因爲黃金輝和王鼎昌都是某種“第一”，如今加入了保留選舉制，兩者曆史身份容易引起混淆。
總檢察署究竟說了什麽，確實令人好奇。政府的確應考慮公布總檢察署意見內容，這有助澄清圍繞其中的疑問，提高透明度。
國會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