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時期的紐約地鐵
1、上班族:上海姑娘Wendy
“藥店已被搶光,家人從中國寄來藥物”
Wendy居住在紐約皇後區,工作通勤一般都是乘坐地鐵。
在3月12日居家辦公之前,Wendy每天早上都要趕地鐵去上班,早高峰人擠著人。那個時候,紐約已經出現了確診病例,而且每日遞增。因爲經常聽到現亞裔戴口罩被霸淩的事,所以Wendy不敢在車廂內戴口罩。
3月12日開始居家辦公後,Wendy出現幹咳症狀,頻率也逐漸增加。23日晚上,Wendy開始發燒,25日燒到了39度。醫保的醫生電話一直打不通,而出于對交叉感染的擔憂,不清楚自己是否被感染的Wendy,不敢去急診。想做核酸檢測,但是由于紐約州病患“爆倉”,常規的開車檢測(美國常見的核酸檢測方式)一直預約不上。根據紐約3月21日的規定,目前由于試劑盒短缺,紐約州只對重症患者進行檢測。期間公司的人聯系過Wendy,讓她自己想辦法聯系醫生,萬一出現危重情況打911電話求救。隨後,她自己網購了血氧儀,以備不時之需。
“家裏藥物只有泰諾,之前一瓶還有剩。外面藥店的常規藥物都被搶光了,短期內可能一直沒貨。”Wendy無奈地說道。
雖然身邊有華人朋友回國了,但是Wendy還是選擇在紐約自我隔離。
2、留學生:成都姑娘Ella
“爲了順利回國,朋友預定了5張機票”
Ella是成都姑娘,在紐約一所大學讀書,今年大一。
1月10日,Ella乘坐的航班從雙流國際機場起飛。經過21個小時的長途飛行,中轉韓國,落地紐約肯尼迪機場。
當時,中國的疫情還沒有完全暴發。但安全意識極強的Ella還是提前備上了個人防護物資,行李箱裏放著100多個口罩,“可以多次使用的N95口罩帶了40多個”。
Ella所在的學校位于紐約曼哈頓島,人口稠密,世界著名企業林立。
1月13日,學校如期開學,校園裏風平浪靜。到了3月1日,Ella還和朋友們借著8天春假假期,邀約著出去玩了一圈。次日,紐約州出現了第一例確證病例。
3月9日,同學們一起回到校園。誰也沒料到疫情在這之後惡化的速度會如此之快:一周內,美國的確診病例從69例增長幾乎十倍。
3月15日,學校宣布停課,校區關閉,學生開始上網課。知道哈佛大學此前已經關閉了校區和宿舍,Ella說:“直到這時,有些慌了”。她萌生了回國的念頭,“我擔心最後無處可去。”
哥倫比亞大學附近
3、在讀博士:沈陽小夥小陳
“學校多次發郵件預警:有人襲擊戴口罩者”
小陳,沈陽人,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在讀博士,5月份面臨重要的畢業答辯。
他告訴記者,學校發了好多封警告郵件,提醒到了當地人襲擊了戴口罩的人。有一名美國男子刺傷戴口罩的亞裔男性,也有人計劃乘亂在街邊點垃圾放火,還有進樓偷包裹。小陳開玩笑說:“我已經倆星期沒出門了,今天又冒死出門買了一些生活必需品。”
雖然身邊有華人朋友回國了,但正在讀博的小陳選擇留了下來。
由于試劑盒短缺,紐約只對住院和重症患者進行檢測
紐約疫情:一步步變得比武漢更嚴重
紐約市的首例確診病例發生在3月2日。不到一個月,這個數字已上升到接近4萬例。
3月12日,紐約州州長科莫在發布全州宣布,禁止超過500人集會的禁令。但他同時說:“大家的生活不應該受到太大的影響。”到了美國當地時間22日晚,紐約市開始“軟封城”:所有“非必需”工作的員工都要留在家裏。
Wendy告訴記者,封鎖令沒有強制性,如果政府判定某店鋪性質爲“必要”,那麽仍然會允許店鋪維持營業。所有的飯店雖然不允許堂食了,但仍可以外送。
小陳對美國前期的准備工作很不滿意,“連基本的疫情信息都不對稱。紐約時報上周說,臨床數據顯示,年輕人和老年人感染幾率差不多。這讓我很生氣,這事兒中國兩個月前就發現了,美國非得自己花這麽大代價再發現一遍。”
3月初,美國數據不斷增長的時候,小陳所在的研究小組還去鄰州參加了學術會議。小陳書說,當時他極力地勸阻同學,美國情況很嚴重了,但他們連個口罩都不戴。
紐約剛開始有疫情的時候,Wendy很擔心,因爲她每天上下班都要擠地鐵。“我曾經告訴過我的同事和領導,現在紐約的疫情發展就和早期的武漢一樣。”但是Wendy的同事都不以爲然,他們都覺得這也就是個強流感,慢慢地都會好起來的。“他們很自信,覺得紐約的醫療系統比武漢好,但現在的情況就是要比武漢嚴重得多。”
小陳說,“最初武漢打響防疫戰的時候,我完全沒有擔心。各個高校校委會團體和大家一起,還在努力往回捐錢,捐物資。但紐約民衆的反應太讓人失望,不把別的國家的前車之鑒當回事。”
“如今的紐約完全不一樣了。”Wendy說,路上沒什麽人了,公司都居家辦公了,外賣小哥也都戴起了口罩和手套。“但是,他們的反應真的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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