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萬人請願,總統下令徹查。3月25日,“N號房”主要運營者趙主彬被首爾警方押送檢方,對著這名年僅25歲、韓國首個因性犯罪被公開示衆的犯罪嫌疑人,不少圍觀群衆怒喊:“判他法定最高刑罰!”
舉世震驚的 “N號房”,最恐怖的究竟是什麽?
涉事會員在社交網絡上自我辯解
土壤
“N號房”被爆出後,輿論界出現了很多反思:究竟是怎樣的土壤,培植出了“N號房”?
Telegram等即時通訊軟件以及匿名化的網絡空間當然難辭其咎。針對性剝削的市場和需求在全世界都時有出現,而一旦轉入更加隱秘的網絡空間,這些變態內容的傳播與觀看就更加肆無忌憚。
一方面,當現實社會中人們需要顧及的道德律令在匿名世界中難以形成約束,價值觀決堤、跌破下限就不再是什麽新鮮事;另一方面,侵害以特定的形式發生,一定程度上又折射了其所處的社會權力結構與文化環境中的問題。
有受訪對象將韓國根基頗深的等級制度和父權文化視作“N號房”的深層土壤:“韓國曆史上並未就父權性別制度作顛覆性革命,男尊女卑或者男主外女主內的傳統有很大可能從前現代延續下來,最終與資本主義體制下的物質主義和由經濟地位決定的權力結構‘合流’。”
在韓國電影《82年生的金智英》中,1982年(時間很現代)出生于首爾(地點也很現代)的女主人公從小到大的經曆,就反映出了韓國女性在這一社會-文化土壤中的際遇:
家裏最好的東西只給弟弟;上了中學,要提防地鐵、公交車上的鹹豬手;入職公關公司,下班不得不忍受客戶的黃色笑話和勸酒;31歲結婚,隨即辭職成爲全職母親,被社會嘲笑爲“媽蟲”;最終不堪重負,患上精神分裂症……
耐人尋味的是,這樣一部反映現實的影片,從籌備之始即陷入輿論漩渦,無論是閱讀原著的女明星,抑或是參演電影的女演員,都成了衆多韓國男性攻擊的對象。
而在近年來的韓國,隨著經濟不穩、社會焦慮的加劇,以及廢除戶主制、出台性暴力及家庭暴力特別法等政策變動,“女性龍卷風”似乎形成了某種對性別權力結構的“威脅”,被一部分韓國男性視作“假想敵”。
韓國統計廳數據顯示,雖然該國男性平均月薪仍是女性的1.7倍,但女性遭受性暴力和約會暴力的比率在過去幾年大幅飙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