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6日之前,美國新冠肺炎的確診人數雖然也有四千多,但對于才經曆了大流感,因此死亡了一萬六千人的美國民衆而言,似乎沒什麽大不了,而從白宮到疾控,甚至到各州政府都持著“不要學中國大驚小怪,這就是約等于流感的病毒肺炎”立場,使得美國民衆越發笃信新冠肺炎不會威脅到美國。
當然,歐洲疫情的爆發,讓美國精英意識到了中國嚴陣以對新冠疫情,似乎並不是因爲中國的“醫療水平太低”所致。
| 短缺的醫療物資,在聯邦和各州之間競標 |
對于拜登來說,2020年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紐約州長科莫這位美國新晉網絡紅人的躥紅不是去年,否則民主黨建制派未必會傾盡全力支持“滿是破綻”的他力戰桑托斯和沃倫。
科莫在美國社交網絡上爆紅,緣起于他怒怼白宮在疫情上的不作爲,並且將紐約在疫情爆發後,醫療資源的匮乏,歸咎于聯邦政府——他索要三萬個呼吸機,美國聯邦政府卻只撥調了400台。
美國急缺醫療物資,誠然是因爲自上世紀以來,美國本土制造業就開始轉向海外,尤其是類似于口罩生産這樣的低附加值的産業,更是早早就離開了美國,在疫情之前,全美的口罩供應,只有10%來自本土。
雖然從現在的觀察來看,美國政府在疫情初期,並未認真對待新冠病毒,最終錯失防控空窗期,以至于在二月底三月初,疫情開始在全球擴散的時候,還片面的將防控窗口針對部分國家,全然無視歐洲各國已經成了新的重疫區。
但如果從醫療物資上來看的話,美國政府就算先一步意識到了疫情的嚴重性,恐怕也只能束手無策,因爲美國沒有地方買口罩、買護目鏡、買防護服以及買呼吸機。
因爲向美國提供這些産品的國家,自顧尚且不暇…
| 美國爲何不早封國?|
一直到美國已經成了全球第一疫區的今天,美國也沒有宣布封國,甚至國內的限制措施也大都是各州制定的法案,並無統一舉措,只是整體上奉行“隔離避疫”原則。
而這也不奇怪,封國就是跟全球化背到而馳——雖然白宮一直主張美國優先,但也並未全盤否定全球化,因爲也否定不了——全球化本身就是受美國的驅動。
以歐盟和日本爲例,這四國是二戰後,是美國以外經濟最先崛起的地區和國家,不管是大名鼎鼎的歐洲“馬歇爾計劃”還是日本的“戰後景氣”,本質上都是服務于美國的戰略安排,前者在于讓歐洲複興成爲對抗蘇聯的前沿陣地,而後者則是接受美國産業轉移而崛起的典型。
日本産業升級,低端産業“雁行之後”,則是亞洲四小龍和四小虎成爲了這些産業的接受者。
| 防疫政治正確,黨爭暗流湧動 |
面對防疫遲緩的指問,特朗普難得沒有說“下一個,假新聞”,反而是一本正經的開始解釋——“這一切都是因爲彈劾害得”。
然而疫情在中國爆發之前,美國的彈劾大戲就已經落幕,特朗普不僅全身而退,在共和黨內的支持率甚至因爲“民主黨的政治迫害”而空前高漲。
特朗普在記者會上的分辨,雖然有推脫,並讓民主黨“背黑鍋”的嫌疑。
科莫不清楚美國聯邦政府沒有這麽多儲備嗎?他當然清楚,西班牙窮盡一國,不過四千台呼吸機,美國雖大,當然不止此數,但聯邦政府的采購預算一字一言都擺在預算案上,那鐵定是沒那麽多儲備。
而聯邦政府拿不出三萬台,這不正說明科莫此前的指斥是對的?白宮預判失當,聯邦防疫無法?
在科莫之外,從CNN到各路中左翼媒體,也幾乎在對聯邦政府大加撻伐,若特朗普的大部分支持者不是飽經選戰曆練的美國中産公民,恐怕現在也十分義憤填膺。
而民主黨在國會也沒有消停,趁著疫情導致股市四熔斷,在刺激法案上整整拿捏了白宮近三天,天可憐見,黃金這等避險資産都一度被抛空,而刺激法案的提案還是民主黨掌握的衆院提交的,卻在參院被民主黨自己給卡住了(刺激法案需要六十票才能通過,共和黨的參議員不夠)——不清楚內情的美國民衆說不定會誤以爲民主黨公忠體國,是參議院的多數派共和黨在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