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0日,距離中國2019年12月31日向世界衛生組織(WHO)通報出現第一例新冠肺炎病例已經過去100天了。新冠肺炎疫情依然在全球多國蔓延,全球疫情拐點仍然未見蹤影。
美國約翰斯・霍普金斯大學(Johns Hopkins University)發布的全球疫情最新統計數據顯示,截至新加坡時間4月10日6時59分,全球累計死亡病例新增7,117例,增至95,455例,累計確診病例新增85,392例,增至1,596,496例。
全球民衆面對疫情:
美國:約翰斯・霍普金斯大學發布的即時統計數據顯示,美國確診病例新增32,385例,增至461,437例,死亡病例達16,478例,新增1,783例。重災區紐約州新增10,718例確診病例,累計增至161,779例。死亡病例增至7,067例,增加799例。紐約州的病例占全美逾三分之一。
日本:共同社報道,日本4月9日單日新增565例,創單日新高,國內確診病例增至5,518例。連同郵輪“鑽石公主號”和乘坐包機回國的患者,確診病例總共有6,244例。
英國:衛生部門4月9日公布,英格蘭醫院的死亡病例新増881例,累計增至7,978例。政府公布確診病例累計升至65,077例。
意大利:4月9日公布新增610例死亡病例,累計增至18,279例,死亡人數爲全球最多。確診病例增加4,204例,累計增至143,626例。累計有28,470人已經出院。
西班牙:根據衛生部網站數據,西班牙4月9日新增683例死亡病例,累計增至15,238例,新增死亡病例數量連續兩日回升後減少。確診病例新增5,756例,累計152,446例。當地確診數量已超越意大利,成爲全球第2多的國家。
韓國:中央防疫對策本部4月9日公布,截至當地時間9日0時,韓國確診病例新增39例,是自2月20日以來時隔49天單日新增確診病例首次跌破40例,累計增至10,423例。死亡病例新增4例,累計增至204例。康複並解除隔離的病例累計6,973例。
新加坡:衛生部4月9日宣布新增287例病例,再創單日最高增幅紀錄,當中只有3例屬境外輸入,其余284例都是本土感染。累計總病例升至1,910例。
新冠肺炎疫情開始爆發後,全球各地不同學者都在預測疫情進展,甚至利用不同技術估計未來的感染人數與死亡數字,但這些數字往往相差巨大,就算同一機構的預測,也有可能在兩周內出現大變化,爲何學者預測疫情的數字會這樣不同?
學者預測各有不同,惹來不少人好奇,例如英國《衛報》刊出文章《新冠病毒的模型怎會這般錯?》(How can coronavirus models get it so wrong?),《華爾街日報》也刊文《新冠病毒模型的藝術》,並提到好消息是很多地方的現實疫情發展都沒有早期預測般嚴重。
圖爲華盛頓大學的衛生統計評估研究所對美國疫情死亡人數的預測(來自IHME網站截圖)
華盛頓大學的衛生統計評估研究所(IHME),近日預測美國在未來4個月可能會有超過8萬人因感染新冠肺炎去世,總體數字與兩周前的預測相若,但若論對個別州的預測則大不同,例如對北卡羅來納州(North Carolina)的死亡人數預測大減8成、對新澤西州(New Jersey)的預測數字卻是增加逾倍等。其實,科學家的預測變化大,可能是因爲:
1:初期數據資訊少基于大量假設:新冠肺炎疫情突然爆發,面對新的事物、數據資訊少,故此科學家往往要用舊的數據模型去預測,當中會出現大量假設條件,例如IHME所使用的模型,初期是使用中國疫情的數據,但之後會發現其他地方的情況與中國不盡相同。
倫敦帝國學院(Imperial College London)使用的數據模型也有類似情況,該模型是基于13年前時機構預測一場大流感的代碼,並假設這次新冠肺炎所造成對ICU病房的需求與該場流感一樣,結果現實也是相差甚大,造成估算上的偏差。
《衛報》便指出,分析都是要依賴數據,故此預測那些疫情已過高峰的地方(如意大利和西班牙)的結果,會比預測疫情未到高峰的英國來得可靠。
2:另一預測不准的原因,也在于疫情期間能夠影響未來走勢的因素多,科學家難以一一計算。
例如IHME使用的“默裏模型”(Murray Model),3月底估算時考慮的因素是人口年齡結構,但並不包括可能影響疫情的許多其他因素,譬如人口密度、公共運輸工具的使用程度、慢性肺病患病率等。
科學家也深明個中局限,故此預測結果往往有一個不小的估計範圍,例如IHME預測英國4月17日最多人染疫死亡,但預測數字範圍是由800人至8000人,當中也反映學者對數字的不確定。
《華爾街日報》便指出,病毒數據模型是對未來疫情的一個指示,但不是完美,對于政府決策而言,預測結果是要考慮的因素,也是一種工具,但不會是神谕。
流行病傳播時,隨著時間變化,被感染的人數可能是多少?關于這個問題,流行病學家從上世紀前期就已參考過往經驗,提出各種數學模型來描述。
以SARS疫情爲例,2003年就有至少十篇的統計模型被提出來,以流行病學早期最經典的易感-感染-恢複模型(SIR)爲例,首先可想像,在一個空間裏有兩種人:
一種是健康的人(用A表示),另一種是不幸被感染的人(用B表示);A和B在這個空間中會隨機亂走,因此有一定概率會彼此相碰。當A碰A或B碰B時,並不會有反應,但是當A碰到B的時候,則被感染的B有一定概率會將健康的A也變成B(將病原傳給A)。
把上述的情況用一條不可逆的化學反應式來代表:
A(一位健康者)+B(一位被感染者)2B(兩位被感染者)
此反應速率會跟空間中健康者A和被感染者B的數量分別呈正相關,因此當一群A裏面忽然有了B,隨著時間演進,整個群體會逐漸都變成B。而B的數量增加最快的時候,並不是最剛開始出現B時,而是A和B數量差不多的時候(因爲兩者相碰的頻率最高)。
因此,起初B人數不多時,人數增加得並不快,而當跨過最高峰後因爲可被感染的人變少了,B所增加的速率也就會接著降低。
理論上,在不考慮健康者A自然死亡的情況下,A+B的數量會等于區域內的總人口數。但若在疫情發生後進行隔離防疫,相當于限制B可以觸及A的機會和範圍,因此A+B的總數量會隨著防疫的落實而大幅減少,形成一個初始的邊界條件,並決定最後的總感染人數。
在此極爲簡化的模型中,每日新增的被感染者寫成數學式就是:
每日新增的被感染者數 = “當日患者數”x “當日健康者數” x 常數
用這樣的式子就可以計算,隨著疫情演進在不同時間點被感染者的增加速率。在此情景下,如何最快追蹤到感染者並妥善對人群進行有效隔離最爲關鍵!
新加坡——兩小時。新加坡醫療隊只有這點時間,去找到患者如何感染冠狀病毒的最初細節,以及可能感染了哪些人。他們出國過嗎?他們和這個城市國家發現的五個傳染集群中的一個有聯系嗎?他們在街上對人咳嗽了嗎?他們的朋友和家人都有誰,他們的酒友和教友呢?
在西方國家與野火般蔓延的冠狀病毒作鬥爭之際,新加坡迅速采取行動追蹤和檢測疑似病例的策略,爲控制疫情提供了一種模式,即便這不能完全消滅傳染。
通過詳細的偵測工作,政府接觸追蹤者查到了一群熱情的歌手,他們放聲高唱,排出飛沫,將病毒傳播給家人,然後又傳播到一座體育館和一座教堂——這兩處形成了新加坡病例最集中的地方。
如果只是在病毒後面追,就會永遠落後于趨勢。——新加坡衛生部傳染病司司長
早期幹預是關鍵。艱苦的追蹤、強制隔離和小心翼翼的社交距離保持也是如此——所有這些都由一個願意迅速行動並保持透明的領導層協調進行。
在新加坡,患者生活、工作和娛樂的詳細信息會很快在網上公布,讓其他人可以保護自己。患者的密切接觸者會被進行隔離,以限制傳播。政府本周進一步加強了邊境防禦,抵禦新一輪輸入性感染。
新加坡富裕而有序,多年來一直在建設其公共衛生系統,其中包括指定的流行病診所,官方信息會敦促公衆在流感季節洗手或打噴嚏時用紙巾。《傳染病法》賦予城邦政府更多的權限,可以優先考慮公共利益而不是隱私問題。
截圖自YouTube
今年年初,當有關神秘的呼吸道病毒的傳聞開始在中國傳播時,新加坡迅速采取了行動。從1月底開始,該國是第一批禁止所有大陸遊客入境的國家之一。機場對所有入境人員使用熱掃描儀測量體溫。
擁有570萬人口的新加坡迅速發展了每天對2000多人進行新冠病毒檢測的能力。在美國受災最嚴重的地區之一華盛頓州,公共實驗室計劃每天處理400個樣本。
在新加坡,檢測是免費的,所有本國人的醫療也是免費的。新加坡有140個接觸追蹤者,負責列出所有病人的病例史,警察和安全部門也做些跑腿工作。經過數周的調查,以及啓用一種可以檢測出康複者的新抗體測試,衛生官員成功地將兩個擁有33人的教會團體同一場春節晚宴聯系起來,兩個團體都有人參加那次晚宴。在兩個教會之間傳播這種疾病的人始終沒有表現出嚴重的症狀。
與患者有密切接觸的人會被實施強制隔離,以防止進一步的傳染。近5000人被隔離。逃避隔離命令的人可能面臨刑事指控。新加坡所有的肺炎病人均進行了冠狀病毒檢測。重症患者也是如此。在機場、政府診所以及通過對接觸的追蹤均發現了陽性病例,其中大部分是追蹤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