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1997年7月1日,正是我“開眼看世界”的第一次旅行,跟著爸媽和他們單位的一衆同伴,遊覽北京、天津、青島等主流大城市群,默默在心底許下願望,“長大後,我一定要走出去”。
果不其然,秉持著“生命不息,折騰不止”爲人生格言的我,一路顛簸,終于在2012年8月獨自來到香港,直到2015年5月離開,經曆了人生中一段頗爲獨特的“港漂”之旅。
回想起我落地香港國際機場的第一刻,感覺就像是置身異國,嘈雜的人群,陌生的語言,新環境帶來的沖擊感撲面而來。
因著飛機上機緣巧合認識了一枚香港大叔,他借給我一部可以打香港電話的三星手機(誰知我當時拿的酷派一到香港就沒信號了呢,被秒成渣),並等價賣給我一張八達通,讓我得以登上機場駛出的大巴,與香港第一個住處——九龍城的房東姐姐在約定的公交站會面,順利找到組織,也讓爸媽懸著的心落了地。
這個幫助過我的大叔,算是我認識的第一個香港人,他精通黑白兩道,給我的名片上,寫滿了各種Title,傳奇的經曆說出來恐怕都可以拍成電影。通過他,我親曆了香港議員的街頭選舉,聽聞了香港童子軍的設置背景,漸漸加深對于香港的認識。
後來,出于精神層面的自覺,我主動見證了2012年9月香港鬧得沸沸揚揚的“反國教”事件。不管男女老少,大家走上街頭集會,席地而坐,唱歌,宣講,色彩缤紛的氣球、創意十足的海報,還有志願者免費提供水果零食、毛巾藥品等,供現場市民消暑解乏,怎麽看都不像鬧事兒,反而感覺是個露天大Party。
這種完全不同于以往的人生經驗,跟來到香港後,能夠日日夜夜暢遊在牆外的自由一起,顛覆著我過去二十幾年積累的主流三觀。推倒重建,刷新再造的整個過程,伴隨著巨大的懷疑與對于未知的原始好奇,不斷定義,不斷驗證,就這樣,來來去去,剝掉思想表面的外殼,修複引擎式的內核,從而完成了新的進化。
于是,就像許知遠說的那樣,我帶著“偏見”,觀察著香港。同時,我的所見,也或打破,或印證著我的“偏見”。
恰好身邊經過兩位警察,一個阿Sir,一個Madam,問我發生了什麽事。在了解原委後,我第一次坐上了香港的警車,深夜前往旺角警局報案。警官詳細記錄了我遺失錢包的時間,地點,錢包裏包含的現金,卡片,證件等信息。雖然希望渺茫,但他們還是很認真地告訴我,一旦有任何線索,會立刻打電話給我,並爲我開具了一張身份證遺失證明,方便我重新辦理。
不是說香港治安完善,就一定沒有雞鳴狗盜,也不是說香港到處都是打架鬥毆,黑幫當道。
真實的香港,因爲有一個個公職人員、打更守夜的平凡人全心守護,讓你不必懼怕淩晨2點下班回家後的孤寂,也不會擔心權益受損後投訴無門。
這樣的香港,足以讓你放心去打拼,去奮鬥,去找尋足夠的精彩。
三
在香港的日子裏,經曆的大事件倒是不少,節日、紀念日、集會日,不同的目的,不同的風格。
但是,每一次萬人空巷,都沒有絲毫淩亂。這就是香港的秩序所在。
活動當夜,所有地鐵、公車會通宵營運,警察早早部署妥當,出入疏散路線周密規劃,應急醫療保障在側,防止任何可能的意外發生。
于是,才能在聖誕、元旦、中秋等重要節點,維港照樣煙花絢麗,天際依然霓虹閃爍,未見踩踏事件,沒有人身傷亡,甚至連密集的人群過後,都沒有垃圾遍地,髒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