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訴“網絡公民”主編許淵臣誹謗的李顯龍總理昨天開始接受辯方律師林鼎盤問。林鼎的盤問圍繞著李家三兄妹關系,以及試圖通過今年大選成績,來證明網絡公民的文章沒惡意,也並未對總理聲譽造成影響。
有幾次因訴方律師和法官認爲林鼎糾纏于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雙方在庭上因此出現精彩的言語對弈。
● 起訴人李顯龍總理:總理 ● 高庭法官林茵倩:法官
● 訴方律師文達星高級律師:文達星 ● 辯方律師林鼎:林鼎
總理被追問對弟妹是否“持有敵意”
林鼎:在你和妻子(何晶)看來,你的弟妹一直在評論你及說你的是非?
總理:我和弟妹之間意見不合,我們的關系不處于最佳狀態,這是大家都知道的。
林鼎:你最後一次跟他們說話是幾時?
文達星:反對辯方律師的提問。
法官:我覺得這道問題與案件無關,辯方律師請問別的。
林鼎:你的妻子和你弟妹關系不好,對不對?
文達星:這是同一點。
法官:讓證人回答。
總理:我的弟弟妹妹存有明顯的敵意。
林鼎:你妻子呢?
總理:我和妻子不希望糾紛繼續,也不想對他們的所作所爲耿耿于懷。
林鼎:很明顯,這是一場家族鬥爭……
總理:我的弟妹心有不滿,我不明白是爲了什麽。我已經脫離鬥爭的根源。歐思禮路38號已不歸我所有,我把它賣給了弟弟(李顯揚),也回避政府處理與父親故居相關的事情。我無法再做,或是不做些什麽來影響這件事。我不知道到底做了什麽令他們不滿……所以我不明白這敵意從何而來。除了發表部長聲明*,我從來沒有在面簿貼文,或是公開地批評他們……我希望有一天事情能夠修複,但生活中難免會發生這樣的事,而一切都會過去的。
林鼎:所以你不對他們持有敵意?
總理:我剛才是那麽說的。
林鼎:你妻子呢?
總理:我不能代她發言,不過我想應該沒有。
林鼎:那你爲什麽不邀請他們參加農曆新年聚會?
文達星:反對。
林鼎:我是要試探證人是否可信。
法官:請根據你當事人提出的辯論理由提問。讓我再次提醒你,你只有兩天的時間盤問證人。
*2017年,李總理曾在國會針對父親、建國總理李光耀的歐思禮路38號故居發表部長聲明。他當時解釋他之所以沒有就弟妹對他做出的指控起訴他們誹謗,是因爲打官司只會進一步玷汙父母的名聲,並對新加坡人造成幹擾。
林鼎:訴方律師“跳上跳下”保護證人
林鼎:你留著房子是爲繼承你父親的信譽,對不對?
總理:全是胡說八道。
林鼎:在你父親去世前一天,當一家人聚在歐思禮路38號時,你問妻子何晶你們最快幾時可搬入歐思禮路38號?
文達星:反對。
林鼎:文達星像在跳“開合跳”(jumping Jack),一直跳上跳下保護他的證人,證人其實有能力維護自己。
文達星:林鼎可以說我是在保護證人,但即便如此,也不能以此掩飾他問的問題毫不相關……
法官:我允許辯方律師的問題。
總理:大選並非爲歐思禮路故居公投
林鼎:我再問你一遍,“網絡公民”的文章令你蒙受了哪些損失和傷害?
總理:信任、聲譽、尊重……文章內容至少有10萬人讀過,許淵臣之後的舉動也引起更多人注意……
林鼎:你在上一屆大選的表現非常好,不是嗎?
總理:我在大選勝出。
林鼎:你的成績甚至比2015年大選更好?
總理:並非如此。大選不是在爲歐思禮路故居進行公投(referendum)。
林鼎:大選是對你的誠信和聲譽的一次測試,不是嗎?
總理:人民行動黨在2015年獲得69%的全國得票率,2020年獲得61%,我不認爲這是因爲房子的關系,但如果按照這個論據,這件事造成了挺大的傷害。
林鼎:你在宏茂橋集選區的個人成績……
總理:(得票率)也從78%降至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