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是科學,舞蹈是藝術,兩個領域的技術難度都很高,因此兩者兼通的人少之又少。巫瑪·拉詹醫生是一個特出的例子:她不但能醫擅舞,還在這兩種專業上爲國家做出了重要的貢獻。
六歲一舞驚人
巫瑪出生于一個醫學和音樂氛圍濃厚的家庭。她的父親是一名醫生,母親會唱歌和拉小提琴。他們住在東區一間有地的産業,母親在懷她時每天琴聲不斷。
1941年的一個夏天,母親帶著1歲大的巫瑪遠赴南印度的馬德裏(今稱金奈)探訪祖父母。旅居期間,第二次大戰忽然爆發,新加坡淪陷。父親失蹤,母女倆被困在金奈,一呆就是5年。巫瑪說:“當時我母親懷了我的弟弟,弟弟就在金奈出生。父親下落不明,我們三個人只好寄居祖父母的家。”
那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家庭。她的姨媽當中有的是歌唱家,有的是得獎的作家,祖父拉詹博士是一位經濟學家。“我的童年生活很豐富,有機會聽音樂、觀舞蹈、看電影。我甚至有機會和他們一同去聽印度獨立運動先驅甘地的一場演講。”所幸他的父親通過緬甸公路,曆經千辛萬苦,最終在1946年到達印度,與他們團圓。同年全家人回來新加坡。在印度學過舞蹈的巫瑪登上丁路老印度廟的舞台,表演南印度古典舞,伴奏的音樂還是她母親創作的。出色的表演讓6歲的女孩就此一舞成名。
在金奈習舞得獎
巫瑪8歲時母親再次把她送去金奈,讓她接受嚴格的舞蹈訓練。
“我在一間天主教學校上課。每逢星期一、三、五我放學後就去一間古典舞學校學舞蹈,二、四、六上音樂課。聰慧的她進展神速,15歲時呈現三個半小時的畢業獨舞晚會,獲得由金奈印度藝術學校所頒發的“舞蹈瑰寶”獎狀。同年她回來新加坡。她說:“這裏師資短缺,學生也沒機會學習和現場伴唱的樂隊一起表演。”
巫瑪15歲在印度考取古典舞專業文憑
她經常受邀表演。當時男舞蹈員很缺乏,她長得高,常扮演男舞蹈員的角色,通過舞蹈演繹古典文學的片段。她爲福利團體的演出籌款,也爲本地和外地的舞蹈晚會做節目主持。聲名鵲起以後,她有機會到馬來西亞、香港和斯裏蘭卡表演。
巫瑪說:“那時很少印度的舞蹈家來這裏授課,學生只能依靠錄好的音樂練習。我開始參加新創立的印度藝術團體的委員會,和他們分享音樂和舞蹈的經驗。”
巫瑪在聖瑪格列中學念完高中以後,上馬來亞大學念醫科,于1965年畢業。畢業後先在衛生部擔任醫務官員,後來調去衛生部屬下的學校衛生服務署(School Health Services),先是任專科主任,後來升爲署長。在職期間曾出版多篇有關醫藥的文章並推行音樂治療。1996年她被調去年長者護理部門,與慈善團體合作創辦了9間療養院。
巫瑪因病放棄跳舞轉向編舞
很不幸的,在1966年6月她忽然罹患黃疸病,一病就是18個月,從此無法登台。她不願就此放棄,轉向編舞和主持古典舞晚會。她曾多次爲妝藝大遊行編印度舞,也在演出中爲觀衆介紹印度的樂舞。“主持節目讓我對這兩門藝術更加了解。”
協助藝理會推廣表演藝術
1977年她在印度航空公司當經理的丈夫忽然心髒病發作去世。她獨自養大兒子和女兒。“我積極投入社區志願工作,填補生活上的空虛。參與社會活動變成我放松的方法。”她從沒有想過再婚,很自在地養孩子、工作及當義工。
巫瑪和其他團體合作,開辦了九間療養院
1991年國家藝術理事會剛成立,她被邀參加藝術委員會,成爲12個委員之一員,協助藝理會策劃藝術活動。1993年她被選爲第一屆亞洲表演藝術節籌備委員會的主席。藝術節呈現來自9個國家的53項表演節目。精彩的節目受到觀衆贊賞,改變了本地觀衆向來偏重西方藝術,輕視亞洲藝術的欣賞習慣。亞洲表演藝術節兩年舉辦一次,巫瑪于1995年和1997年再次擔任籌委會主席。
他的女兒瑞卡說她能吃苦耐勞,做事非常認真。“她做起事情完全忘掉自己,我們須要提醒她把腳步放慢。”瑞卡也是一名醫生,她有一個哥哥,是一名律師,育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
2000年巫瑪從衛生部退休,轉去萬佛堂(Man Fut Tang)療養院當執行總裁。
2003年她參加濱海藝術中心藝術資源委員會,義務在濱海藝術中心嘉年華會和濱海藝術中心藝術節上幫忙。
2006年她出版《終其一生爲他人》,是淨潤法師(何潤好Ho Yuen Hee)的傳記。書發行後籌到10萬元,分贈給兩間慈善機構。巫瑪于2008年退休, 2011年榮獲總統頒發PBM及BBM公共服務勳章,同年出版《香料雜談》,敘述印度香料的種類和保健知識。
巫瑪接受總統頒發PBM、BBM勳章
涉及我國印度舞處于一個怎樣的狀態這一問題,巫瑪認爲:“提高藝術的水平,增加觀衆的數目並致力于普及藝術已是國家一個重要的目標。學習及表演印度舞的學生人數不少,但是極少數能夠達到國際的水平,因爲他們只是把跳舞當著嗜好,不是專業。現在舞蹈技術的要求比以前更高;學的人比較多但能表演的很少。”
有關我國當前的社區醫藥水平,她說我們已經成功地達到高效率而普及化的社區醫藥服務。
退休生活
巫瑪的生活一點也不單調。她目前是國家藝術理事會藝術基金會的會員、藝理會全國印度音樂比賽的顧問、如切南區民衆俱樂部的社區藝術暨文化俱樂部的主席及小印度商聯會會員及人協時尚與生活風格組的顧問。
她說:“我正在整理我的郵票和錢幣收藏,把個人的資料輸入電腦。”
她說:“沒能繼續跳舞是我唯一的遺憾。”
“我很幸運能認識來自不同階層的人,和他們交流,一起學習。這是我最爲感恩的。世界上沒什麽能代替親情和友情,音樂和舞蹈。”
(作者爲本刊特約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