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曆造假又爆一案,造假真的沒前途……
1 東窗事發 文憑造假,在新加坡又爆了一宗大案。
就在這兩天,十五名外勞被懷疑文憑造假,被人力資源部盯上,現已展開調查。
一旦學曆造假的指控屬實,他們不光將失去工作、現有的准證、永久被禁止來新加坡務工,還將面臨長達2年的監禁或多達2萬新幣的罰款(根據情節嚴重程度,甚至可能兩者兼施)。
文憑造假,早已不是什麽新鮮事。據人力資源部數據,每年僅在新加坡,就有平均660名外籍人士,在申請工作准證時提交假文憑,並因而被永久禁止入境;平均每年有8名外籍人士,因申報假學曆遭到嚴懲。
放眼世界,類似案件則更是不勝枚舉。
去年12月,深圳丹邦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劉萍學曆造假案引發關注,對外宣稱爲中南大學工學博士的劉董事長,被一紙舉報信拉入泥潭,調查中發現,他不僅博士論文涉嫌造假、沒有碩士文憑、甚至沒有上過一天大學,連本科文憑都查無此人。
在馬來西亞,通訊及多媒體部副部長拿督紮希迪因錯誤指責沙巴大學女學生薇薇奧娜(Veveonah Mosibin)“爬樹應考”的視頻造假惹議後,社交媒體上也開始討論並質疑紮希迪的學術文憑是否屬實——堪稱大馬版的“翟天臨”事件。進而牽扯出六名正副部長、州務大臣和州議員都有文憑汙點。
從外勞,到董事,再到政界精英,問題文憑幾乎無孔不入,在每一個可以想像到的角落藏汙納垢。但另一方面,不論涉案者何等位高權重,他們的文憑問題又似乎總會在某一天被世人發現。
2 魔高一尺 是因爲文憑造假太過拙劣嗎?
答案似乎並非如此。
甚至相反,不少文憑造假其實頗善僞裝。
比如,這次在新加坡爆發的外勞文憑造假案,破獲純屬巧合——是遠在印度的警方,因追查一宗當地的文憑造假案件時,順藤摸瓜,查到了一所名爲Manav Bharti的印度大學。
本以爲只是一起個別的文憑問題事件,結果一經調查,才發現Manav Bharti大學堪稱黑文憑工廠:多達3萬6千份假文憑從這裏源源不斷地輸送到了各地。
若非這枚他山之石點醒,這15名涉嫌假文憑的外勞還需要多久才會被懷疑,猶未可知。
事實上,真正像翟天臨或上文提到的大馬高官紮西迪這樣,因禍從口出而被發現的低級失誤其實並不多見。
以中國最近被大規模曝光的“套號學曆”造假法爲例,從騙術的角度看,它其實十分“高明”。
所謂套號,就是“克隆”同姓名畢業生的畢業證書,比如沒有文憑的張三,冒用哈佛畢業的張三履曆,完成自己的身份包裝。
乍看問題重重,但它利用了企業在核實文憑時往往無力或不會在姓名之外做更精准確認的盲區——早在13年就有個案的風吹草動,但一直到今天才被大規模曝光,作爲一個騙局,已經堪稱足夠隱秘了。
3 道高一丈
不過讓人感到慶幸的是,盡管造假者智計百出,但圍繞文憑造假的犯罪,目前還是正義占據了上風,我認爲主要得益于兩點原因:
首先,教育公平幾乎是每一個國家和國民的紅線,因爲它事關基本的機會公平,一旦被觸碰,往往會激發民衆最強烈的憤怒,進而推動最嚴厲的調查。
這也是爲什麽,盡管造假者不乏高官厚祿的社會名流,但文憑造假事件面前,權錢所能發揮的作用有限。
第二,從用人單位到政府部門,也都進一步提高了審查文憑時的要求。
現在用人單位往往會聯絡校方對你提交的學曆做二次確認,一旦電話或郵件對面表示查無此人,不僅立刻被這家企業拉入黑名單,還很可能被舉報給政府留下終身誤點。
中國政府也會對海外學校的真僞、資質做篩查,別說假文憑不可能通過篩查,得不到中留服認證的野雞學校文憑,拿了也沒用。
而用中國文憑在新加坡申請EP、WP,則需要學信網對國內文憑的認證。而且不再只是光查名字,而是對各項資料做全面核實——事實上,前面提到的許多套號學曆,正是在這套系統下敗下陣來的。
一言以蔽之,各方信息互通、交叉查驗,讓假文憑的生存空間越來越小。
所以目前來看,在學曆造假的問題上,依舊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
不過,還是有值得警惕的制度漏洞。比如中國法律,目前只嚴懲造假機構,對于使用假文憑得利者、背後的不法中介,都缺乏刑事追責,最多是翟天臨這樣,被公衆輿論打入谷底,缺乏制度性保障。需要盡快補全立法,把這條道路徹底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