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內瓦時間3月30日,世界衛生組織發布新聞稿稱:“呼籲進一步開展SARS-CoV-2新冠病毒的溯源研究,要求提供更多數據,並重申不排除任何假設”。 在新聞稿中,世衛組織公布了國際專家組今年1月14日至2月10日在武漢所做的實地考察報告;對此報告,世衛組織總幹事譚德塞呼籲開展進一步研究。 專家組外方組長、世衛組織食品安全專家安巴雷克與中方組長、來自清華大學的梁萬年通過視頻方式出席了發布會,並介紹了報告的主要發現。 國際專家組由17名中方專家和17名外方專家組成,分爲流行病學、分子溯源、動物與環境三個小組,在武漢開展了爲期28天的全球溯源研究中國部分工作,在此基礎上撰寫了研究報告。 譚德塞指出:“就世衛組織而言,不排除任何假設…… 我們還沒有找到病毒來源。我們必須以科學爲准繩,不遺余力地開展工作。找到病毒來源需要時間。我們對世界負有責任,必須找到病毒源頭。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共同采取措施,降低今後發生這類事件的風險。一次研究考察是不能提供所有答案的。” 世衛組織報告的要點 報告指出,國際專家組在1月29日下午到2月4日對武漢的8個地點進行了考察,包括湖北省中西醫結合醫院、金銀潭醫院,也參觀了“人民至上 生命至上——抗擊新冠肺炎疫情專題展覽”。譚德塞表示,報告“對現有數據進行了全面的回顧,認爲在2019年12月,甚至更早的時候,出現了未被發現的病毒傳播。專家組表示,最初被發現的病例從2019年12月8日起出現症狀,但要了解最早的一批病例,科學家需要全面獲取至少從2019年9月開始的、包括生物學樣本在內的數據”。譚德塞表示,“在我與專家組的交談中,他們表達了在獲取原始數據方面所遇到的困難。我希望未來的合作研究中能夠包含更多及時和完整的數據共享。” 聯合國新聞網3月30日發布了有關新聞: 要點一:“實驗室泄漏”最不可能成立 聯合專家組評估了病毒引入人類的四個路徑,認爲新冠病毒“比較可能至非常可能”經中間宿主傳人,“可能至比較可能”直接傳人,“可能”通過冷鏈食品傳人,“極不可能”通過實驗室傳人。 世衛組織的報告收錄了專家組與武漢病毒研究所工作人員會晤時的談話記錄。記錄顯示,工作人員向專家組保證,研究所內沒有處理任何可能與導致新冠疫情的病毒密切相關的病毒,且所有工作人員都經過了安全操作流程培訓。 報告指出,中國武漢研究冠病的三個實驗室“管理良好”,具高質量的生物安全等級。在疫情發生的幾個月前,並沒有實驗室人員出現類似呼吸道疾病,之後的抗體血檢中也沒有驗出陽性結果。“鑒于上述情況,大流行源于實驗室是極不可能的。” 報告還提到,另有一所由武漢市疾病預防控制中心所管轄的實驗室,在2019年底搬遷到了距離華南海鮮批發市場不遠的一處新址。專家組表示,目前看來這一事件與疫情並無聯系,該實驗室並未報告任何因搬遷所導致的問題或事件,同時該實驗室也沒有進行任何與冠狀病毒有關的研究。 譚德塞表示:“專家組還走訪了武漢的多家實驗室,並考慮了病毒因爲實驗室事故而進入人群之中的可能性。但是,我認爲專家組所進行的評估不夠廣泛。仍然需要通過更多的數據和研究,來達成更加強有力的結論。” 譚德塞表示:“盡管專家組認定,實驗室泄漏是最不可能成立的假說,但針對這一點仍然需要開展更多的調查,可能需要派遣額外的工作組,並涉及相關領域的專門專家,我願意派遣這樣的工作組。” 要點二:須繼續溯源動物宿主 世衛組織的報告指出,新冠病毒很可能在蝙蝠體內産生,隨後通過中間動物宿主傳播給人類,但目前沒有足夠的證據來找出具體的動物物種,也無法確認病毒最初從動物傳播給人類的地點。報告建議開展更多研究,以明確最早發現的人類病例和聚集性感染,並追蹤武漢市內和周邊地區市場上所銷售的動物,以便更好地厘清病毒潛在的動物宿主和中間宿主。(圖源:世衛組織報告) 報告中收錄的與武漢華南海鮮市場商販所進行的訪談記錄顯示,市場內銷售的動物或動物制品包括梅花鹿、鼬獾、竹鼠,鳄魚、兔子、蛇、刺猬、麂、獾、豬、雞、娃娃魚、野豬、魚、綿羊等飛禽走獸。專家組也對出現在菜市場及周圍的其他動物如流浪貓、狗、老鼠、黃鼠狼進行調查分析。
譚德塞說:“動物市場在病毒傳播中所扮演的角色仍不清楚。專家組確認了武漢華南市場內存在大範圍的新冠病毒汙染,但卻無法確認這一汙染的來源……報告建議開展進一步的研究,包括對武漢全市各市場內所銷售的動物和産品進行全面分析,尤其是與早期人類病例相關的産品……同時也需要對農民、供應商及其聯絡人進行訪談。” 譚德塞表示:“專家組也討論了病毒通過食物鏈進入人體的可能性。在這一點上,必須開展進一步的調查,以確認人工養殖的野生動物在將病毒引入武漢和其他地區的市場的過程中所可能發揮的作用。” 報告表示,在最初發現的病例中,有大約28%與華南海鮮市場有關聯,23%與武漢市內的其他市場有關聯,另有45%沒有市場暴露史。因此,“有關華南市場在疫情起源過程中所扮演的角色,以及病毒如何被引入市場,目前無法得出確定的結論。” 要點三:其他國家可能有漏掉早期病例 冠病病毒在首批病例出現的幾個星期前就已在傳播,一些疑似陽性樣本的發現時間甚至比武漢首起確診病例還要早,顯示其他國家可能有漏掉早期病例的情況。對此,報告指出,有關研究質量有限,但調查這些潛在的早期病例是很重要的。 譚德塞表示:“在世衛組織看來,所有的假定仍然都在考慮範圍之內”;世衛組織也將及時公布下一步調查工作的進展,並歡迎各成員國對此提出建議。 專家組在報告中也提出了有關進一步調查研究的一系列建議,包括對中國和東南亞的野生動物和養殖家畜進行更多的病毒檢測、對最初的病例開展更多研究,以及對從農場到武漢市內各市場的渠道進行更多調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