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被困在新加坡的26名億萬富豪
面積只有北京的23分之一,人口只有北京的四分之一的新加坡,卻居住著3000多名資産達到3000萬美元的富豪,包括26名億萬美元資産的頂級富豪。
疫情期間,這些富豪都困在了這座島上,至今新加坡還執行著嚴格的出入境和隔離政策,不能像之前那樣乘坐私人飛機隨意出國,但他們對于享受生活的需求,並沒有因此而減少。只不過將“找樂子”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這個彈丸島國。
高級酒店、高端俱樂部和奢侈豪宅這些行業,成爲了疫情期間富豪們尋找快樂的源泉。
新加坡高級公關活動公司The Inside Access(內部訪問)的創辦人高艾倫,專門舉辦遊艇私人聚會,收費不菲,每人低消在250美元左右。疫情期間,他的生意不減反增,而且由于防疫要求聚會不能超過8人,低消也隨之上漲。
另外,新加坡有著亞洲最豪華的連鎖酒店,在疫情期間不能服務于外國遊客,卻也沒有空置著,因爲本地的富豪們接過了消費大旗。在過去,本地的富豪們由于都是在國外度假,很少在當地的酒店入住,但被疫情困住的他們,也將目光轉移到了當地的萊佛士和富樂頓這些五星級酒店。
由于所有的新加坡富裕家庭每年都有旅行度假預算,現在預算有許多用在了當地41家米其林餐廳裏面。在去年12月的假期中,許多高級餐廳都是幾周前就被訂滿,整個疫情期間,所有米其林餐廳仍然是絡繹不絕。
疫情期間大家都想方設法給自己找樂子,而在新加坡,只要你有錢,就能收獲快樂。
正如上海阿姨如果不買房就要把錢拿去輸在麻將桌上一樣,全世界的有錢人在無聊的時候都買房來消遣。
疫情期間,新加坡別墅、空中豪宅、高級寫字樓的銷售量暴增。這套有24個房間,售價1.04億美元的空中豪宅,就是在疫情期間售賣出去的。
盡管新加坡2020年經曆了有史以來最嚴重的經濟衰退,GDP增長率爲-5.8%,房價卻創下兩年來的新高。
2、
“亞洲富人之家”究竟有多土豪?
新加坡,被稱爲“亞洲富人之家”。這座“花園城市”的百萬富豪比例比全球其他任何地方都要高,這些富豪們的玩物也在這個國家隨處可見。
這個只有北京23分之一大小的地方,卻有著至少450輛法拉利,470輛瑪莎拉蒂。要知道,新加坡可是世界上擁有汽車成本最高的國家,由于地少人多,政府極力控制汽車增長,如果你要在新加坡買一台車,尤其是豪車,那麽60%的錢是各種稅費。中國買進口豪車本來就很貴了,但新加坡的買車價格基本上是中國的一倍。
不過顯然昂貴的價格在新加坡的富人們這裏並不是多大問題。
在白天,遊客們看到的是一個井然有序的新加坡,這裏有著幹淨的街道,完美的綠化,幾乎沒有犯罪。除了買不到口香糖和違反規定要被鞭刑之外,“花園城市”會讓每一位遊客感到惬意。
而在夜間,在一些不起眼的私密角落,如果你肯花上萬美金去高端夜總會開一張台,你會看到這裏的紙醉金迷,這裏是富豪們們交際的天堂。
“我在這裏看到的一切,與我想象中在19世紀80年代美國人的財富首次超過英國時的那個鍍金時代所發生的情形一樣。這裏人們的富裕程度,以及他們花錢的願望之強烈,的確讓人驚訝。”一位夜店的擁有者這樣說:“一天晚上,有一些孩子來這裏,也就二十來歲,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人飛機。而且都是價格不菲的飛機。其中一架 A380內部被重新改造過,修了一個遊泳池和一個籃球場” 。
穿著高檔晚禮服的女侍者,送上2.5萬美元一瓶的雞尾酒,動辄是6位數的賬單,富豪們在這裏揮金如土,肆無忌憚。
這些富豪來自全球各地,而新加坡已經成爲了他們放置資産最保險的地方之一,是他們的“亞洲之家”。
在過去的十幾年來,許多頂級的富豪紛紛移民新加坡。
比如“臉書”的聯合創始人愛德華多.薩維林;澳大利亞礦業巨頭內森.丁克勒;印度電信業巨頭之一布蓬德拉.庫瑪.穆迪;新西蘭的億萬富豪理查德.錢德勒;美國投資家吉姆.羅傑斯;全球最富有的女性之一,身家235億美元的吉娜.萊因哈特更是一擲千金,花費4630萬美元在新加坡購置了兩套公寓;中國火鍋連鎖巨頭海底撈的創始人張勇,全家移民了新加坡;中國醫療器械巨頭邁瑞的創始人李西廷,也早早是新加坡公民……
正是這些全球富豪們的湧入,成就了“紙醉金迷”的新加坡。
3、
新加坡繁榮的秘密
然而,在富人們享受著金錢帶來的奢侈生活之時,新加坡的貧富差距卻在惡化。
根據新加坡統計局的統計:2020年新加坡家庭每月工作收入中位數在10年來首次下降,最底層的10%家庭受到的沖擊最大,家庭平均每月收入減少了6.1%。
顯然面對突如而來的疫情,富人的抗風險能力要比普通人強太多了。2020年的全球富豪榜上,最有錢的那群人總財富不減反增,而基本上所有國家的普通群衆,收入都是在減少的。
即便沒有這場疫情,富豪們的湧入也給新加坡的普通人帶來了巨大的壓力。新加坡的房價被湧入的資金持續炒高,中産以上的新加坡人也漸漸發現,自己快買不起房子了。
外來富豪們的揮霍和炫富,也讓新加坡人感到反感。
比如60%的豪宅都被外來富豪們買走了,他們還開著豪車在街頭招搖過市。
2012年5月,一位中國男子開著法拉利在新加坡街頭飙車,在闖紅燈後撞上了一輛出租車,結果他本人、出租車司機和出租車上的一位乘客均在車禍中死亡。這起車禍在新加坡的網絡上引發了軒然大波,大家都在譴責這位中國男子的無知行爲,害人害己,平時積壓多時的對外來富豪們的不滿全部爆發了出來,一些人還編排出了針對中國人的譏諷言論。
同時,對新加坡成爲全球“洗錢”中心的責備也一直沒有停歇。
最近這些年許多周邊國家的富豪來到新加坡,他們的財富或來自于與權力的交換,或來自于對公共資源的掠奪,充滿了腐敗的氣味,然而當他們通過開設在新加坡的財富機構,這些錢就能夠轉出,成爲他們後半生和子女們享受人生的資本。
摩根士丹利財團的亞洲首席經濟學家謝國忠曾經說:“事實上,新加坡的成功主要是因爲它成了腐敗的印尼商人和政府官員的洗錢中心……爲了支撐經濟,新加坡還新建賭場來吸引更多來自鄰國的贓款”。
這自然是謝國忠的一家之言,但有趣是,本來李光耀是極力反對建賭場的,他曾說過:“想要在新加坡建賭場,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但爲了吸引更多的錢,新加坡還是開了兩個賭場,而且專門針對外國人,本地居民必須年滿21周歲才能進入,並且進門就要交一筆稅,以此來限制本地人賭博。
看來在利益面前,“國父”的話也是可以“此一時彼一時”的。
外資,這個曾經令新加坡繁榮的東西,也在令它陷入到困境之中。外界壓力之下,新加坡不得不強調自己對打擊洗錢的決心。
不過新加坡這兩年還是有“國運”的,當亞洲的另一座國際金融中心混亂之時,新加坡承接了之前湧入到這座城市的資金。2020年,新加坡吸引外資的數量刷新了記錄,同比去年增長了20%。
本來前幾年已經在吸引外資上呈現出衰落之勢的新加坡,在疫情之年竟然躺贏了。正是這種“國運”,讓“新加坡故事”還可以繼續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