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arz資本首席投資官莫爾曼說，新加坡股票市場是全球價值被低估最多的之一，提供了有吸引力的投資機會，新加坡海峽時報指數的市賬率往往在一倍左右，股息收益率爲4％至5％。他透露，新加坡市場在Quarz投資組合的比重超過40％。
胡淵文 報道
本地股市是全球被低估最多的市場之一，呈現了許多維權投資（activist investing）的機會，維權投資公司Quarz資本（Quarz Capital）計劃在本地尋找此類機會，幫助企業釋放價值。
Quarz資本首席投資官莫爾曼（Jan Moermann，37歲）和Quarz新加坡公司研究主管徐智鵬（37歲）日前接受《聯合早報》專訪，介紹Quarz的創辦由來以及投資理念。
對本地投資者來說，最熟悉的應該是Quarz資本最近聯手勝寶工業信托（Sabana REIT）的單位持有人，對ESR房地産投資信托（ESR-REIT）提出的兼並計劃投反對票，理由是收購價格太低。
目前Quarz資本仍持有勝寶工業信托逾9％的股權，莫爾曼和徐智鵬表示他們的工作還沒有完成，仍有關于董事獨立性和潛在的利益沖突問題尚未解決。
這只是Quarz資本數個維權投資之一。
源自瑞士家族理財辦公室
談到公司的由來，莫爾曼說，在瑞士成立的Quarz資本最初是個家族理財辦公室。莫爾曼是瑞士人，他和徐智鵬是在瑞士就讀大學時相識，後來也在同一家銀行工作。
兩人于2015年在新加坡設立辦事處，負責在亞洲發達市場（新加坡、香港、澳大利亞、日本）的投資。
莫爾曼說：“我們發現發達亞洲市場有許多公司、尤其新加坡公司價值被大幅低估，因此在新加坡開始維權投資的做法。”
維權投資者通常是指對沖基金和機構投資者，爲了捍衛自身權益，要求公司做出改變甚至插手企業決策，如提高派息、回購股票、削減成本、調整措施，甚至是分拆重組公司。
Quarz資本在2017年7月獲得基金經理執照，爲新加坡和區域高淨值人士、家族辦公室、財富經理和機構投資者等管理投資。
莫爾曼說，新加坡股票市場是全球價值被低估最多的之一，提供了有吸引力的投資機會，新加坡海峽時報指數的市賬率往往在一倍左右，股息收益率爲4％至5％。他透露，新加坡市場在Quarz投資組合的比重超過40％。
他認爲，在新加坡上市的中小市值公司的管理方式往往過于保守，這些公司的資産負債表上大多持有過多現金，並擁有被低估的“隱藏資産”，如15至20年前按賬面價值計算的房地産。
然而隨著房地産價格大幅上漲，它們的市場價值已經升值了三四倍，有些上市公司旗下房地産的現有價值，就幾乎相當于它的市值。雖然現金儲備可以保護公司不受經濟形勢的影響，但這種緩沖也使公司創新增長的動力不足。
幫助所有股東釋放價值
“我們看到了很多維權行動主義的機會，投資並公開參與及和管理層合作，幫助所有股東釋放價值。”
莫爾曼指出，在歐洲、美國和亞洲其他地區，管理層的薪酬與同公司利潤率和股價的增長挂鈎。因此，管理層有動力采納更精簡和有效的方式經營公司，進行收購和建立新廠以提高利潤率。
在這些市場派發股息須繳稅，公司更願意進行股票回購，從而提高股價，將資本返還給股東。較高的股價也有助于公司的收購活動。因此大多數公司的估值較高，股息收益率較低。
相較之下，新加坡的公司稅率吸引人，支付股息不需繳稅，本地投資者也偏愛高股息，本地股票往往股息收益率較高。
莫爾曼說，在上述市場，股東維權主義很常見，基金和大股東會對管理層提出要求，並在管理層出現問題時替換他們。股東也與管理層合作，通過不同方式幫助改善公司，有助于公司爲股東提升價值。
如果一家公司表現不佳，或持有大量現金，或是未能充分利用資産或房地産，維權股東便會立刻發表意見：“你應該賣掉這個，你應該退還現金。”
在新加坡，股東維權主義仍是新鮮概念。
莫爾曼說：“有一次我們應邀參加一家投資銀行舉辦的會議，有200個基金經理出席，我們是唯一的維權投資者。每個人都問我們‘這有效嗎？’。我心想，正是因爲我們是唯一一家，這才非常奏效。”
他認爲，新加坡的散戶投資者往往比較被動，沒有積極參與和行使他們的權利，即在年度股東大會和特別股東大會上投票，也沒有大聲提出他們的問題。
“不幸的是，這導致一些公司沒有以最佳或最有效的方式管理。從最近多起收購和私有化事件中可以看出，其中一些收購是以大幅低估的價格進行的。這些低價收購遠低于公司賬面價值，不符合小股東的最佳利益。”
莫爾曼說，盡管小股東有機會投票反對，但他們往往擔心這麽做會被管理層進一步置于不利地位，股票可能失去更多價值。
“然而，我們現在已經看到越來越多的股東維權主義，少數投資者大聲反對低價收購和不良管理。”
Quarz資本也獲得更多投資者的興趣，不少投資者電郵Quarz資本提議可研究哪些上市公司。
利益和小股東一致
徐智鵬說：“我們的利益和小股東一致，我們投入資本，目標是希望公司表現良好，股價上漲。”
Quarz資本在本地市場采取股東維權行動的首個案例是美羅控股（Metro），2016時美羅持有近4億元現金，相當于市值的52％。因此，Quarz資本呼籲美羅派發多余現金爲股息，更清楚闡明集團的房地産投資策略、股息和股票回購政策，同時改善股東和管理層之間的溝通管道。
不過，美羅拒絕Quarz派發更高股息的公開呼籲，並預期隨著公司把握房地産發展與投資機會，淨現金水平將下降。Quarz資本已脫售美羅股權。
談到遴選公司的標准，莫爾曼說：“一般我們會選擇擁有實體資産的公司，並且擁有可盈利的業務，最理想的是支付股息。即便我們犯錯，也可以獲得良好的股息回報。萬一市場大受沖擊導致股價下跌，股票股息收益率會上漲，吸引本地投資者吸購，意味股價下跌的空間有限。”
截至4月底，Quarz活躍價值基金（Quarz Active Value Fund）自從2014年5月設立以來上漲了107％，海指同期則下跌3％。基金的資産管理規模從起初的4500萬元，增加到了1億6100萬元。該基金的目標是每年15％至20％的回報率。
基金一般會購買價值被低估公司的5％至10％股權，之後直接和管理層溝通合作，通過多個方式提高股東價值，例如派發多余現金、減少高層和董事的過高薪酬、削減行政營運成本、脫售使用率低下的資産，縮減虧損業務規模等。
談到如何推動股東維權主義，莫爾曼和徐智鵬希望當局能夠確保一個公平的競爭環境，並改善對少數投資者利益的保護。他們認爲，本地股市發展遠遠落後于房地産市場、資産管理行業，甚至亞洲其他國家的股市。“有必要加強對投資者的保護，以提高投資者對投資本地股市的信心。”
他們建議當局加大執法力度，讓管理層和董事對其行爲負責，這將迫使他們，特別是獨立董事更好地履行責任，並保護少數投資者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