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國家環境局(NEA)的最新數據,本地自2019年起,每年約産生20萬噸的固體垃圾及焚燒灰,容量足以填滿400個奧林匹克大小的泳池。(聯合早報)
作者 鄭智浩
外賣打包食物自然少不了塑料餐盒及餐具,方便快捷用完即丟,再不環保,也不差我這一兩個吧?
若國人都那麽想,新加坡唯一的岸外垃圾埋置場——實馬高垃圾埋置場(Semakau Landfill,俗稱“垃圾島”)很快就被這些塑料垃圾填滿,不勝負荷。
國家環境局(NEA)的最新數據顯示,本地自2019年起,每年約産生20萬噸的固體垃圾及焚燒灰,容量足以填滿400個奧林匹克大小的泳池。
其中,一次性不可降解的塑料垃圾就占了13%(約等于52個奧林匹克泳池),包括隨處可見的塑料袋及打包餐盒。
若按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垃圾島”預計將提早10年,即在2035年就被垃圾填滿。
近期,隨著我國收緊防疫措施禁止堂食,民衆只能打包帶走食物,一次性塑料的使用量出現飛速上升,令不少環保人士憂心忡忡。
疫情之下,難道只能坐以待斃地看著“白色汙染”擴大?
普羅大衆是否能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爲環保盡一份力?
午餐高峰時段到馬吉街臨時熟食中心打包的上班族。(海峽時報)
高警戒解封第二階段,塑料餐盒使用量翻倍上升
《海峽時報星期刊》走訪本地八家餐飲業者後發現,疫情之下,一次性餐盒和餐具的需求量有增無減,尤其在高警戒解封第二階段落實禁止堂食條例以來更爲顯著。
當中就有不少業者搶先進貨,以免發生類似于去年病毒阻斷措施的窘境:
想批量購買打包餐盒,供應商卻無法如期交貨。
全島共有5間分店的Soi 19十九街雲吞面老板Claire(42歲)受訪時說,她一般每周要訂購5000個塑料餐盒。
禁止堂食措施上路後,每周所需的塑料餐盒數量直接翻了一倍,只有約兩成的顧客會攜帶自家容器來打包食物。
“這樣就有更多塑料垃圾。這些餐盒也不能重新使用……所以我們也試圖尋找其它替代方案。”
高警戒解封第二階段禁止堂食,國人只能選擇打包食物。(聯合早報)
春成潮州糜的攤主陳女士(53歲)則透露,禁止堂食才實行兩天,攤位的打包餐盒就盡數用光。然而,當她向供應商補貨時,卻找不到慣用大小的餐盒,只有一些“剩貨”。
可見這幾個星期廠商的生産線,已趕不上國人使用的速度,致使原本貨源充足的塑料餐盒,竟面臨“斷貨”危機。
“有兩種塑料盒子。圓的是裝小份的粥,長方形的是裝魚片。全部都賣完了。供應商告訴我下次再來購買,但不保證一定有。”
不少餐飲業者申訴,塑料餐盒的使用量有明顯上升趨勢。(每日新聞)
自帶餐盒的民衆爲數不多
非政府組織零廢新加坡(ZeroWaste SG)的數據顯示, 新加坡人每3秒種就會丟棄2640個一次性物品,打包用的餐盒及塑料袋就是其中之一。
爲了盡量減低對環境的破壞,一些餐飲業主也主動提醒顧客自帶餐盒,甚至推出折扣優惠來鼓勵顧客,但效果依然不彰,公民意識仍有改進的空間。
在宏茂橋一帶經營泉記潮州面的攤主陳志軒(譯音,36歲)深有同感,他說:
“去年,我們曾給予自帶餐盒的顧客2毛錢折扣。然而,久而久之,我們發現這些顧客仍會另外要求一次性塑料餐具和塑料袋,與我們的初衷背道而馳,最終徒增營運成本。”
自帶餐盒打包食物的民衆。(聯合早報)
這些“自帶餐盒,卻要求塑料餐具”的民衆雖本末倒置,但也相對減少了一部分的塑料垃圾,至少稍稍爲環保盡了一份力。
有人卻不這樣認爲,覺得打包附帶一次性用品理所當然,並無不妥。
全家習慣外食的鄭先生(21歲)說:
“人們之所以叫外賣,是因爲這是一種省事的方式。若去哪裏都帶著餐具及容器,完全就背離了上述目的。”
本地連鎖西餐廳Collin’s創辦人何清元(45歲)則指出,禁止堂食兩周以來,旗下分店願意自帶容器到店取餐的顧客,只有不到5%。
送餐員取餐處。(海峽時報)
一站式服務:清洗容器再循環使用
嫌麻煩不想洗碗?在方便與永續環保之間面對兩難?
本地服務平台barePack就推出嶄新項目,讓消費者在享受打包的便利之余,也避免制造垃圾。
通過與全島125處餐館及咖啡座的合作,消費者可在手機應用程序選用容器(盒子與杯子),用後歸還任何一家合作的餐館或咖啡座。
barePack的合作夥伴會負責清洗容器,然後循環再使用。禁止堂食僅實行一周,barePack的訂閱人數就上漲了40%。
創辦人兼執行長Linh(33歲)說: “這比你自己帶容器更方便,用戶使用後完全不須清洗。”
目前,barePack的容器歸還率高達91%,約有3000名用戶及容器,年費爲8.99元。
禁止堂食後,一次性塑料用品使用量大幅上升。(法新社)
“環保”一詞,每個人都聽膩了,可真正做到的人又有多少?
別因貪圖一時方便,而持續制造千年不腐的塑料垃圾,禍及後代子孫。
環保組織Green Drinks創辦人锺玮珊(42歲)說: “實馬高島已經快要沒空間了。許多人都認爲這是政府該解決的問題,但實際上,這是每個人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