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加起來不及一個字的重量,媽——,只能輕輕的叫,不能喊,我怕驚醒她。她睡的很安詳,平靜的,慈祥的臉,沒有對任何人的不滿,有的只是寬容、寬容、寬容。她靜靜地躺著,身體不再因爲病痛而蜷縮,很舒展,很平順,順的讓人心疼,展的讓人更心疼。不忍再多看她一眼,可不由人的腳步還是把我拉到她的身邊,給媽多吃點的贅語萦繞耳邊,不想聽的唠叨再想聽也聽不到了,再想喊聲媽,再也不會有人應答,也許有的只能是遠方的遠方的若隱若現的夢裏。悲,痛,不能掩蓋內心的傷,淚痕不能留住即將遠遊的她,聲聲呼喚也拉不住即將赴約的她。也許那一個世界很美,也許那是一個人最終都願意去的地方。那個地方是父母相約的地方,也許鮮花滿地 ,也許他們相愛如初。自斷臍那一刻,我們成爲這個世界的一份子,成爲父母呵護的對象,
他們捧著我們一路前行,爬山涉險,曆盡風雨,直到蹒跚。他們扛著責任,替我們遮風擋雨,解憂排阻,從不有絲毫的怨氣,總是滿面的春光,給你支持。他們可以少吃不吃,可以受世界最多的苦,幹世間最髒最累的活兒,做所有人都不願意做的事,爲了我們,他們可以無怨無悔地去做。他們領著我們一路前行-。日子好了,心裏甜了,孩子學會飛了,可他們老了,離天堂的路越來越短,但他們無所畏懼,依然前行。蓦然回首,孩子丟了,熟悉的老屋變成了虛幻,親人的笑容不在熟悉,朋友的挽留不在留戀,也許他們迷茫,可他們還沒有停下腳步,依然堅強前行,直至消失在人們的視線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