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中國曆史上農民起義,沒有一個人像明朝末年的李自成一樣,21歲時離開黃土高原的老家,23歲起義,長期發動和堅持大規模的農民戰爭,推翻了一個持續200多年的明王朝並稱帝。雖然只是當了短短42天皇帝,最後兵敗不得不退出北京南撤。
最後被清軍圍堵于湖北九宮山,39歲後銷聲匿迹,其生死歸宿成曆史疑案,而在他的故裏,卻給人們留下無窮無盡的話題,如今時隔300多年還經久不息。
李自成原名鴻基,據《米脂縣志》載:“李自成故裏在城西北武家坡鎮之西北三十裏許,地名三峰子。土人雲:距三峰子數裏有窯數孔,是其懸弧處。”
按照上面的記載,這地方就在米脂縣城三十多公裏處,當然,現在屬于什麽地方管轄已經不重要了,我們遠遠看去,對面山峁的一排倒塌的破窯洞,當地人說,這就是數百年前李自成祖先住過的窯洞,但由于是一塊較大的空地,至于詳細在什麽地方,大家都語焉不詳,由于年代久遠,李自成故裏的確切位置都只是一個大概的位置了。
縣志載,李自成當年是一個驿卒,有一年在工作中不慎丟失公文,遂被裁員開除,失去工作的李自成,饑荒無所衣食,由于生活所逼,走投無路,就向地主借錢度日,後來賺不到錢還債,被人告到縣衙,關進了看守所,他的那些同伴非常憤怒,把他救出來,自此就開始造反。李自成之所以走上官逼民反的造反之路,實出于民不聊生、迫不得已。
300多年前李自成的造反,在明朝是大罪,必須株連九族,因此,當時村上李姓人家或跟隨李自成的人的親屬,或舉家逃離,或改名換姓,以逃避株連。現在村上周邊一帶所住的是葉姓村民,但村民都說他們就是李自成家族後裔。
他們談起李自成,能說出許多關于李自成當年的事迹,他率領規模巨大的農民起義軍,勢如破竹,所向披靡,曆經勝利與失敗之坎坷,在短短的十年的時間,喊出“均田免賦”的偉大口號,部隊所到之處,大家奔走相告,沿途百姓扶老攜幼,歡聲雷動,喊著“迎闖王,不納糧”以迎闖王,隊伍不斷發展壯大。
1644年的那個陽春三月,從偏僻的黃土高原來的李自成,依舊戴著氈帽青衣,率領著他那幾十萬兄弟從宣武門進入北京城,崇祯帝在煤山吊死,明朝宣告滅亡,李自成的軍隊雄糾糾,氣昂昂入城,使列隊在路旁歡迎的老百姓非常羨慕。
隨即,永昌皇帝李自成,忙著收拾金銮殿,舉行了隆重的登基大典,大搞論功行賞之風,以農民特有的方式進行慶祝,馬放南山,刀槍入庫,喝著喜酒,歡歡喜喜的心情毫無掩飾。在他的帶領下,手下大小官員,更是一個個忙著收拾相府、官府,特別是丞相牛金星,這個本來就是官瘾極重曾經的舉人老爺,更是終日大轎門棍,灑金扇上貼著內閣字,玉帶,藍袍,園領,裝飾相府,往來送客,遍請同鄉,拉攏人員,俨然成了黑幫老大。
然而,一個多月後,多年來在關外窮兵黩武,虎視眈眈,一直想稱雄中原狼子野心的後金,如今明朝滅亡,崇祯帝吊死,尚未登基的永昌帝就升格他們的頭號敵人,關外的大清鐵騎在“怒發沖冠爲紅顔”的吳三桂帶領下,這些精甲鐵騎,馬如驟風,矢如雨注的八旗兵,向李自成的大軍撲了過來。
在大清鐵騎的緊逼之下,面對強敵一路追殺,李自成節節敗退,無奈只好逃離這座多少年來夢寐以求進入的城市,先是退守西安,率領殘兵敗將卷起了輔蓋一路逃跑,繼而敗走商州,絲毫沒有反攻之力,處處被動挨打,再退至武昌,終于在通縣九宮山李家輔一戰導致全軍覆沒,李自成不知所終。
但如今在李自成的故裏,人們都在爭相傳,李自成並沒有死,而是逃回了老家,住進了村子的窯洞,後來還在寺院裏,所以,離這不遠處有一座隱龍寺,畢竟他當地皇帝,古時候叫真龍天子嘛,還活到老年,壽終正寢。
看著這一帶李自成起事,和村民們所說到隱居的地方,這裏陡峭坡地,坡度較大,四面山坡環繞,一條深溝自西南向東北蜿蜒,因水土流失,窯洞遭上面塌土掩埋形成坡地,露出破敗窯洞。
參照當地人所介紹和《明史》上的記載,李自成造反之後,確實曾二次回過老家,所以,現在建造有行宮,第一次回鄉大軍是駐在城外,“遺之金,令修文廟,赈濟百姓”。第二次回鄉是明朝派軍隊刨毀了李自成在三鋒子山的祖墳,並焚燒屍骨,揚言已斬斷了闖王家的“龍脈”,現在有一座山就有當年人挖掘的痕迹。
至于他被清軍打敗後回鄉,史書沒有記載,只是當地百姓的傳說,老鄉們說,李自成故裏旁邊有一座高高的黃土山峁,名叫“下天峁”,之所以取這名,意思是星宿下凡的地方,還有旁邊一座名叫“黃龍嶺”,這裏是一塊風水寶地,形似一只千年老龜:龜尾沖南,龜頭面北。龜頭朝向的正前方。反正我是看不出什麽異樣,只覺得這二個名字倒是起得氣勢不凡。
站在李自成故裏,眺望前方一片片黃土高坡,連片窯洞的故居寂然無聲,呼呼的山風掠過耳畔,掠過山梁,掠過藍天,盡管當地所有人都說李自成並沒有英年早逝,而是回到老家後壽終正寢,活了很大的年紀。
我在想,即使象當地人所說,李自成確實沒有被殺害在九宮山,回到老家策劃反抗清朝的鬥爭,自此銷聲匿迹,終究沒有掀起什麽浪花,也只當是與死去沒有什麽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