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忠邦區的熊貓雕像是由他的姐妹城——新都贈送的。(互聯網)
作者 徐子瓊
新加坡的曆史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從來不缺“曾經的故事”。
多種族文化在新加坡和睦共存,曆史上又曾是英國殖民地,中西方文化在這裏交彙融合,使得新加坡的文化內涵和形式更加多樣化。有趣的是,從路名上就能看出這點。
新加坡一些聽起來有點奇怪的路名,只要你願意花點心思去深扒,就能發現背後有趣的故事。
昔日的橡膠園,今日的組屋區
在大多數人的印象裏,宏茂橋是一個擁有14萬住戶的居民居住地。但在在20世紀初,宏茂橋卻是一個無人居住的橡膠園。
從史料上課得知,1855年的時候,新加坡全島種滿了1200多萬棵甘蜜樹和160萬棵胡椒樹。當時的甘蜜園據說占據了新加坡的“半壁江山”。
提煉甘蜜的作坊。(聯合早報)
然而,由于甘蜜的含金量並不高,在當時出口的産品中,甘蜜與胡椒還占不到其中的2%。
20世紀初,橡膠樹逐漸取代甘蜜樹成爲主要經濟作物,宏茂橋一帶也跟著時代轉型,漫山遍野都種上了橡膠樹。直到1970年,政府將宏茂橋征用來興建住宅去,那裏才建起了我們現在熟悉的組屋。
即使是在今日的宏茂橋,還是能發現之前各種經濟作物的影子。
紅毛橋?宏茂橋?
懂得福建話的蟻粉們一定知道,宏茂橋用福建話念起來就是番茄(紅毛茄)的意思。然而,種滿橡膠樹的宏茂橋爲什麽要叫番茄呢?
其實Ang Mo Kio並不是指番茄的意思,而是指一道洋人曾經建造的橋——“紅毛橋”。
80年代的宏茂橋市鎮景象。(聯合晚報)
以前我們的先輩常把那些紅發碧眼的白種人稱爲“紅毛”。而這紅毛橋就是指殖民時期土木工程師約翰·特恩布爾·湯姆森(John Turnbull Thomson)所設計的一座橋。
約翰·特恩布爾·湯姆森。(互聯網)
約翰是東印度公司負責海峽殖民地的測量師。當時由他監督的工程非常多,他不僅修路和建橋,許多公共建築物、醫院,甚至麥裏芝蓄水池和白礁的霍士堡燈塔等都出自他的手,爲19世紀新加坡基礎設施的發展作出了重要貢獻。
當年約翰修建的橋橫跨加冷河,地點靠近現在的湯申路上段與宏茂橋1道的交界處。臨近的村莊,就順理成章以那座橋命名爲“紅毛橋”。
雖然這座橋現在已經不複存在了,但是約翰·特恩布爾的作品依舊隨處可見。
關于宏茂橋還有另一個說法。
據說以前的宏茂橋有一條很長的水溝,通行相當不方便。當時英軍爲了方便開車,便砍下附近的椰樹用樹幹並排橫跨水溝,作爲一座臨時的橋來使用。
因爲成本低又實際,英軍總共搭建了9座這樣的橋。爲此,這樣有“特色”的標識就被當時的人們用來作爲地點坐標,加上由于是英軍搭建的橋,所以大家都將這個地方稱作“紅毛橋”。
不知道蟻粉更相信哪一個說法呢?還是說,還有紅螞蟻都不知道的傳說?
勿洛的……陰暗面
實乞納(Siglap)坐落在勿洛的邊緣地區。夜晚降臨時,這個地區就會燈火通明,酒吧和餐廳都非常熱鬧人擠人。
別看這裏晚上這麽“亮”,這片街區的名字卻暗示著完全相反的意思——足以遮蓋一切的黑暗。
實乞納街上的餐館。(互聯網)
實乞納的名字源于馬來語中的單詞“gelap”,意思是被遮蓋的黑暗。
聽起來是不是有點可怕?
據說,之所以會取這個名字是因爲這裏有很多長得十分茂盛的格南樹(Gelam Tree),陽光經常會被這些樹經常會被厚厚的樹冠給擋住,沒有了陽光,當然只剩黑暗了。
但是只是被樹葉遮擋怎麽會有“足以遮蓋一切的黑暗”呢?所以第二個傳說來了。
實乞納王子?
另外一個說法來源于惹蘭森巴丹的一個不起眼的黃色墳墓。據說這座墳墓裏躺著實乞納的創始人,一位蘇門答臘的王子——Tok Lassam。
位于惹蘭森巴丹的墳墓。(互聯網)
據說這位王子于19世紀初來到新加坡尋寶,而後又在海邊建立了一個漁村,並取名爲“si-gelap”。
原因正是因爲源于1821年的一次日食。那時天空突然在白天變黑了。突如其來的日食嚇壞了當時的居民,而後就爲這裏取名爲“si-gelap”予意黑的嚇人。
日全食。(路透社)
有業余的曆史研究者對這個故事感到十分好奇,想去驗證這件事情的真實性,于是便寫信給美國國家航天和航空局(NASA)想確認日食的發生。後來經證實,在1821年3月4日,確實發生了一次日全食,這也更加證實了實乞納這個名字的來源。
不得不說,以前大家取名字真是十分有特色,而且還有根有據。
忠邦在中國有一個姐妹城
你知道忠邦在中國還有個姐妹城叫新都嗎?
忠邦的姐妹城新都是位于中國成都的一個地方。兩地在1994年簽署了一份協議,自那以後,兩個地方便開啓了各種商業、學術和文化項目交流。
時任三巴旺集選區議員的尚穆根先生當時還親自拜訪新都,並贈送了一個魚尾獅雕像給新都以示友好。
(Chong Pang City, Yishun面薄)
作爲回禮,新都縣長于1995年拜訪新加坡時將一個熊貓寶寶和媽媽的雕像贈與忠邦。
現在這個雕像依舊被保存良好,就擺放在忠邦花園的入口處。
這裏曾住過一位喜歡看電影的商人
忠邦區是在1956年林義順的兒子林忠邦去世後用他的名字來命名的。
在人們的印象中,他與父親一樣,都是非常成功的商人,也是一個積極從事公共服務的人。
自1930年開發忠邦地區之後,林忠邦在該地區的發展中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聯合早報)
除了管理家族企業和服務民衆外,林先生還在新加坡電影業的黃金時期成立了東南亞電影公司。他也多次擔任新加坡印度電影發行商協會的主席,以及新加坡電影放映商協會和馬來亞聯邦的董事會成員。
如果他知道義順是亞洲第一個擁有2552個座位影城的地方,一定會感到相當興奮與自豪吧。
金文泰悠久的殖民生涯
好,我們再往西部看看。
許多學生都熟悉的金文泰地區的英文名Clementi,是源自1930年起擔任海峽殖民地總督的金文泰爵士(Sir Cecil Clementi)。
金文泰擔任港督的情景。(維基百科)
雖然金文泰的組屋區是建屋發展局在上世紀70年代末才開發的,但該地區早在殖民時期就有人居住。 在50年代左右,金文泰曾作爲英國高級軍官及其家屬的居住地,還有一個非常洋氣的名字:蘇塞克斯莊園。
在1954年至1971年間,金文泰也曾經是新加坡警衛隊的軍事基地。
“薰衣草”曾經臭氣熏天?
惹蘭勿刹(Jalan Besar)這個名字來自馬來語,意即大馬路。這是新加坡英殖時代最早鋪設的街道之一。
然而,盡管它的名字很響亮,是“大馬路”有一段路在19世紀中期是橫穿諾裏斯兄弟槟榔園和果園的單行道。後來這段道路被取名爲Lavender,意爲薰衣草。
以前的勞明達。(互聯網)
雖說這裏被命名爲薰衣草,但它其實是是19世紀新加坡最臭氣熏天的地方之一。
這裏曾經種滿了果樹,卻也同時有長滿亂草有毒蛇出沒瘴氣彌漫的沼澤地。而且要種植甘蔗蔬果等作物,自然少不了天然肥料——糞便和尿液。光是想想,就已經能感受到那裏曾經是多麽的“有味道”。
(聯合晚報)
除了肥料和農作物發出的臭味外,當年勞明達街和加冷路交界處是加冷煤氣廠的所在地,天天也散發出難聞的異味。
天然肥料的臭味混雜在煤氣異味中,勞明達街的名字確實能令人聞之色變。
爲了“壓制臭味”,附近的居民刻意爲這條街道取名爲“薰衣草”,想必也是想從心理上來安慰自己吧。又或者是想吸引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前來聞一聞?
畢竟獨臭臭不如衆臭臭,有臭大家一起聞,聞一聞可能就習以爲常了。
1929年市政專員拉可(J.Laycock)也曾經提議勞明達街附近的路名或可同樣摘自花名,如“迷叠香路(Rosemary Road)”和“麝香草路(Thyme Road)”,但最終沒被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