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總理李顯龍曾談新加坡跟中美兩國的關系,“起到決定性的不是船只多少,而是是否美國積極和建設性地維持與地區國家的關系”,“地區人人都想與中國交朋友,從中國崛起的機遇中獲”,最後表示,“我們不想在中美之間選擇”。
經濟、文化、政治等因素決定了新加坡並非不在乎與中國的關系,那麽它爲何卻在南海問題上選邊站呢?
新加坡總理李顯龍
美國的霸權?
1965年8月被迫脫離馬來西亞,曾使新加坡一度茫然無措。所幸,當時新加坡人民行動黨強有力的領導班子不久便設計出一套使新加坡成爲“世界城市”的生存發展戰略。簡單說,就是憑借優越的地理位置和極其優惠的條件大力引進以美國爲首的西方國家資本,使其在新加坡都有一份既得利益。這樣,它們不僅會幫助新加坡的經濟發展,而且也會在安全上爲新加坡提供保護,使敵視新加坡的鄰國不敢入侵。按照李光耀的說法,這就是“均勢戰略”。記得上世紀70年代初,他曾闡明“均勢”並不意味著對峙雙方勢均力敵而是指一種“穩定的狀態”。當時已有所謂“美國統治下和平”的說法,新加坡的安全就主要托庇于美國,李光耀眼中的“均勢”其實就是美國的霸權。
新加坡並非美國正式軍事盟國,但它毫不猶豫地讓美國濱海戰鬥艦長期駐紮樟宜軍港,不久前又接納P-8反潛機進駐。這使得新加坡成爲美國圍堵和威懾中國的平台,有時顯得比美國更急切地要它加強在亞太的霸權。
中國崛起所帶來的不確定性
2016年8月初,李顯龍在訪問美國期間公開表示,臨時仲裁庭的裁決對各國的主權聲索做出了“強而有力的定義”,希望各國尊重國際法,接受仲裁結果。這是繼美日澳歐盟後,第一個明確要求各方接受裁決的國家,比韓國、英國等美國盟國的表態還積極,新加坡因而成爲響應美國號召、公開對中國施壓的國家之一。
新加坡在軍事與安全領域,依靠的重點依然是美國,從來沒有把“依靠中國”當作增加國家安全的一個選項。相反,新加坡開始關注中國崛起所帶來的不確定性、對地區力量平衡的影響。新加坡對中國在南海所采取的措施,較少關注其合理、自制的一面,而比較認同東盟聲索國與區域外國家的解讀,認爲中國的行爲影響了南海地區的和平與穩定,爲此采取的措施有:要求中國清晰化南海主張,推進“南海行爲准則”的制定,協助美國落實再平衡政策,強化東盟統一立場。當發現未能從中國方面獲得預期中的回應時,新加坡比較合乎邏輯的舉動是:推動美國更多地介入,促使東盟采取進一步的行動。
有專家分析,新加坡應反思的是:它能說清中國到底在什麽地方威脅它的安全了嗎?其相互矛盾的對華兩面戰略能持久玩下去嗎?如果中美在南海的對抗加深,美國把新加坡拖進去,新加坡會安全嗎?
新加坡前總理李光耀
新加坡是否該調整其“以美爲首”的戰略呢?
而當前南海局勢日趨穩定、中國與東南亞國家合作不斷深化的大環境下,美中在東南亞外交博弈中的攻守態勢正發生易位。美國軍艦上月擅闖中國黃岩島12海裏“尋釁滋事”,結果淪爲無人應和的“肌肉秀”,就是一種表現。美中攻守態勢易位,與其說是美國表現失色,不如說中國表現更出色了。新加坡是否該調整其“以美爲首”的戰略呢?
東盟國防部長非正式會議和東盟—中國防長非正式會議2月6日舉行。新加坡國防部長黃永宏7日上午接受媒體訪問時透露,東盟防長們在與中國國防部長常萬全的非正式會議中提及南海課題。這個課題近期因菲律賓媒體稱中國即將完成在南海的軍事化行動,及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突然改口禁止外國科研船進入該國太平洋海岸水域而再次引起關注。
黃永宏重申,新加坡不是主權聲索國,也無權決定主權歸屬。他也指出,各聲索國也在申索範圍內建造設施,“只是規模大小不同”,並且它們會認爲自己的行爲具有正當性。
黃永宏在訪談中強調,東盟各國都把中國視作亞太區域穩定與進步“不可或缺的一員”,也將繼續與中國加強聯系。
中美需對彼此善意積極回應
在2011年出版的《論中國(On China)》一書中,著名國際問題專家基辛格博士在卷尾寫道,“亞洲的未來將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中國和美國的遠見,以及兩國在多大程度上認同雙方的地區曆史角色”。但基辛格在對亞洲前景抱有樂觀期待的同時也不得不承認,“即便對于雙方最有善意、最高瞻遠矚的領導人來說,文化、曆史和戰略認知上的差異也將形成嚴峻的挑戰”。
構建新型大國關系,非一日之功,但若說有什麽秘訣,則無非“理解分歧,回應善意”。這既需要兩國政治家展現非凡的遠見和堅韌的毅力,更需要兩國人民以博大的胸襟去包容與理解。
資料來源:環球時報、聯合早報、千龍網
綜合整理:陳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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