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朝陽少俠
烏克蘭危機升溫以來,美國將對俄羅斯輿論戰烈度推到最高,一夜之間化身“和平衛士”,給俄羅斯貼牢“原罪”標簽,汙蔑中國爲“同謀”,制造“民主對抗威權”“正義對抗邪惡”的悲情氣氛。一時間,不少人陷入批俄狂潮。
然而觀察國際局勢和熱點問題,必須從事情本身的是非曲直出發,獨立自主作出判斷。國際社會遠不止美國和他那幾只“眼”,國際輿論也不應由所謂西方“主流媒體”壟斷。當喧囂漸散、潮水退去,是時候聽聽來自各國的客觀理性聲音了。
一、反思美國和北約的錯誤
塞爾維亞總統武契奇3月12日表示,我們將保持軍事中立,永遠不會加入北約,因爲我們的人民永遠忘不了北約曾帶給他們的傷害……沒有北約,塞爾維亞人民會過得更好。
南非總統拉馬福薩3月17日表示,如果北約多年來聽從警告,(認識到)東擴將導致地區更加不穩定,那麽這場戰爭本來是可以避免的。
美國前國務卿基辛格2014年3月16日發表在《華盛頓郵報》上的文章近期常被援引。他指出,如果烏克蘭要生存與發展,不應該在西方與東方間抉擇、不應該成爲一方反對另一方的“前哨”,而應該成爲連結兩方的“橋梁”,不應該加入北約。西方國家必須明白,對于俄羅斯來說,烏克蘭從來不只是一個外國,烏克蘭數個世紀以來都是俄羅斯的一部分。
美國芝加哥大學教授約翰・米爾斯海默2015年9月26日在一節公開課上稱,“俄羅斯是一個大國,他絕對不會縱容美國及其盟友在其領土的西部侵占一大塊具有重大戰略意義的土地,並將其納入西方世界的陣營……還記得我們曾對蘇聯在西半球部署軍事力量有多擔心嗎?這就是門羅主義的核心精神。你能想到,20年後一個強大的中國與加拿大和墨西哥結成軍事聯盟?我們會繼續用門羅主義應對中國,就像我們在冷戰時期對蘇聯一樣……我們始終沒有停止努力把烏克蘭拉攏進西方陣營。”
近日,米爾斯海默又指出,“盛行于美國和西方的傳統觀點是,俄羅斯對此負有責任,尤其是普京應負責。我完全不同意這種觀點。我很久前就不相信這種說法。在我看來,西方對今天發生的事情負有主要責任。出現目前的局面,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北約在2006年4月同意烏克蘭和格魯吉亞加入北約,而且我們還執意要將烏克蘭納入北約。我們(西方)實際上在拿著木棍戳熊的眼睛。正如你們所知,如果拿一根木棍戳了熊的眼睛,這頭熊可能不會對你們的做法一笑了之,它很可能會反擊。這就是正在發生的事情。”
美國前駐蘇聯大使傑克・馬特洛克在美國美俄協議委員會官網刊文指出,既然普京總統的主要訴求是保證北約將不再接納其他成員,特別是烏克蘭或格魯吉亞,那麽如果北約在冷戰結束後沒有擴大聯盟,或者如果這一擴張能與在歐洲建立包括俄羅斯在內的安全結構相協調,顯然當前的危機就沒有爆發的基礎。
美國著名國際問題專家托馬斯・弗裏德曼在《紐約時報》刊文指出,在這場烏克蘭危機中,美國和北約並非無辜的旁觀者。美國關于北約擴張的決策給烏克蘭危機這場沖突大火“添了一塊巨大的木頭”。
哥倫比亞大學社會學教授桑托斯3月14日指出,歐洲需要好好審視自身,歐洲的領導人們過去和現在都沒有能力解決當前危機。他認爲,在華約消失時,北約就該被解散。“在經曆了北約對塞爾維亞(南聯盟)、阿富汗和伊拉克的軍事幹預後,我們還能說北約是個防禦性組織嗎?”
美國專欄作家喬希・哈默3月11日在美國《新聞周刊》刊文指出,“單極時代”已經結束,必須從合理程度上承認中國持續崛起的必然性。在當前烏克蘭戰爭最終結束後,嘗試緩和與俄羅斯的長期關系是有益的。
美國獨立調查記者本傑明・諾頓近日指出,美國和北約就是想利用烏克蘭局勢來刺激俄羅斯采取軍事行動,從而達到制裁俄羅斯的目的。因此,美國及北約都不想烏克蘭危機短時間內盡快結束。新明斯克協議在遵循聯合國憲章的情況下簽署,但美國及北約卻始終沒有要求烏克蘭嚴格遵守。
歐洲議會法國議員安德裏亞・科塔拉克3月7日表示,不管西方媒體說什麽,首先把所有國際法原則扔進紙簍的正是北約成員國自己,正如他們不顧聯合國安全理事會的意見決定進攻塞爾維亞時一樣。
英國劍橋大學前高級研究員馬丁・雅克3月14日在《環球時報》刊文指出,美國正在犯下兩個巨大的錯誤,還大大高估了自己在冷戰中獲勝的意義。第一個是它真的以爲可以根據自己的利益重塑世界,第二是它對待俄羅斯的方式。
前英國倫敦市經濟與商業政策署署長羅思義在國際宣言集團會議線上演講時表示,30年來美國一直在烏克蘭複雜的民族矛盾上“火上澆油”,持續采取咄咄逼人的進攻政策。爲了防止北約東擴帶來的系統性破壞,俄羅斯不得不再一次保衛自身。他還表示,“烏克蘭可以在5分鍾內結束戰爭,包括讓俄羅斯軍隊撤出,只要同意:第一,烏克蘭不加入北約;第二,尊重東烏克蘭講俄語人口的權利。但它拒絕了。任何想要和平的人都應該要求烏克蘭履行這些承諾。”
法國《世界報》專欄作家考夫曼、國際關系研究院(IFRI)主任戈馬爾等近日撰文指出,烏克蘭危機引發深刻變革,打破歐亞大陸的力量平衡,成爲國際秩序的新轉折點。面對烏克蘭不斷西傾,俄羅斯不再接受冷戰結束後強加給它的條件,希望通過一切手段推動烏改弦易轍,並複制美西方通過戰爭實施政權更叠的模式。德國聯邦議院選擇黨議會黨團主席愛麗絲・魏德爾2月27日在聯邦議院辯論中表示,西方強硬派固守過時的冷戰思維,傲慢地否認俄羅斯大國地位,給烏克蘭許下加入北約這一根本無法兌現的承諾,犯下災難性的曆史錯誤,制裁無法結束,烏克蘭戰事各方需要的是現實清晰地看待地緣政治,盡最大努力建立超越東西方陣營思維的歐洲安全機制。
西班牙政治分析家馬諾洛・莫內雷奧3月11日表示,烏克蘭沖突的真正控制權始終在美國手中,而歐洲盟友僅作爲北約的組成部分出現。歐洲從來沒有對這場危機進行定義,也從來沒有評估過它所涉及的危險和巨大的代價。換言之,歐洲的利益始終服從于美國的地緣政治目標,歐洲戰區是次要的。
新加坡國立大學東亞研究所前所長鄭永年3月18日在接受德主流媒體《時代》周報專訪時表示,衆所周知,北約是冷戰的産物,當年作爲對抗蘇聯的橋頭堡應運而生。隨著蘇聯解體,冷戰已成過往,北約卻保留至今。美相繼在阿富汗和伊拉克發動反恐戰爭,促使中國也不得不考慮一個問題,即美是否意欲打造亞洲版“小北約”。讓我們看一下美國的“印太戰略”,包括美日印澳“四邊機制”、三邊安全夥伴機制、“五眼聯盟”等。這種包圍被中方視爲威脅,加之拜登還試圖激活種種傳統盟友機制,也就難怪許多中國人對北約持負面看法,這種疑慮與抵觸是客觀存在的。
巴基斯坦媒體編輯娜傑瑪・米哈斯表示,“北約東擴至俄羅斯邊境,被俄羅斯視爲觸及紅線。”
前尼加拉瓜駐西班牙大使安古斯托・薩莫拉爾表示,美國深知單打獨鬥是不行的,所以急于招募那些願意拿出部分預算來彌補美國劣勢,且可以在對付俄羅斯的戰爭中充當炮灰的國家。
聯合國高級專家阿爾弗雷德・德紮亞斯近日在接受CGTN專訪時稱,從國際法角度看,俄羅斯在烏克蘭的軍事行動違反了聯合國憲章,但美國和北約多年來的諸多行爲其實也違反了國際法,這在國際慣例法裏爲當下俄羅斯的行爲設立了“容許性先例”。
敘利亞學者奧薩馬・達努拉表示,美國在烏克蘭等國設立生物實驗室威脅世界安全,且美國一直拒絕履行其關于禁止生物武器擴散的承諾。
朝鮮國際政治研究會研究員李志成撰文指出,美國一直尋求軍事霸權,無視俄羅斯對本國安全的合理要求。“烏克蘭危機的根源也包括美國的高壓態度和獨斷專行。”
土耳其醫學生物學和遺傳學專家科爾庫特・烏盧詹表示,美國應該將其在烏克蘭的生物實驗室公之于衆,在實驗室裏進行的研究也應保持公開。此外必須設立道德委員會。
土耳其巴赫切謝希爾大學安全專家阿蔔杜拉・阿加爾表示,美國應使其在烏克蘭的實驗室盡可能透明,在尚未將世界拖入危險進程之前全面澄清其所有活動細節。
二、批判雙重標准和種族主義
歐洲議會愛爾蘭籍議員克萊爾・戴利3月7日在議會發言中說,“在戰爭中,無辜平民的生命被犧牲掉,烏克蘭並不是唯一。自從上次全體會議以來,成千上萬的阿富汗人民被迫逃離家園……但這從沒有被提起過……他們(阿富汗人)一定會疑惑,爲何自己國家的人道主義危機這麽無足輕重?是因爲他們的膚色?……還是因爲這是來自美國的武器、美國的入侵?還是因爲是專制的美國總統決定奪走他們國家的財富,而不是因爲俄羅斯總統普京?!所有戰爭都是邪惡的,所有受害者都值得被支持。除非贊同這一點,否則我們(歐洲議會)沒有任何可信度!”
伊拉克大學新聞系教授穆罕默德・朱布裏針對一些西方記者對烏克蘭危機報道中的種族偏見指出,在伊拉克、敘利亞等難民問題上,西方經常保持沉默,仿佛這些地方的人民低人一等。
印度資深記者莫漢指出,“種族優越感是西方媒體歧視性報道的根源。”
阿拉伯與中東記者協會主席霍達・奧斯曼指出,電視直播中評論員隨意、自發的觀點顯示出他們的偏見。協會譴責西方媒體認爲戰亂發生在中東“才算正常”。
肯尼亞國際問題學者卡文斯・阿德希爾表示,非洲國家一直受到西方媒體負面報道的影響,非洲人早已厭倦了那些錯誤、虛假和充滿刻板印象的報道。
津巴布韋中非經濟文化交流研究中心研究員德拉米尼表示,新聞記者需要全方位了解其他國家及其民衆,而西方媒體常對有色人種抱有偏見。
敘利亞政治學專家穆罕默德・歐馬裏表示,在人道主義問題上,美國奉行“雙重標准”,對其造成的中東地區人道主義危機視若無睹。
三大洲社會研究所執行董事、印度記者維賈伊・普拉薩德表示,爲何歐美只關心烏克蘭人,卻對亞非人民的痛苦視而不見?俄羅斯和中國的官方媒體發現自己現在越來越難以在社交平台上發聲。任何反駁華盛頓說法的聲音都被認爲是胡言亂語,這些邊緣聲音已很難再吸引到聽衆。
美國MintPress News記者艾倫・麥克勞德在社交媒體上連載美國故意轟炸醫院簡報,一連彙總了十五條罪證,直言“請別假裝美國能站在道德制高點上”。
三、不認同或不完全認同對俄制裁
德國總理朔爾茨3月7日表示,進口俄羅斯能源對歐洲人“至關重要”,禁運會將歐洲能源安全置于危險境地。德方正在加快尋找替代選項,但無法在一夜之間停止進口俄羅斯能源。
土耳其外長恰武什奧盧3月13日表示,我們認爲,制裁(俄羅斯)不能夠解決問題。土耳其在這一問題上的立場沒有改變。
希臘國際法專家薩裏基亞迪斯表示,西方國家政府不應以俄羅斯人民爲敵。哪怕是出于自身利益考量,他們也應盡快結束這些制裁。
西班牙維克大學—加泰羅尼亞中央大學經濟學教授費爾南多・科利3月11日說,從制裁産生的經濟後果來看,我們也將成爲買單者,我們甚至可能會成爲美國的“貢品”。美國將以超過俄羅斯通過管道供氣兩倍的價格向我們出售液化天然氣來補償它投入的成本。試圖在經濟上孤立俄羅斯,就是在分裂全球經濟,對俄羅斯的懲罰性行動最終將導致歐洲人的不幸。實際上,美國讓我們付出了它想要逃避的代價。
四、對中國立場表示理解支持
新加坡國立大學東亞研究所前所長鄭永年3月18日在接受德國主流媒體《時代》周報專訪時表示,中方在烏克蘭問題上的立場清晰,堅持走自己的道路,既不隨西方起舞,也不對俄羅斯亦步亦趨;既真心憂慮戰爭,也真切理解俄安全利益。在這一點上,中國並非個例,印度莫迪政府也持類似立場。
烏克蘭未來研究所政治分析家伊利亞・庫薩說,“中國扮演的角色主要是建設性的。實際上,中國已經就烏克蘭局勢多次發表聲明,表明立場,我認爲中國的立場沒有任何問題。據我所知,中國對外貿易的支柱之一便是將他們的産品出口到西方市場,目前也沒有迹象表明中國會打破這一不幹預的傳統,冒著風險將軍事裝備或武器運送到俄羅斯。我認爲(宣稱中國支持俄羅斯)是美國外交政策的一部分,美國試圖拉幫結派,而中國只因爲不加入西方制裁俄羅斯的陣營,便被描繪成反美、反西方,這一政策由來已久,從去年拜登政府上台時就開始逐漸形成。在這場烏克蘭沖突中,我們也能看到美國的首要任務仍是與中國進行全球競爭。美國也構建了一套他們的立場和敘事,在這次烏克蘭戰爭的背景下,美方仍在構建同樣的敘事,他們依舊對中國保持高度聚焦,並時刻算計著如何才能削弱中國的影響力。”
尼日利亞地緣政治分析師奧維格・埃格古3月10日在美國《外交學者》雜志刊文指出,中國的政策並不新鮮。在與非洲國家的交往中,這一政策就得到展現,例如2007年決定任命特使幫助調解蘇丹達爾富爾問題。不久前,對解決埃及和埃塞俄比亞圍繞複興大壩的爭端等,中國也是選擇參與國際和區域調解進程,而非動用制裁。此類例子讓我們知道,中國在呼籲和解、對話的同時避免介入別國內政的考慮。非洲國家見識過中國不幹涉政策的界限,自然也了解中國目前對俄烏戰事的立場。正如聯合國投票表明的那樣,許多非洲政府理解中國立場。原因是,不幹涉是大多數聯合國會員國奉行的原則。
五、認爲歐洲吃虧、美國受益
匈牙利總理歐爾班3月15日表示,一些國家總是想把我們推向前線……中歐地區只是一些大國博弈的“棋盤”,不懂得捍衛自身利益的中歐國家隨時都可能像一枚棋子一樣被犧牲掉。
德國聯邦議院資深議員克勞斯・恩斯特表示,俄烏沖突的源頭在北約,歐洲跟著美國蹚渾水只會反噬自身。
土耳其資深媒體人阿克考其表示,美國是俄烏沖突的始作俑者,也是最大的受益方。
瑞典斯德哥爾摩國際和平研究所3月14日發布《全球軍售趨勢報告》,顯示美國軍售逆勢增長。2017年至2021年全球武器交易量與2012年至2016年相比下降4.6%,但同期美國武器出口增長14%,全球占比從32%上升到39%。
美國前國會衆議員圖爾西・加巴德在接受福克斯新聞采訪時表示,美國只要保證不接納烏克蘭加入北約,就可以阻止俄烏爆發戰爭,但他們偏不這樣做。美國的軍工複合體將因戰爭賺得盆滿缽滿。
全球能源分析師湯姆・克洛薩稱,“俄羅斯石油對美國並不重要,可對歐洲至關重要。”“我不知道沒有了俄羅斯的原油,歐洲該怎麽辦。如果沒有了它,歐洲就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