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本文來自微信公衆號“機器之能”(ID:almosthuman2017)。
中國經濟驅動因素正在減弱,同時也正在從投資和制造業主導向消費、服務和創新驅動轉變。加上自動化和數字化在全球興起,徹底改變了後工業經濟時代所需技能和人才的組合。如果技術實施速度繼續超過對勞動力提供的培訓,可能會造成問題。
麥肯錫全球研究所(MGI)的最新報告「Reskilling China :Transforming the world’s largest workforce into lifelong learners」(文末可下載) 從經濟角度評估了當今中國教育和培訓體系,尤其關注技能發展。提出後工業社會的教育培訓將走向三個「E」,亦即每個勞動力需要終身學習而且教育培訓將無處不在。
基于對中國和世界各地最佳實踐的廣泛調查,報告發現撬動系統性轉型的「四個杠杆」,分別是數字技術、協作生態、豐富職業途徑、轉變思維模式與激勵。
最近,一則關于號召年輕人去制造業的官媒文章引發知乎社區熱議。在從制造轉向智造的過程中,中國需要年輕人接棒創新,爭當新時代的能工巧匠。
無獨有偶,MIT近期一份調研顯示,雇傭了43%制造業工人的中小企業,因爲擔心沒有訓練有素的操作工人而不願意投資機器人,培訓勞動力也是一筆不小開支。類似窘境也存在于中國制造業。
IBM 在「The enterprise guide to closing the skills gap」中指出,未來三年內,由于 AI,數百萬員工將需要接受再培訓或再技能,如果AI實施速度繼續超過對勞動力提供的培訓,可能會造成問題。
自上世紀70年代末開放以來,中國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幾十年改革才有中國今天以工業經濟爲導向的教育體系。現在,中國正在經曆另一個重大轉變——從出口、制造業和投資型經濟轉向由國內消費、服務和創新驅動的後工業經濟,也需要再次變革業已熟悉的教育體系:
發展現代性、數字化和創新驅動經濟所需技能,灌輸一種終身學習的新民族精神,並確保制度公平。
這張圖凝結了這份128頁報告核心內容:爲什麽需要轉變?目標是什麽?以及有助于將試點項目成功衍生爲更大規模成功的四個杠杆。
一
技能革命,勢在必行
要讓普通中國人的生活質量在他們工作的經濟性質發生變化情況下繼續得以提高,一場技能革命至關重要。過去30年,中國收入和勞動生産率增長了10倍,GDP增長了13倍。然而,經濟增長背後的一些關鍵驅動力正在減弱。
從農業到城市就業的大規模人口遷移推動了經濟的快速增長,但城市化的步伐正在放緩。中國正在老齡化,勞動年齡人口正在減少。債務水平和成本都在上升。要維持人均GDP和工資的持續增長,就需要通過提高技能和創新來提高生産率。
中國智庫模擬了如下情景: 到2050年,要實現70%人口步入人均GDP高收入的政府目標,而目前這一比例僅爲27%。這意味著人均GDP需要每年增長4.7%,工資年增長4.9%。
與此同時,中國經濟正在經曆快速變化。中國經濟正在從投資和制造業主導向消費、服務和創新驅動轉變,加上自動化和數字化在全球興起,改變了後工業經濟時代所需技能和人才的組合。而且,應對COVID-19大流行的數字化進程讓掌握技能需求更加迫切。
上述兩大主要轉變將引發中國勞動力市場三大變革,並且空前規模(圖表1)。
圖表1:職業、技能和公平性三大轉變觸發勞動力教育培訓市場再來一場變革。
職業。到2030年,多達2.2億中國工人可能需要轉換職業,占中國勞動力總數30%,大約是麥肯錫全球研究所(MGI)未來工作模型預估全球需要轉型勞動力總量的36%。
技能。在中點自動化(Midpoint automation)場景中,到2030年,大約5160億小時工作時間,即平均每個工人87天工作時間,會因自動化而被重新配置。工作對體力以及基本認知技能的需求將分別下降18%和11%,而對社交、情感和技術技能的需求將分別上升18%和51%。
總體而言,對體力和手動技能,以及基本認知的需求分別下降18%和11%。但對社交和情感、技術技能的需求將分別增長18%和51%。
具體到六大勞動力類別,變化如圖。前沿創新者的需求可能會增長46%,熟練技術人員的需求會增長28%;一線服務類別的員工增長爲23%。而制造工人下降27%,建築業和農業工人下降了28%。很明顯,制造工人將需要適應自動化和數字化制造,從工廠車間打工過渡到擔任高級職務,或進入需求增長的服務行業。
以制造業爲例。中國一直處于全球制造業價值鏈條前沿和中心,制造業也是勞動力需求的重要來源,約占總就業人數的20% 。然而,中國制造業也正面臨挑戰,包括勞動力成本一直在迅速上升(現在已經上升了兩倍,比低成本東南亞國家高出三倍),一些地區的公司甚至很難找到工人。在這種背景下,中國必須繼續從勞動密集型産業向高附加值産業轉型,許多企業正采用自動化解決方案以保持成本競爭力。
不過,中國目前的自動化程度還遠低于先進國家。比如,目前每1萬名中國工人中有140台機器人,這個比例遠低于其他經濟體的217台。在美國、日本,這個數字是327台,韓國有774台。中國制造業仍有相當大的空間進一步自動化,這將産生深遠影響中國勞動力市場。比如,對從事可預測體力勞動工人需求將減少,比如裝配工人、機器送料員和包裝機器操作員。雖然從事體力活動的工人仍然占制造業用工最大比例,他們仍然需要培養基本數字技術素養,比如閱讀數字儀表盤、預測性維護等先進技能。
制造業也將繼續需要可以管理客戶關系的高技能工程師、銷售代表以及掌舵企業投資的職業經理人。在諸如談判、溝通等活動中對社交和情感的技能有更多的需求,在處理複雜信息是也需要更加高級的認知技能。
到2030年所需的技能轉移因行業而異,圓圈大小代表工作時長,顔色深淺代表變化大小。比如制造業,需要發揮技術技能工作時間增幅最顯著。
不同行業對工人的社交、情感技能以及技術技能的需求增幅不同。比如制造業,需要技術技能的工作時間增幅高達58%,而需要出賣體力工作時間降低了12%。
公平。這種轉型對中國的城鄉流動人口而言,尤其具有挑戰性。隨著中國繼續城市化,2019年中國的城鄉流動人口爲2.91億,到2030年可能達到3.31億。由于中國實行戶籍制度,許多移民無法平等獲得醫療,教育和培訓計劃等服務。許多移民不僅工資低,技能低,而且其工作的22%至40%(約1510億至2770億小時或人均57至105天)容易受到自動化的影響。因此,需要特別注意幫助農民工進行必要的過渡。
3.3億農民工22%-40%的工作會被自動化取代
其實,學術研究已經表明,技能和工資增長之間顯示出很強的正相關。中國政府的目標是到2050年,實現70%人口步入人均GDP高收入,這意味著人均GDP需要每年增長4.7%,工資年增長4.9%。爲此,報告在模擬預測考量了兩個因素。一個是個人工作工資增長,另一個是工人從低收入類別轉向高收入類別,例如,如果一個農業工人可以成功地過渡到一線服務業。
結果發現,到2030年,總體水平上可能會有5萬億美元工資增長。大約70%變化可能由個人工作工資增長驅動,30%變化來自從低收入工作跳到高收入工作。
到2030年,成功轉型將使年工資總收入增加約5萬億美元。不同行業類別具體情況不同。
二
「三個E」:邁向無處不在、更豐富的終身教育
在過去的30年中,中國的教育體系發生了變革性變化,爲工業經濟提供了良好服務。但是,隨著經濟的變化,中國現在需要再次重塑其教育和技能發展體系,以使其人民適應不斷變化的經濟和後工業社會。
自1978年以來,中國的教育體系經曆了三次變革,爲經濟結構轉型提供了支持。
教育改革在四個方面取得了相當大的成就。
再培訓是一個顯著特點而且規模空前,這並不容易。報告認爲,轉變後的終身學習教育體系必須突出三個要素,我們可以將其概括爲「三個E」:每個人(everyone ),所有事物(everything)和任何地方(everywhere)(圖2)。
圖表2:轉變後的教育系統必須突出三個要素。
Everyone。人才發展引擎不應該僅僅爲在校學生和大學提供動力,還有中國的上班族。這意味著教育培訓對象範圍擴大了三倍,重點也從2.43億學生的K-12和高等教育系統覆蓋到7.75億勞動力。
要實現技能的轉變就需要關注今天的工人,應將重點放在確保工人獲得高質量的持續教育和培訓上。
不過,今天的勞動力培訓正面臨著挑戰。其中之一是就讀的職業學校數量不斷減少,學生和該領域的老師也在減少。學生滿意度低,而且對職業培訓的社會偏見以及對時間和金錢的投資回報不佳的看法意味著入學率低,辍學率高。就業途徑尚不確定。
與此同時,學術學校的教師人數從150萬增加到190萬時期。進入學術型大學的學生人數一直在增長,複合年增長率爲4.4%,而高等職業的可比數字爲同期的學校比例僅爲2.1%。
盡管對高技能職業工人的需求一直在上升,但職業學校、在校生和教師的數量一直在下降。
另外,員工再培訓一直被置于相對較低的優先事項,投資也少,工作人員技能重要性的緊迫感也不強,課程參與度低。
年輕工人的流動率正在上升; 雇主往往會花更多的資源培訓經理。
隨著就業時間的增加,中國工人對技能發展的關注越來越少,他們認爲學習新的技術和傳統職業技能的緊迫性也越來越小。
Everything。教育和培訓的內容需要改變,以反映一個正在脫離過去30年工業模式的經濟,從教授人們基本技能到更廣泛的知識。報告模擬發現, 到2030年,對高認知能力(如批判性思維和決策能力)、社交和情感能力(如人際交往能力和領導能力)以及技術技能(如高級數據分析能力)的需求將增加2360億小時,即人均工作時間約40天。這需要在開發傳統教科書以外的投資,比如案例研究和實踐項目,以及參與式學習和體驗式培訓等新的授課方式。
在大學裏,更多地接觸實用技能的興趣和需求並未得到滿足。2018年對畢業生的一項調查中,62%的受訪者表示,他們沒有足夠的實踐課程,包括實地研究和實習機會。就職業培訓而言,內容往往是過時的,教師之間缺乏專業知識。職業課程並沒有隨著經濟的變化而更新。
大多數大學生表示,他們在選擇專業時缺乏信息,也沒有充分利用提供的大部分就業服務。
職業學校的教師往往缺乏行業經驗和專業知識。
職業課程沒有更新以適應工業進步,學校缺乏制定課程的能力。
Everywhere。教育和培訓的提供必須無處不在,在所有人的一生中都能得到。如今,人們的學習能力受到地域、時間和金錢的限制,尤其是外來務工人員。官方數據顯示,2019年全國2.91億農民工中,只有300萬人接受了職業技術培訓。在資金和教師資格方面,城鄉差距也更大。
無論是師資還是投入,城鄉義務制教育都存在鴻溝。
農村的入學率明顯低于城市。
盡管城際差距正在縮小,但大城市和小城市在每位學生的公共教育支出上存在很大差異。
然而,要讓中國有效地掌握技能,就必須普及教育和培訓。在新體制下,幾乎所有的勞動力都需要接受各種各樣的再技能培訓。這意味著該系統可能需要更廣泛地提供有競爭力的職業軌迹,並縮小目前城市居民和農村居民之間的差距。中國可能會有一個雄心勃勃的想法,大幅擴大數字技術使用,打造一個全天候可用系統,甚至可能強制工人「選擇退出」,而不是「選擇加入」。這可以通過雇主大幅增加對員工的培訓來實現,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政策的支持。
三
「四大杠杆」撬動轉型
教育轉型涉及整個中國社會,因此,在擴大到全國範圍之前,藉由相對小規模試點建立最佳實踐,避免重大中斷和意想不到的後果,是有意義的。我們調查了中國和世界各地的最佳實踐,結果發現「四個杠杆」可以作爲試點項目核心,借以撬動更爲廣泛的變革,改善學習教學環境,到2030年仍能保持生活水平持續上升(表3)。而且,中國有堅實基礎讓這些試點取得成功。
圖表3
第一個杠杆是數字技術。如今,教育和培訓很大程度上是使用傳統教科書進行教學的。采用數字技術可以實現更具吸引力的多渠道學習和教學。這些技術可以使內容創建者通過使用諸如人工智能(AI)技術,增強和虛擬現實以及遊戲化之類的工具來交付「微型課程」,並使內容交付更加令人興奮和個性化。
比如,中國在線教育平台荔枝微課(Lizhiweike)提供了一種解決方案,可以幫助人們創建視頻剪輯並爲擁有智能手機的任何人開設課程。結合在線和離線的混合模式可以擴大農村學生的訪問範圍。
中國在擴大數字在教育和培訓中的使用方面處于有利地位。在中國,在線到離線,社交商務和實時流媒體等創新的采用正在迅速發展,COVID-19大流行進一步推動了它們的使用。中國在教育技術投資方面正在建立穩固的地位。2019年,中國占全球教育技術風險投資的56%。
在中國,教育技術已經是一個潛力巨大、增長迅速的市場。
數字化可以將傳統的基于教科書的學習轉變爲一種更有吸引力、多渠道、分散的學習模式。
農村地區的技術基礎設施顯著增加。
第二個杠杆是協作生態系統。擴大的公私夥伴關系可以幫助解決勞動力技能與雇主需求之間的差距。學術界和工業界可以共同設計聯合計劃,推動創新研究並改善學生的工作安置。阿裏巴巴集團與杭州師範大學共同創立了阿裏巴巴商學院,該學院擁有四個學士學位。商業無人機制造商大疆創新(DJI)與香港科技大學成立了一個聯合創新實驗室,以推動無人機技術的進一步發展。
雇主、教育機構和政府之間的可持續合作關系將帶來廣泛的好處。
企業可以在職業教育中發揮更重要的作用,致力于在課程設計,培訓和招聘中發揮作用,而政府可以促進不同利益相關者之間的合作。中國可以利用其蓬勃發展的企業基礎。《財富》 500強中約有120家中國公司,在上海和深圳證券交易所中約有4,000家上市公司。我們看到建立職業學校與行業夥伴關系的潛力,可能得到30萬家公司(即中國統計局分類中「規模以上」公司的40%)的承諾。它們可能覆蓋大約11,000所中等和高等職業學校,學生人數爲2700萬。
制造業關鍵領域的人才短缺情況。
中國各地的城市都可以啓動項目解決關鍵制造業領域的人才短缺問題。
第三,增強職業途徑。職業培訓可以有多個切入點以便工人可以靈活重返學校,接受再培訓以及追求更高技能的工作。中國還可以通過擴大「3 + 4」模式,使職業道路對潛在的高中生更具吸引力。
例如,使他們能夠直接進入高等職業或應用型大學,而無需參加中國的高考考試。山東和浙江省已經在中國率先采用了這種模式。爲了給職業學生提供更多選擇,可以將這種方法擴展到中國所有應用型大學,包括政府希望從傳統的學術型大學轉變而來的大學。
職業培訓師可以與公司進行更多的合作以獲得最新知識,反之亦然,有更多的公司代表來職業學院任教。芬蘭的Telkkä計劃和英國的Teach Too計劃通過促進通過各種輪換計劃與公司進行更多的交流,擴大了高素質教師隊伍。中國還可以發展更多的「雙重」職業教育者。到2030年,可能要求超過80%的職業學校專業課程教師具有相關領域的行業經驗,而今天的中等學校爲32%,高等職業學校爲40%。這是德國職業學校的先決條件。
可爲求職者提供指引路徑的信息平台情況。
第四、心態轉變和激勵計劃。中國需要提高技能的重要性,發展終身學習的文化。有關職業選擇和技能發展途徑的更好信息,可以幫助估計有2.2億人(在早期采用自動化的情況下)在2030年之前面臨職業過渡,以了解他們發展必要能力的選擇。超過學位的「微證書系統」可以促進持續學習的文化。
例如,世界領先的科技公司現在與教育機構合作提供編碼訓練營。在美國的案例表明,這些工作涉及三到九個月的密集工作,到最後,參與者被認爲已做好工作准備,通常收入要高于普通大學畢業生。
對于雇主而言,通過對工人的培訓進行投資,他們可以從提高生産力所需的技能中受益。隨著公司發現設計課程是獲取技能的最佳途徑,「公司大學」數量已經在增加。學生受益是因爲他們或多或少地有工作上的保證。
爲了擴展這些計劃,政府可能有必要通過例如政府補貼,通過贈款或憑證的共同出資培訓以及通過稅收系統提供財政激勵等措施來提供激勵措施。新加坡政府贊助的 MySkillsFuture計劃爲所有25至60歲的公民提供補貼。隨著各個地方政府提供支持計劃,中國正一直朝著這個方向發展。
四
需要系統性方法,也需要私營部門更深入參加
爲了支持終身學習,系統性改革不僅需要大量投資,還需要所有相關利益攸關方的全面投入,特別是私營部門發揮更大的、更重要作用。
在國家層面,中國經常利用「領導小組」和其他跨職能的組織方式來處理複雜和跨部門的議程。按照這種方式,將意味著成立一個關注未來工作的全國領導小組,由多個部委的官員組成。這個小組反過來將尋求教育和職業機構代表、雇主和一系列主題專家的意見。
一個潛在的執行機制。
任何國家計劃都需要在當地實施。中國可以設立地方交付單位——這也是以前使用過的辦法——不過,這一次專門用于詳細實施國家教育和培訓戰略,因地制宜地確定具體裏程碑,監測進展並舉行績效對話。重要的是,這些團體可以包括除政府以外的各種利益相關者,包括私營、社會和教育部門機構。
反過來,交付單位可以幫助教育工作者更開放地與雇主合作,更好了解技能需求的變化模式,改進課程設計並加強從教育培訓到就業的途徑。如果教師想要有效地使用數字技術並采用一種離線-在線混合模式,他們也需要接受重新訓練。中國可以進一步激勵教育工作者,鼓勵他們嘗試開發教育內容和授課模式的新方法。
雇主,特別是私營部門的雇主,也可以作爲教育者和培訓者以及投資者發揮關鍵作用。許多再技能可以通過公司機制進行,例如,包括爲內部組織和外部參與者設立公司大學。也可以考慮按隊列進行培訓計劃,以及與外部教育工作者的合作。公司可以采取激勵措施,鼓勵員工接受培訓,例如,加薪和晉升取決于員工是否完成培訓課程。
投資機會也在出現。中國的科技公司一直在提供培養下一代創業者的項目,並教授市場需要的技能。自2014年以來,中國的教育和培訓市場以每年16%的速度快速增長,2019年達到3萬億元人民幣。然而,根據艾瑞咨詢的數據,職業相關培訓的份額估計只有14%。隨著中國將重心轉向勞動力發展,與終身學習相關的服務可能會帶來顯著增長,這可能會提供長期投資機會。
爲了公司及其員工開啓旅程,企業高管牢記優先級事項清單,從確定技能差距、把更多的管理時間用于培訓工人的廣泛問題,到發展與教育工作者的夥伴關系,並確保培訓是公司與政府關系努力的一個組成部分(圖4)。
圖表4
必要的轉換是巨大的——實際上,前所未有——只需要整個系統的刷新,這是一個非常複雜的任務。中國有一些優勢,包括推動經濟改革的政府、適應性強的人口和充滿活力的大型公司。其數字經濟越來越複雜,覆蓋面越來越廣,人們也熱衷于使用數字技術。
考慮到擴大和改造人民生活中的學習和技能發展的任務的規模和緊迫性,這項工作必須現在就開始。中國從事教育改革已有30年的曆史。如果成功,不僅能讓人們掌握面向後工業時代所需的新技能,這樣的人才還會驅動企業走向成功,同時解決了全球三分之一勞動力的過渡挑戰。如果中國能做到這一點,其做法和模式可以爲其他經濟體提供有益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