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2日,據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報道,共和黨在得克薩斯州的競選勝利正在演變爲一場狂歡。
在這場狂歡之中,共和黨通過了沒有任何法律效力的拒絕承認美國現任總統拜登是合法總統的口頭決議。
在許多共和黨支持者眼中,拜登是一個僞君子,他通過作弊手段從共和黨手中“偷走”了總統寶座。更離譜的是,多名得克薩斯州共和黨議員提議在2023年舉行脫離美國的全民公投,作爲美國經濟最發達的地區之一,得州鬧獨立對于目前“風雨飄搖”的美國來說決定是一個晴天霹雳。部分共和黨議員不承認拜登是合法總統、得州又在鬧獨立,拜登的總統寶座已經開始不穩了。
與此同時,作爲拜登勁敵的特朗普于6月21日公開發聲:沒有任何事情會阻止自己參加2024年的美國總統大選,並堅信自己取得下次大選的勝利。
對于特朗普而言,參加2024年大選的影響因素很多,他自己的身體和精神狀態、共和黨內是否依然將他推舉爲黨內核心以及他如何制定全新的競選政策和目標等等。
目前佛羅裏達州州長羅恩·德桑斯蒂成爲了共和黨內部的新星,可能會與特朗普形成競爭關系。
但無論共和黨派誰“出戰”,從整體上看,2024年大選的天平已經在向著共和黨方向傾斜了。
36年前,年富力強的拜登在大選年當選國會議員。在此後36年的立法生涯裏,拜登曆經九次中期選舉,其對民主黨在2022年即將面對的困境應是心知肚明。
可以大膽判斷,民主黨在2023年即將開啓的第118屆國會當中幾乎沒有希望延續其目前在兩院勉強占據的優勢。
依照所謂“中期選舉魔咒”,美國總統所在黨往往無法在選舉中占得先機。在1934年到2018年22次中期選舉中,總統所在黨平均失去27.5個衆議院議席和3.59個參議院議席。如果以這兩個平均數據爲“尺子”,共和黨翻盤簡直易如反掌。
從2022年開年的美國內外形勢看,能幫助民主黨逆襲的“危機”概率並不高,只有兩個潛在事件或許經過一段時間的發酵可以勉強夠格:一個是塑造了2020年大選選情的新冠肺炎疫情,本次中選至少仍會在投票率方面幫到民主黨。盡管拜登的防疫成績單相對于特朗普也沒有太明顯的改進,但是至少拜登任上疫苗等各類物資的供給有了很大的改善。
另一個是正在國會衆院進行的針對2021年1月6日“國會山受沖擊事件”的政治性調查,說不定什麽時候會曝出一些真能打疼共和黨的證據。
新調整的競選規則也對民主黨不利,2022年中期選舉將首次根據2020年人口普查數據重新劃分國會衆院選區。准確講,重新劃分選區的過程本身就對民主黨不友好。粗略算來,此次至少有187個席位的劃分完全掌握在共和黨手中,完全受民主黨擺布的席位只有75個。
在執政成績上,美國總統拜登已經幾乎沒有可能在11月8日之前扭轉當前美國國內的嚴重通脹。接下來,短期內能夠讓美國經濟“看起來有所好轉”的就只剩下取消對中國加征關稅一項了。
據美國消費者新聞與商業頻道報道,美國前駐新加坡大使大衛·阿德爾曼表示:抑制通脹將是美國中期選舉的頭號議題,拜登控制通脹的能力有限,但是他的“工具箱”裏還有一件工具,即削減對華關稅。他認爲,削減對華加征關稅後,美國的通貨膨脹將下降1%,有助于拜登的選情。
但是,對于拜登政府而言,采取這個措施的風險仍然十分巨大,共和黨很可能會趁機會將“對華政策基調軟弱”的帽子強行扣在拜登身上。
除此之外,拜登所在的民主黨黨內也有大批人士拒絕類似的提案,這讓拜登難以決斷。
除了近乎無解的經濟問題,當前,美國國內民意調查顯示,只有18%的美國人認爲美國正在朝著正確的方向發展,拜登的支持率正在不斷地下滑。
照此態勢發展,拜登在2023年之後至少要面對一個共和黨主導的國會衆院。屆時,共和黨人極可能會對拜登展開“複仇式”的政治攻勢,與烏克蘭危機、阿富汗撤軍、疫情應對相關的議題,乃至拜登家人的私德問題,都是共和黨人可以選擇用來炒作的話題。
可以說,曾經民主黨怎麽在“通俄門”問題上爲難特朗普和共和黨,2023年開始拜登就會遭遇類似的“劇本”。
雖然中期選舉最終投票要等到11月8日才會進行,但3月1日得克薩斯州的相關初選就已經標志著正式開啓新的選舉周期。所以,我們可以理解爲什麽共和黨要在得克薩斯州的選舉活動上積極造勢——這是“第一炮”,一定要給民主黨將壓力拉滿。
2022年對拜登而言並無太大懸念,但對包括特朗普在內的很多人則將是決定前途命運的一年。
如果特朗普擁有主觀意願且自身條件允許,共和黨籌備2024年政治議程將不得不認真考慮他的意見。近來特朗普的黨內民調支持率持續下滑,他需要憑借2022年中期選舉來證明自身在黨內仍擁有絕對號召力和影響力。
2022年的一些選舉也將決定未來特朗普到底會面對多少對手,以及他更需要同誰結盟。比如,如果生于1978年的共和黨人羅恩·德桑斯蒂可以順利連任佛羅裏達州州長的話,他的下一個目標毫無疑問將是爭取在2024年代表共和黨出戰大選。
因此,2022年中期選舉從某種意義上講就是2024年共和黨總統初選的“發令槍”。當然,2022年中選也將幫助民主黨找出能在“後拜登時代”撐起該黨局面的新面孔。
2022年美國中期選舉的結果對拜登政府政策議程的影響將是短暫的,對美國政黨政治的影響卻會相當深遠。
對于華盛頓政治圈來說,2020年大選給出了否定特朗普的結果,2022年中期選舉則將釋放更多方向性的信號,告訴人們美國的政治鍾擺到底會在共和、民主兩黨之間擺向哪一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