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屆自貢國際恐龍燈會的“網紅”燈組“精衛女神”火速出圈,一個多月來,自貢彩燈大世界已經迎來了20萬人次客流。“剝洋蔥視頻”出品
夜色降臨,四川省自貢市東北角,第28屆自貢國際恐龍燈會,高至100多米的燈組到小可盈尺的燈飾一一亮起,湖光山色,萬頭攢動,一個夢幻的光之世界開啓了。
2月15日,自貢燈會作爲央視2022年元宵晚會其中一個分會場亮相的消息,在自貢彩燈人的朋友圈刷屏。
這個春節,自貢彩燈刷足了存在感。自貢造的“冰墩墩”和“雪容融”彩燈入住冬奧會和冬殘奧會主媒體中心,成爲海內外媒體關注的焦點;社交平台上,各種視頻圖片刷屏,登上熱搜榜,被網友贊譽“東方奇幻與賽博朋克同在”、“宇宙第一燈會”。即使是每天限流的情況下,一個多月來,自貢彩燈大世界已經迎來了20萬人次客流。
新京報記者走訪發現,自貢燈會“出圈”的背後,是一座西部老工業城市數十年來對彩燈産業化的探索。在自貢,季節性的彩燈工匠約8萬余人,臨近年關,“燈客”們被召集起來,像候鳥一樣飛往各地做燈,素有“全國燈會都是自貢燈會”的說法。
在鹽商曆史的傳統和工業時代的秩序共同作用下,自貢燈會形成了一種包容和開放的底蘊。中國彩燈博物館館長戴燕靈說,自貢燈會是以中國的語言講述世界的美好故事,也是用一種國際視野來看中國文化。
第28屆自貢國際恐龍燈會被刷屏的“精衛女神”。新京報記者 李照 攝
“精衛女神”
一頭海藻般藍色秀發,高貴靈動的面龐上戴著神秘的半臉面具,深紫色眼影下眸子低垂,在機械傳動工藝的作用下緩緩開合。濃黑的夜色中,高達22米的“精衛女神”微微颔首,通體散發出藍色主調的熒光,莊嚴而聖潔。
熙熙攘攘的人群舉起手機拍照,留下啧啧驚歎。
這是今年自貢燈會最出圈的“網紅”燈組。“山海異志”分區,以華夏民族的神話爲線索,打造了一幅國潮古風山海經的實景圖鑒,《山海經》的神話主角融合傳動、霧森、音效、變光等元素一一成燈,精衛女神是當之無愧的“C位”。
1月29日,李微微和扮演精衛女神的演職人員合影,“精衛女神”的服飾均是由李微微設計。新京報記者 李照 攝
1月29日,在自貢一間設在酒店中的辦公室裏,新京報記者見到了“精衛女神”的設計者李微微。他的日常起居都在這間約二三十平方米的空間裏,辦公桌上疊放著各種手稿草圖,包括勾勒的“精衛女神”的服裝初稿。
精衛女神是接棒去年“生命之樹”的主推燈組。2021年春節期間,台灣作家廖忠信拍攝的自貢燈會上巨大的人頭燈組突然爆紅:一個通體發著綠光的人像燈組在多個視頻平台刷屏,網友稱其爲“生命之樹”。
起初,沒有人想過“生命之樹”會火,它甚至沒有名字,只被稱爲“某某標段”。設計師之一蔣楠告訴新京報記者,燈組靈感來自《阿凡達》的樹神形象。這是一次頗爲大膽的創新,大面積使用綠色在喜慶的春節很罕見,而被廣爲稱道的“生命之樹”眼睛裏流露的悲憫和神性,則來自設計團隊實地多次測試後算出的最佳睜眼角度。
“生命之樹”被拆除後,鋼架結構和底座都還保留著。最初的規劃是在原來的鋼架結構上做一只展翅九萬裏的鲲鵬,總策劃李微微出過一版鲲鵬的設計稿,但他不太滿意,最後選中了《山海經》“精衛填海”的典故。
海異志區的中國古代神話中的瑞獸“白澤”。受訪者供圖
《山海經》中的精衛,“其狀如烏,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衛’,其鳴自詨。”李微微筆下的精衛海水波浪的發梢上頂著一只神鳥。不過在實際制作中,出于視覺效果考慮,這只神鳥被移往另一處。
巨型人頭形象燈組與去年“生命之樹”的思路相似,主辦方擔心“炒冷飯”,但李微微堅持認爲,人的形象與觀衆能産生強烈的情感溝通,也更富于沖擊力。爲了豐滿精衛女神的形象,他還爲線下的“精衛女神”演職人員設計了服裝道具。
李微微打開電腦,展示了整個自貢燈會的雛形創意。作爲燈會的總策劃師,他負責起草了整個燈會的所有概念草圖,分別是“國泰民安”、“故裏鄉愁”、“一起向未來”、“上元幻境”、“夢幻時光”五大分區,包括 “鹽韻春秋”、“童年回憶”、“歡樂生肖”、“鹽都印象”、“魚貫而入-蛟龍出海”、“山海異志”、“釜溪鬧燈”、“夢幻荷灣”、“一起向未來”、“創想美燈彙-恐龍紀元”、“上元幻境”、“星光大道”、“銀河時空”、“鹽炶之城”14個主題。
“花市燈如晝”,作爲中國燈會的天花板,自貢燈會造了一個盛大奇幻的夢。徜徉其中,遊客既能重溫盛唐時期上元燈會的浪漫,也能與遙遠的星辰大海“對話”。
“一切用講故事的方式進行,雖講得很淺,但還是盡量在講述情感和生活的多種維度。”李微微說,3公裏的遊覽路線裏,將故事表達的追求做到極致,某種意義上來說,是與過去倉庫式的堆砌展覽方式的分道揚镳。
1月29日晚,第28屆自貢國際恐龍燈會以“一起向未來”爲主題,打造228米長巨型燈組群。受訪者供圖
老工業城市的制燈往事
中國彩燈博物館的公開資料顯示,自貢燈會的曆史可以追溯到唐宋,富庶的地方鹽業經濟爲自貢提供了物質保障。
第一次由政府舉辦迎春燈會是在1964年。原本僅僅是一級地方政府通過傳承中華民族傳統文化,豐富群衆新春佳節精神文化生活的一項平常決定,卻爲日後“燈城“之名埋下了種子。
從1964年到1986年,自貢共辦了7屆燈會,當地人一般稱之爲“迎春燈會”。直到1987年,“迎春燈會”更名爲“自貢國際恐龍燈會經貿交易會”。
上世紀80年代中期,自貢彩燈的制作、題材、選材、整體布展和規模、聲勢和影響取得了突破性發展,熔“形、色、聲、光、動”爲一爐,將傳統的民間工藝與現代科技聯璧,集知識性、趣味性、藝術性爲一體,奠定了自貢燈會的基本特色。
對那個年代的全民制燈,自貢市市級非物質文化遺産項目代表傳承人萬松濤記憶猶新。他的父親是學校的美術老師,每年臨近年關,父親都會被教委抽調去做燈。“學校抽調3個美術老師,和一些校辦工廠的鉗工、電工,大家集中在一起花一兩個月打磨即將參展的彩燈。”
1月29日,彩燈行業高級工藝美術師、非物質文化遺産項目代表性傳承人萬松濤在他的工作室向新京報記者展示宮燈。新京報記者 李照 攝
燈給了萬松濤溫暖的童年回憶。父親手很巧,會給萬松濤做“兔子燈”,紙糊的燈籠,用象棋打孔作爲車輪,鐵絲將其穿起來,兔子燈就可以在地上拖著走,“非常神氣,別的小朋友都很羨慕。”
“畫圖紙、從設計到制作全都做。”萬松濤回憶,上世紀80年代做燈,沒有題材和技藝限制,各個單位絞盡腦汁試圖拔得頭籌。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年虎年,萬松濤的父親做了一只兩三米高的大老虎彩燈。那時的工藝和現在不同,是用泥把老虎的形塑出來,然後套上玻璃鋼,在玻璃鋼上作畫、粘皮毛,十幾歲的萬松濤幫著父親打下手。
事實上,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政府牽頭搭台,各個企事業單位制燈參展是很多城市都有過的辦燈會模式,然而,全國卻少有城市像自貢一樣將這種模式延續下來。
萬松濤說,這與自貢老工業城市的曆史分不開。自貢的機械、電子、化工産業齊備,工廠培養了相當數量技術過硬的工人,這些工人不僅有娴熟的操作技能,也有強大的機械制作安裝能力。
1988年,對于自貢燈會來說,是特殊的一年。自貢燈會走出家門,在北京北海公園舉辦了“北京國際旅遊年北海龍燈會”,盛況空前,媒體報道稱“每五個北京人就有一個看過燈會”。也是在這一年,自貢設置了燈會的常設機構——自貢市燈貿管理委員會。
揚名的自貢,開始接到全國其他城市的制燈邀請。李微微對燈會的盛況記憶猶新,“有一年自貢給武漢做燈,在東湖公園,5塊錢一張門票,那真的是萬人空巷,整個城市交通都癱瘓了。”
1月29日晚,第28屆自貢國際恐龍燈會的上元幻境區,打造了一個“天上宮阙、瓊樓金閣,上元集市、燈火流連”夢幻奇景。新京報記者 李照 攝
上世紀八九十年代下崗潮襲來,制燈成爲當地工人一條不錯的出路。而另一邊,巨大的制燈需求讓李微微敏銳地嗅到其中的商機。他組織了一些工人組成“制燈遊擊隊”,面向全國接單,大學生出身的李微微,是最早使用互聯網的一撥人,他在搜索引擎網站做網絡推廣,給各個城市工會寫信發宣傳單,很快有人找上門來。
“我們一開始在上海城隍廟做燈,對方要求做那種挂在牆上的小燈,我們自貢燈是很大的,不知道怎麽會找上我們。”但是李微微還是根據客戶的需求量身設計,重新測算微縮版的小燈。
上世紀90年代末,彩燈行業向私營企業開放,李微微和合夥人率先成立了公司,“我們是最早拿到文化局的許可證的民營公司。”民營資本的進入,爲自貢彩燈産業化注入了持久的活力。
李微微回憶,後來自貢燈會也經曆了一段低谷期,“追求手工技藝和高聳的滅霸美學題材,古板老套的民俗審美,倉儲式的擺放方式,對人性和文明的探究敷衍行事等等,與當代人紛繁蕪雜的情感對接太少。”他在一篇文章中寫道,“因爲過度注重紅黃配,被業內調侃爲‘番茄炒蛋加蔥花’燈會。”這一現狀直到2019年政府引入專業的文旅公司才得以扭轉。
“虎年來電”燈組,兩只虎寶寶轉身相對,向中心移動,相互擁抱、親吻,心跳變快,臉部變紅。受訪者供圖
“候鳥”式的燈客
2013年,江蘇一家媒體報道秦淮燈會時,發現秦淮彩燈作爲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産,秦淮燈會的制作班底竟然是自貢團隊,“秦淮本土藝人制作的彩燈可以用銷聲匿迹來形容。”
“(自貢彩燈)優勢非常大。“南京夫子廟彩燈藝術中心高級工程師武煥文接受上述媒體采訪時說,”我們最起碼要三到四個月,他們(自貢團隊)做起來,二三十天就可以做成。”
民間流行“彩燈十大流派”的說法,南京秦淮彩燈和自貢彩燈都是其中之一,自貢本地彩燈工匠稱,其他流派的彩燈大多沿用傳統家庭作坊式的生産模式,因此很難與自貢彩燈的制作效率抗衡,于是選擇邀請自貢團隊做燈,有種說法是“全國燈會都是自貢燈會”。
在擁有249萬人口的地級市自貢,彩燈行業已經高度産業化,成爲當地名副其實的支柱産業。自貢當地媒體2019年的報道稱,自貢全市注冊彩燈企業750家,年産值50億元,常年從業人員4.5萬余人,季節性用工約在10萬人左右。自貢彩燈占全國市場份額達80%,占國際市場份額達到90%以上。
梳理天眼查信息可以看出,側重策劃設計類的企業、彩燈制作和出售企業以及生産彩燈材料的企業,這三類企業構成了“中國燈城”龐大的産業金字塔。在彩燈行業,不同分工的彩燈人擁有不同的時間表。每年3月~4月,設計策劃人員就要開始構思次年的燈會主題;10月,彩燈工匠們被召集起來,像候鳥一樣飛往各地做燈。
1月29日下午,彩燈工匠雷正林在倉庫裏檢查燈組,准備將最後一批貨裝箱運往重慶。
49歲的雷正林就是這群“候鳥”之一。雷正林在南京做了4年燈會,進度快的話,他手下的工人還能趕年前多跑幾個其他的燈場。去年10月15日,他帶著190多人的做燈隊伍趕往南京爲秦淮燈會做准備。除了秦淮燈會,他們還要負責南京其他一些公園的彩燈亮化工程。去年11月20日進場施工,直到今年1月25日雷正林才回到自貢。
臨近年關,是“燈客”們最辛苦,也是收入最好的時候。雷正林說,業內的行話叫“年前三站”,普通一線鉗工、焊工、裱糊工、電工,20天左右就能掙一萬多;美工是制燈團隊裏最重要的角色,按照級別分爲“大美”“中美”和“小美”,他們直接決定彩燈成型的效果,一個“大美”年底兩三個月至少能賺30萬元。
當然,他們也爲此付出了“代價”。春節這個阖家團圓的日子,“燈客”們和返鄉農民工形成截然相反的流動路線,雷正林有整整八年沒有在家過年。
1月29日下午,在彩燈博物館,穿著一身紅色制服的雷正林說起,如果不是近兩年因爲疫情訂單受到影響,今年春節他應該還在全國各地甚至世界各地做燈,而現在他只需要把廠裏最後一個燈組集裝箱發貨運往重慶,就可以等著過年了。
流水線的“自貢模式”,工期安排很緊湊。雷正林在外地趕工的時候,每天早上六七點就要起床,幹到晚上十點多,一周會有一天“加餐日”,工人們自己買菜做飯,搞個聚會,休息一下。去年雷正林在西安大唐芙蓉園做燈正好趕上疫情封城,他們所在園區也全封閉管理,連加餐日都取消了,“每天睜開眼就只剩下燈。”
雷正林對彩燈有感情,這個行業讓他結束了背井離鄉的日子,在自貢老家也有了一份體面的收入。十幾年前,他在外地打工,做過建築,也賣過服裝。後來父親患癌,母親癱瘓,他不得不回到老家照顧雙親,最終入了彩燈這一行。
“我是從掖鐵絲的小工做起。”雷正林說,“鉗工、焊工、裱糊工、電工、美工,都認真學,一步步做到班組長、工人隊長。”如今,雷正林和他的弟弟都在從事彩燈行業。
1月29日晚,第28屆自貢國際恐龍燈會《銀河時空》主題區,遊客仿佛置身夢幻銀河。新京報記者 李照 攝
跨越國界的“燈”與“光”
去年12月起,法國布拉尼亞克市裏圖雷特公園亮起40余組來自中國的自貢彩燈,燈展萃取中、法傳統文化元素,展現了兩國具有代表性的建築、人文、民俗和科技。
這不是自貢彩燈第一次走出國門。作爲首批被授予“國家文化産業示範基地”和“國家文化出口示範基地”的城市,自貢自1990年首次在新加坡舉辦燈展以來,已經“點亮”全球,走進80多個國家和地區,累計觀燈人數超5億人次。
據媒體報道,今年春節期間,自貢還在法國、荷蘭、美國、加拿大、日本燈等多地布展25場燈會。
對于自貢燈客來說,海外“出差”是很平常的經曆。萬松濤的生日在年底,好幾年都是在異國過生日。他曾經連續三年在越南做燈,在胡志明市一待就是兩三個月,萬松濤甚至學會了一些簡單的越南語。
有一年,他獨自從胡志明市坐小火車到河內,用越南語和當地人簡單交流,“他們竟然能聽出我的越南話帶有南方口音(胡志明市在越南南方)”。
後來的燈客們沒有了語言的壓力。雷正林掏出手機,點開一個語言翻譯軟件APP,“這幾年到沙特、美國、英國,都是靠一個手機走天下”。
1月29日晚,從高處俯瞰第28屆自貢國際恐龍燈會全景。新京報記者 李照 攝
由于疫情影響,出國受到限制,前段時間雷正林給國外的客戶開“視頻網課”,他們把燈組通過大型集裝箱運往海外,然後以視頻方式教授當地工人進行組裝。
李微微覺得,自貢燈會能高效地“走出去”和自貢老工業時代的影響不無關系。
2008年,自貢燈會申報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産,被列入國務院公布的第二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産名錄。但自貢彩燈的非遺傳人只有像萬松濤一樣的市級非遺傳人,因爲省級非遺傳人申報條件至少需要家族三代從業者,這在自貢非常稀少。“全國非遺花燈大多是三代一脈,靠家族一代代往下傳”,李微微告訴新京報記者,“自貢燈不像其他非遺花燈那樣有‘人傳人’一說”。
但“現有模式對于自貢來說也是好事”,萬松濤認爲,無“舊”可守,自然能更大膽創新,更能突破條條框框。早期自貢燈用泥塑玻璃鋼,後來學習台灣花燈、潮州花燈用竹子捆紮,但這種做法保留時間不長,于是又獨創性地改爲鐵絲焊接。
有一年,萬松濤在法國裏昂做燈,法國人對自貢彩燈制作技藝驚歎,難以想象用鐵絲做出的燈架形態,但對方也指出中國彩燈在光和音樂上缺乏表達等問題。
“國外有燈光節,以現代的裝置雕塑,集音樂、美術等方式進行呈現。”萬松濤說,“這是個共同學習的過程,我們和國外的燈光藝術家切磋交流,然後再把其引入國內的燈會。”
自貢彩燈成爲展現中國傳統文化的一張名片,向全球講好中國故事,絕不僅是簡單的直球輸出,李微微深有感觸。每到一個地方做燈,他都要去學習了解當地的文化曆史、風土人情,“做燈的地方多了,我們也慢慢成爲雜家。“
《鹽都印象》主題區打造了一個沉浸式的鹽文化體驗場景,由燈組呈現梅澤逐鹿、牧女鹽泉等最具鹽都精神文化代表的形象。新京報記者 李照 攝
“很多人有個誤區,認爲中國走出去的燈只有華僑看。其實不是這樣的,自貢燈團隊也會根據國外節慶活動,比如聖誕節或是當地其他民俗節日,按照外國人的需求定制彩燈,甚至參與國外的燈光節。”中國彩燈博物館館長戴燕靈告訴新京報記者,他曾經在市文廣旅局分管文化産業和對外文化交流,在項目審批方面他提出,純粹展示中國傳統文化的燈組不要超過太高的比例,要用中國的彩燈技藝展示多元主題。
戴燕靈有自己的思考,“讓外國人看到,原來中國的匠人能把他們的東西做得那麽美他才會認可你的工匠技藝,繼而認可中國的傳統文化。”用中國的語言講述世界的美好故事,也是用一種國際視野來看中國文化。
“只要是與人有情感共鳴的,只要是發亮的,只要是有靈魂的,在夜晚就有‘燈’和‘光’之分。”李微微說。
新京報記者 李照 實習生 吳昱穹 編輯 袁國禮
視頻制作 戚厚磊校對 劉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