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丨作者：張軍智
東南亞第一大城市、印尼首都雅加達740平方公裏的土地上，星羅棋布著近百家長友集團旗下的大型賣場，它們提供從機械五金、家具，到日用品甚至餐飲等一系列與生活緊密相關的産品和服務。
這座城市狹長、綿延的主幹道四周，隨處可見集團旗下ACE、Informa等品牌的巨型廣告，這些品牌在印尼深入人心，每天“吞吐”著數以萬計的商品。
這一切的締造者與掌控者黃一君，是印尼知名企業家，也是《福布斯》榜單上的常客。過去的40年間，他將一間10平米的小五金店打造成了如今無所不包的長友集團。而在黃一君看來，成績只屬于過去，未來仍大有可爲。
【1】爲避戰亂，遠渡重洋
江門地處廣東省南部，素有中國第一僑鄉之稱。明朝時江門已是“千艘如蟻集江濱”的商品集散地。近現代曆史上，江門更是湧現出了一批白手起家，最終成就非凡的企業家。
印尼華商領袖、長友集團董事長黃一君先生的祖籍便是江門，其家族生意的曆史始于父輩逃難下南洋。
1938年，舊中國正處在戰亂之中，黃一君的父親黃華炎和鄉裏的年輕人爲避戰亂，相伴乘船下南洋，到達了印尼的首都雅加達。從此，憑著自強不息的精神、堅韌不拔的意志、頑強的毅力，黃華炎開始了在異國他鄉的艱苦謀生和創業。
起初，黃華炎依靠做木工的手藝，在一家船廠艱難度日。從1938年到1949年，黃華炎曆經時代的動蕩變遷，從荷蘭殖民統治到日本侵略再到印尼獨立……其中艱險，絕非寥寥數語可以描述。雖然時代劇烈動蕩，但他幸運地生存了下來，年過40才組建了自己的家庭。
1955年，爲了養家糊口，黃華炎在雅加達唐人街開設了一間10平方米的五金店。這家五金店就是現在有著2.5萬多名員工，200多家分店，業務觸角遍及全球的印尼零售業翹楚——長友集團的前身。
【2】艱難生存，奠定根基
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剛剛獨立不久的印尼曆經殖民者的掠奪、戰爭的破壞，經濟上非常脆弱，民衆的消費力也非常有限，黃華炎的五金店同樣生意慘淡。但頗有商業眼光的黃華炎並沒有失去信心，他預料到整個國家正處于百廢待興的發展階段，只要經濟快速發展，五金店的生意一定會有好的一天。依靠這家小店，全家人艱難度日。
黃華炎一共有9個孩子，黃一君是長子，他上面有三個姐姐。黃華炎非常重視子女中華傳統文化的學習，一直安排子女們在華人學校讀書。華文學校因動亂被迫關閉後，黃華炎就用微薄的收入爲子女們聘了家庭老師，直至子女們都在家中完成高中課程。因此，黃一君幼小的心靈，很早就打上了中華傳統文化的烙印，而這也成爲了後來長友集團發展壯大的精神源泉。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作爲家中的長子，黃一君學習之余，就在父親的小五金店幫忙打理生意：訂貨、驗貨、送貨樣樣都做得井井有條，小小年紀就體現了做生意的天賦。但最令他受益終生的一點，是父親從一開始便諄諄教導的“誠信”。
“我記得父親經常跟我說，做生意絕對不單單只爲賺錢。營商之人，貴在守護一份信譽，與客戶成爲可以彼此信賴的朋友，唯有如此才能護佑事業永續發展，這也是‘長友’的名字所蘊含的深意。”黃一君回憶說。
五六十年代的印尼，經濟上還未通行支票制度，供貨商與賣家之間的交易往來，通常靠手寫字條，甚至是口頭約定。而長友也正是靠著“講信譽，做長久信賴的朋友”一點點發展壯大。
耳濡目染間，黃一君很快成長爲獨當一面的少年生意人。上世紀70年代，在父親的鼓勵下，他開始嘗試擴大生意規模。18歲的黃一君只身前往日本及歐洲，爲五金店打寬進貨渠道，期間還與供應商洽談、優化合作方案。這段時間，黃一君開拓了眼界，閱曆與能力也飛速提升。
在兩代人的努力下，1975年，生意規模逐漸擴大的五金店從個體家庭式經營，逐步轉化爲公司企業式經營。黃氏父子招募了一批具備專業技術背景的對外銷售員工，並設立了正式的辦公場所，長友的發展正式步入正軌。
打下根基後，年過花甲、曆經風霜的黃華炎，將事業全盤托付給了以黃一君爲首的一衆兒女。幾個年輕人開始了新一輪的奮鬥與拼搏。
【3】子承父業，變革創新
長友集團總部大廈頂層中央會議室的核心處，挂著黃一君與兄弟姐妹攜手的巨幅照片。會議室的四面是落地玻璃圍城的拱形幕牆，360度的繁華景色盡收眼底。如是風光的背後，是黃氏兄妹們數十年如一日的勤耕不辍。
上世紀70年代至90年代，印尼走上經濟騰飛之路，年均經濟增速達到6%，跻身中等收入國家，成爲“亞洲四小虎”一員。黃一君接手父親的事業時，恰逢印尼工業全面起步，石油、汽車等行業的發展勢頭尤爲迅猛，由此帶來了對五金機械産品的旺盛需求。
20多歲的黃一君年齡雖小，但多年跟隨父親在商場上打拼，對經濟大勢已經有了上佳的判斷力。爲趕上時代發展的“風口”，他積極籌劃，一方面擴大經營規模，另一方面從世界各地尋找最優質的産品供應商，以滿足更多的市場需求。
在當時的市場環境中，長友坐擁巨大優勢。“70年代印尼的市場競爭尚不十分激烈，憑借良好的事業基礎與經營口碑，我們可以比較容易地與世界排名前十位的供應商達成合作。這也促成了集團在這一時期的高速發展。”黃一君說。
一輪迅猛擴張後，競爭隨之而來。上世紀90年代中期，經營五金類産品的商家越來越多，整個市場魚龍混雜，企業利潤不斷被壓縮。
在這個節點上，先跑一步的黃一君再次實現飛躍，開始了領先行業的模式變革。
1995年，在五金店基礎上，黃一君引進了全新的“DIY”賣場概念，成爲美國品牌ACE在印尼的獨家特許經營商。作爲全球知名的大型五金、家居類銷售品牌，總部設在美國伊利諾伊州的ACE，彼時的全球門店數已經超過100家，年營收超過30億美元。
不同于聚集私人零售攤位、交易可討價還價的傳統市場，ACE Hardware是開架自選、明碼實價的大型現代化賣場，提供包括五金工具、建築材料、家居裝飾品、生活日用品、辦公用品、寵物用品、健康醫護用品、汽車用品、電力用品在內的數萬種商品，幾乎覆蓋日常所需的方方面面。
豐富的産品線之外，ACE Hardware最吸引顧客的地方在于“體驗”二字。相較傳統賣場中冷冰冰的家居産品、如出一轍的産品設計與陳列，ACE Hardware反其道而行，提倡和堅持讓顧客親身了解産品的特點，鼓勵所有到店的顧客體驗並現場試用家居産品，了解這款産品的特點和優點所在。
爲彰顯DIY精神，ACE Hardware鼓勵消費者自己動手安裝簡易的家具，或者購買品類齊全的建材用品任意發揮，並同時提供訓練有素的專業人員從旁協助，確保消費者達成心願。
作爲行業創新者，黃一君注定面臨風險。全新的ACE理念能否被印尼消費者所接受，結果猶未可知。
DIY對當時的印尼市場來說，是一個近乎陌生的零售概念，最開始，甚至有人以爲Hardware是賣電腦的。爲了吸引消費者走進ACE，黃一君開始了一系列的變革：一方面，他通過廣告的方式吸引客流；另一方面，他針對印尼的民生、民情，在移植美國總部零售模式、員工培訓體系的同時，也不斷進行了調整與改良。
得益于開放式的合約條款，長友集團擁有一定程度的自主選擇權，無需全盤拷貝美國市場的産品組合。究竟哪一個産品更適合印尼市場，其采購團隊在摸索中也積累了很多心得，並將一些極具創新理念的産品帶來印尼。
在供應鏈領域，黃一君推陳出新，在ACE總部既有供應鏈的基礎上，長友的團隊不斷與更多世界頂級品牌達成合作關系，將優質的産品源源不斷地引入印尼。
經過兩年的開拓，ACE理念很快被印尼國民所認可，其賣場數量很快拓展至3家，成交額亦穩步攀升。而黃一君，也被視爲引領印尼零售業變革的新領袖。但業績持續飄紅時，風暴卻驟然來襲。
【4】金融風暴中，穩中求進
1997年亞洲金融風暴席卷泰國，隨後又橫掃整個亞洲地區。1998年初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爲印尼制定的對策未能取得預期效果，金融風暴給印尼造成了有史以來最嚴重的經濟衰退，持續30年的繁榮危在旦夕。
風暴之中，印尼盾與美元之間的彙率足足跌了4倍，整個印尼市場的進出口與零售行業都進入“寒冬”，燃油和糧食價格暴漲，民怨沸騰。
“那次金融風暴令印尼受創嚴重，並直接波及到我們所在的五金、家居行業。”黃一君說，“那時候，幾乎所有行業的商家都采取緊縮策略，90%産品依賴進口的ACE，同樣不能在激進的冒險中喪失分寸。我們秉持穩中求進的奮鬥精神，盡力平衡由彙率差額帶來的銷售損失，並在維持一部分穩定營業額的基礎上慢慢積蓄力量，以求在危機過後大展拳腳。”
金融風暴期間，一大批東南亞明星企業倒下，很多涉及外貿的企業背負赤字，再無翻身之日。但正所謂危險中蘊含著機遇，風暴過後的供給出現大面積空白，這給了那些成功度過危機的企業更多機會。
1999年後，金融風暴的陰影漸漸消退，隨後幾年間，外移至新加坡或香港的資金紛紛回流至印尼房地産與零售業，印尼中央銀行也多次降低存款准備金率，讓銀行可以動用更多的資金支持經濟發展，民衆大幅恢複消費信心。
在此情況下，印尼國內市場對于五金、建材、家具、燈具、家庭用品、車輛配件的需求節節升高，長友集團的營業額得以大幅增加。
1999年至2007年期間，ACE在印尼的賣場數量由4間增長爲23間。2004年，長友集團將ISO9002認證體系升級至ISO9001:2000，並在不斷優化價格極具競爭力的産品品質與種類的同時，大力拓展員工培訓體系，將“貼心咨詢、免費送貨、免費安裝、無憂退換貨”等策略落到實處，進一步提升消費者的購物體驗。
“在ACE尋找生活新産品、新理念、新創意”，幾乎成爲印尼消費者的共識。“我們的理念，是讓ACE成爲對日常生活‘有幫助的地方’，這裏提供時尚、聰明的生活方式示範，你可以找到比想象中更多的解決方案。”黃一君說。
隨著品牌影響力迅速擴大，長友集團迎來了發展史上最具裏程碑意義的一年。2008年，公司營業額突破3億美元，淨利潤比上年度翻了一倍，ACE Hardware在印尼股票市場成功上市。得益于出色的業績表現，其股價從每股850印尼盾迅速上漲至1萬多印尼盾，企業市值也從2億美元攀升至20多億美元。
在資本的助力之下，長友的規模持續擴大。2011年，集團在達邁印達開設了一座面積爲24萬平方米的配送中心，它同時也是cikarang工業區最大的配送中心；同年，ACE開設了第53家賣場，這是ACE品牌在全球的旗艦賣場，面積多達1.6萬平方米，提供超過8萬種商品；2014年，ACE在印尼開設了第110間門店，至此，長友集團代理的ACE已成長爲印尼的知名、標志性連鎖品牌，每個月大約可完成100萬單交易。
【5】多元布局，持續收獲
從長友集團頂層拾級而下，會經過一層層極具現代化感官的辦公室，途中有室內噴泉和咖啡廳，大小會議室裏坐滿了積極討論的團隊。這些設計均由集團自有團隊完成，其設計團隊占據了一整層的開闊空間。
和設計團隊一樣，這棟大樓裏的每一層，都代表了集團在某個行業、領域內的強勢地位。黃一君的兄弟姐妹們坐鎮其中，各司其職，幾乎每進入一行，他們都很快成爲了行業中的佼佼者。
帶領ACE深耕印尼市場的過程中，黃一君也在不斷啓動多元化戰略。2004年，他前瞻新式家具的市場需求，創立了以家具銷售爲主的賣場Informa。
Informa延續了ACE在供應鏈上的強大優勢，團隊從世界範圍內甄選貨源，從工廠直接采購，賣場直接銷售，借助這種“直采直營”模式，外加長友的信譽、規模、物流等優勢，長友將成本壓縮到極致，爲印尼消費者提供了衆多極具性價比産品。
憑借超過40000種門類齊全的産品和優異的質量，Informa實現了比ACE更快的急速擴張，迅速躍升爲印尼最大、最完整的一站式家具購物賣場，其門店數量已經接近70家，並且仍在不斷擴張之中。
多元化戰略中，黃一君將長友的主線定爲三大板塊：一是機械五金類産品，這部分主要供應給工廠，支持大型工業化生産；其二是面向普通消費者的DIY類産品，這方面包含了各式各樣的日用品；第三是Informa類家具産品。
除三大板塊外，黃一君還利用馬太效應，不斷將集團的資本、團隊和規模優勢轉化爲更多效益。期間，他嘗試布局了諸多産業，例如2011年，長友集團先後代理了台灣的日出茶太茶飲品牌和美利達自行車。布局的背後是黃一君的細節考量：“大賣場的結賬處總有排隊等候的人潮，那麽爲何不考慮設置茶飲及兒童休息區，讓逛賣場的全家老小可以歇腳？既可增強了消費者的購物舒適度，又利用現有資源，增加了企業效益。”
如其所料，茶飲和自行車業務均迅速步入正軌，其中日出茶太的門店數量已經接近150家，價格是台灣地區的1.5倍，卻依舊供不應求，節假日時店面總是排著長龍。
同樣在2011年，黃一君還展開了另一項更大的計劃。是年，長友集團于雅加達萬登省的丹格朗史爾本區，創辦了第一家自營商場——Living world（生活世界）。
這座占地面積14萬平方米的購物中心，不僅代表了印尼零售界的最高水平，甚至走在世界前列。購物中心囊括了種類豐富的餐飲、數碼、服飾鞋帽專賣店，以及一座精選貨品的超級市場。商場內設有ACE、Informa的旗艦賣場，並同時包括長友集團最新運營的文具品牌Office 1 Superstore以及玩具品牌Toys kingdom賣場。
購物中心的頂層，參照巴厘島風格興建了一個“空中花園”，印尼本土以及引進的餐飲品牌更是遍布每個樓層，其間人流如織。
通過興建Living world，黃一君正實踐自己的另一層抱負。盡管購物中心寸土寸金，但黃一君依舊劃出了2500平方米的空間，開設了專售印尼傳統手工藝制品與紀念品的專賣店“Pendopo”，在極具印尼風情裝潢的店面中，消費者可以選購到巴迪布（Batik，一種蠟染印花布）成衣及周邊産品、木雕、克利斯刀、皮影、瓷器、傳統家具、特色食品以及其他精美的手工制品與旅遊紀念品。
開設一家這樣的民俗店，一直是黃一君的心願。“長久以來，印尼政府都大力號召國民熱愛並弘揚傳統手工藝文化，但長友集團的營業範圍在此前幾乎與之沒有太大交集。Pendopo開啓了一份嶄新的商機，它在印尼全國甄選精品，不止將其推介給本地消費者與境外遊客，更可以借助長友廣闊的網絡資源平台，扶持從事相關設計、生産的中小企業主，整合他們的優質産品出口至國外，並在國外開設專賣店。同時，也能讓印尼的年輕人增進對祖國傳統手工藝技術的了解，激發學習熱情。”黃一君說。
雖然多元化過程中戰果累累，但黃一君始終穩中求進，在他看來，與機械、日用品相關的零售業務，依舊是集團未來發展的重點，而不是在更多領域橫沖直撞。
爲了進一步做強相關業務，黃一君仍致力于深度革新。過去的兩年間，他圍繞這一目標做了幾件大事情。于內，黃一君全民引入了ERP、ACD等現代化系統，不斷提升集團的運作效率；于外，他與中國企業合資投建了上海物流中心，大大減輕印尼港口的分揀壓力；創新領域，長友團隊先後推出了數家電商網站，遍布印尼各地的線下實體店與線上網站互爲犄角，快速推動了公司電子商務的發展，甚至代表了印尼電商領域的最高水平。
多管齊下間，長友集團持續著穩中有進的發展。雖然近兩年全球經濟陷入低潮，印尼經濟也倍受影響，在這樣的大背景下，長友集團卻逆勢發展，實現了年營收10%的複合式增長，也因此廣受政經界的矚目與贊譽。
對于集團的未來發展，黃一君信心滿滿，“印尼有約2.4億人口，其中30歲以下達到了50-60%，人均GDP剛達到4000美元，消費需求旺盛，未來市場潛力值得期待。”
不論是穩守本業，還是在新領域開疆拓土、縱橫捭阖，黃一君都展現了其迅猛霸氣的一面，但是這位統領25000多名員工的企業家，現實中展露出的性格卻出乎外界的意料。
【6】低調自律，勤奮謙和
黃一君習慣笑臉迎人，是員工、同行公認的謙虛和善、勤奮敬業的企業家。
身爲印尼《福布斯》富豪榜上的常客，黃一君卻沒有獨立辦公室。他的辦公地點只是一張位于長友總部大廈4層角落裏的辦公桌。桌子面向偌大的辦公區，幾位秘書就坐在與桌子僅有一條走道之隔的對面，兩者間完全沒有屏風或隔斷遮擋，溝通也無需任何傳輸設備，開口即可。秘書的辦公桌身後，直接通連著該層過百位員工的辦公區，每個人的狀態都一目了然。
黃一君打趣說，這種布局，就是要將老板放在員工面前，撤去全部阻隔。一來任何人有任何事，都可以在第一時間找到自己，不必經由秘書或其他關卡，確保“事無巨細，隨時溝通”；二來自己天天坐在員工對面，已經不是監督員工，而是接受員工監督。“每個人都在看著我，作爲老板，我連一分鍾偷懶的權力都沒有”。印尼的做事環境相對輕松，對員工他提倡“自律”的精神，在爲員工提供舒適輕松的工作環境時，要求每位員工在自己的崗位上盡職盡責，做好本分，不辜負客戶及合作夥伴的期待，而他自己卻每天工作平均達12小時。
頭雁決定了雁群的方向，作爲長友集團的頭雁，黃一君身上所展現的“公開透明、謙虛務實、低調自律、以身作則”的風範，築造了長友集團的企業文化，而這種文化又護佑著長友這艘大船在商海裏劈波斬浪，揚帆遠航。
雖然帶領很多人創造了財富，但黃一君似乎並不“懂得”享受財富，因爲工作繁忙，他連陪同家人旅遊的時間都很少，奢侈品開銷更是與他無緣。工作間隙，黃一君的愛好是打坐。在他看來，打坐可以讓自己積蓄能量，找回身心的平衡狀態。在被問到是否通過打坐釋放工作的壓力時，他笑言：“即使碰到工作上的困難，也不會覺得有壓力，因爲是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做生意不是虧就是賺，要看得淡然些，何況長友最初也是一無所有，現在可以爲印尼提供2萬多就業崗位，我的心裏更多是感恩。”
【7】熱心公益，情系中華
從1975年接手事業開始，黃一君已經在商場奮鬥了超過40年，當年風華正茂的年輕人已成爲一位溫潤和善的長者。黃一君說，他現在已經將主要權責交給了年輕的團隊，讓年輕人有更多的曆練機會和施展才能的空間。
年輕團隊也包括了黃氏家族的第三代成員。“我不會要求下一代像我一樣，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下一代有新的視野、思維，他們有良好的教育基礎、網絡經驗，還有對印尼中産階級需求的准確把握，我不會逼迫他們，更多是要發揮他們的長處結合我們已有的經驗和資源，因勢利導。”黃一君說。
在黃一君的悉心栽培之下，長友集團第三代已經開始脫穎而出。黃一君有四個孩子，這兩年長友集團快速增長的電商業務，就是由長女在操盤執行；老二對餐飲有興趣，幾年間就開了150家茶飲店且生意興隆，2017年，准備再新開50家；其余兩個孩子尚在讀書，黃一君也鼓勵和要求他們，畢業後獨立工作，積累經驗，依靠自己的努力和能力來創造成就。
將更多權力移交後，現在的黃一君則將更多精力投注在公益慈善領域。在他看來，企業家在推動事業發展的同時，理應盡己所能回饋社會，讓社會上幸福的人多一些，社會的和諧因子就多一些，世界就更美好一些。
在印尼：黃一君利用長友集團的銷售網絡和平台，扶持從事印尼傳統手工藝相關設計、生産的中小企業主；他還倡導綠色環保，在遍布印尼的ACE賣場推出“購物贈送樹苗活動”，一年捐贈近20萬株榴蓮和芒果樹苗；通過活動，爲當地弱勢群體募集興建、修繕住房的資金；近年來，長友集團積極捐資助學，已經援助了八家國立小學的建設；爲公園與公共綠地，提供和安裝了遮陽及休閑器材……
在中國：黃一君長年積極支持家鄉的發展。工業機械，五金電器、不鏽鋼産品、家具建材、日常用品……每年從山東、浙江、廣東等地源源不斷走進長友的各地賣場。因爲采購量巨大，每年廣交會主辦方都會特地邀請長友集團參加。除了采購之外，他還關心家鄉建設，在祖籍江門爲興建的羅坑鎮衛生院住院大樓、老齡文化活動中心、桂林寺牌坊等公益項目捐款………每逢回鄉，都向村中長者贈送紅包……還率領家族全體成員幾十人專程回鄉尋根祭祖，宴請全村男女老少。
除身爲長友集團董事長以外，熱心公共事務的黃一君，還同時擔任印尼雅加達廣肇會館主席、印尼廣肇總會副總主席、印尼龍獅協會理事、印尼華裔總會總財政、印尼中華總商會副總主席等華裔組織公職。通過這些組織，他做了許多細致、切實的工作，積極爲同鄉、同胞排憂解難，出錢出力，爲提升華人在印尼的經濟地位與政治地位，促進華人與印尼人的文化交融，做出了實實在在的貢獻。
以印尼龍獅協會爲例，在推廣華人傳統的舞龍舞獅文化方面，印尼已經取得了卓有成效的進展。如今，龍獅活動已經成爲國立運動會的正式比賽項目，還有望走進中小學校成爲體育教學內容。“通過推廣這項活動，希望促進華人與印尼人的文化交融，營造融洽和諧的共存氛圍”黃一君說。
在廣肇會館與廣肇總會方面，黃一君介紹說，印尼在中國滿清時代就已經設立了廣肇會館，並在2000年年初組織成立了印尼廣肇總會，目前已經在全印尼26個省份設立了分會。
2016年9月，以印尼廣肇總會牽頭舉行的第五屆世界江門青年大會，在雅加達盛大開幕，印尼商業部長IbuAr linda、中國駐印尼使館參贊兼總領事劉玉飛、江門市市長鄧偉根、中國海外交流協會聯絡部副部長朱柳以及印尼的衆多華商與青年參與盛會。在大會期間，江門市長鄧偉根特地率領參會的衆多江門市企業家、海外嘉賓到長友集團參觀、學習。
“我們希望藉此促進廣肇地區中印兩國年輕一代的交流與溝通，也希望喚起印尼年輕一代對華夏故土的深情。”黃一君說，“吃苦耐勞、誠實守信、勤儉節約、謙虛謹慎的中華民族傳統美德，是老一輩華僑在海外赤手空拳生存下來的基石和優勢，要把我們的事業傳承下去，就要把中華文化與美德傳承下去，我們不能忘記自己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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