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佳
小時，看電影《風暴》，對施洋大律師那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印象深刻。長大後，才知導演及主角均是民國時期被譽爲“話劇皇帝”的金山。
金山，並非科班出身，但他從小闖蕩江湖積累的敏銳與閱曆，使他成爲一代名伶。而令他最爲驕傲的，還是四次婚姻，娶了四位美女加才女……
01
金山，原名趙默，1911年8月9日出生在蘇州。老爸趙錦文經商多年，有著豐厚的家底。可是，在金山兩個月的時候，老爸逝世。老媽性格懦弱，支撐不了整個家庭的各項事務，因此處處依附于朱管家。
哪知朱管家並非善類，他不僅侵吞趙家資産，還令金山姐姐懷孕生子。就是在這種烏煙瘴氣的環境下，金山長大成人，飽受管家的欺淩。
17歲那年，金山決定離開蘇州，投奔在上海當警官的哥哥。爲了在十裏洋場生存下去，金山有活就幹，有時僅僅爲了一口吃的，還幹過苦力。
生活的苦難，將金山打磨得異常機警，文能上台演話劇，武能與黑道高人稱兄道弟。身材高大的他，口齒伶俐，再加上向杜月笙遞過帖子，更是在江湖上黑白通吃。1932年，金山加入黨組織，成爲直接接受中央特科任務的秘密黨員。
02
王瑩與左翼戲劇家夏衍、洪深、陽翰笙相識，就在與他們的交往中，王瑩的表演天賦被發現。1930年，王瑩成爲黨員。
1936年11月19日，王瑩出演夏衍的話劇《賽金花》，並擔綱女主角。而男友金山，也在劇中出任李鴻章一角。從上海到南京，觀衆呼聲如潮，而金山與王瑩的感情也更爲深厚。
1938年，金山聯手王瑩組建“中國救亡劇團”，從廣西到雲南，再從香港到越南，又從新加坡到馬來西亞，耗時兩年多，行程兩萬余裏，劇團邊演出邊向各地華僑籌款，5000萬美元算是大手筆了，當然還有大量軍需物資及醫療器械等用品。可見，救亡劇團的貢獻有多大了。
都說距離産生美，但兩年多的朝夕相處，卻讓王瑩與金山産生了巨大摩擦。金山十足的社會人，交朋好友，推杯換盞，與南洋富商打牌、打麻將，一玩一個通宵。偶爾爲之，可以理解，但天天如此，就不得不讓王瑩多心了。
心安即是家，過日子過的是心安，但金山的習性，卻讓王瑩感到：一個喜動，一個喜靜兩人壓根就不是一類人！既然如此，不如揮手作別，這是1941年。1942年，王瑩與謝和庚（桂系白崇禧的秘書，地下黨員）前往美國深造。
03
金山失戀了，後果很嚴重。他不吃不喝，一連在床上躺了好幾天。好在重慶，不乏美女，再加上話劇舞台上四大名旦之一的秦怡，更是美女中的一員，金山決定追求秦怡。可秦怡卻很討厭金山，這種浮誇的人物，絕不是我的菜！
金山轉身追起張瑞芳，天時不如地利，1942年，話劇《屈原》上演，金山飾演屈原，張瑞芳則是婵娟的演繹者。金山大膽采取行動，借著劇情的由頭，台上的他竟吻了張瑞芳。
張瑞芳哪見過這種明槍暗炮？下了台，就匆匆避開。雖說她與夫君關系不睦，但既然沒分手，肯定要離其他男人遠些，而金山的舉動太輕浮。
直到一天，金山對著張瑞芳說出“那天，我看見你上山了（指重慶紅岩村）”，張瑞芳才醒悟：原來金山還是自己人。從此，她對金山刮目相看，自然增添了若幹好感。
金山當然不會放棄難得的機會，他對張瑞芳噓寒問暖，體貼入微，擺明就是要和你在一起的架勢。終究還是張瑞芳太嫩，騎虎難下，終于走到與夫君不得不離婚、與金山又不得不結婚的地步。1943年，兩人舉行婚禮，而充當證婚人的正是黑幫大佬杜月笙。
04
新中國成立後，金山與張瑞芳一同進入北京青年藝術劇院。從蘇聯留學歸來的孫維世，擔任《保爾.柯察金》的導演，而金山與張瑞芳正是男女主角。
此時的張瑞芳，已察覺到金山的感情發生偏移，而另一人正是孫維世。當孫維世找到張瑞芳問起兩人的感情時，張瑞芳已心如明鏡。
其實，孫維世年輕貌美，完全可以有更多的選擇，但她就是義無反顧地愛上金山，覺得兩人有更多的共同語言。長痛不如短痛，張瑞芳決定放手，她轉身離開北京，前往上海電影廠工作。
1950年10月14日，金山與孫維世結婚。兩人感情甚笃，恩愛非常。1951年，金山率文化藝術慰問團前往朝鮮。金山表示，他要拍一部描繪中朝抗美的電影，金日成大爲贊賞，並派來自己的女秘書與金山對接。
沒想到，金山卻與女秘書日久生情，這令中朝雙方的顔面都不好看。金山也被押回北京，開除黨籍，撤職查辦。
此時的孫維世，悲憤難泯，面無血色。相愛容易相處難，難道結婚真是愛情的墳墓嗎？我的選擇難道真就錯了嗎？孫維世想來又想去，還是決定給金山一次機會，爲了自己，更爲了金山。
孫維世深知，如果她放棄了金山，也許金山此生再無出頭之日，在政治上社死。于是，她表示：“金山犯了錯誤，犯了他不該犯的錯誤。但是，我相信，這是金山最後一次犯錯誤！”
孫維世給了金山悔改的機會，但內心深處她還是帶有深深的挫敗感。爲此，她決定收養一個孩子，好讓生活增添更多的寄托與色彩，這就是她的養女蘭蘭。
05
十年文革，孫維世與金山先後入獄。金山被關了七年，等到他被釋放時，早已不見孫維世的身影，連妻子的骨灰都不複存在。問起時，警方則稱“壓根不知道孫維世有個妹妹”，夫複何言？
孫維世的妹妹，大名孫新世，從小在姨媽家長大，隨姨父黃志烜的姓，又名黃粵生。
孫新世是北大俄語系教授，當她與金山相見時，兩人都已失去了伴侶。出于彼此生活上的照顧，又爲了撫慰心靈的創傷，兩人決定一起生活。那年，金山65歲，孫新世50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