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城市新加坡,是讓人心馳神往的魅力之都。在新加坡有70%人口是華人,它是除了中國以外,第二個以華人爲主體的國家。新加坡國土面積不大,但經濟發達、現代化程度高,是世界上最富裕的國家之一。
新加坡居者有其屋的公屋制度、公積金制度、嚴格的環境保護政策,也是中國和其它國家仿效的標本。它雖然只是東南亞一個彈丸之地,卻創造出一個華人的理想社會。
更爲可貴的是,華人、馬來西亞人、印度人,各個民族在這裏和平共處,宗教文化豐富多樣,極具多元性和包容性。在偉大領袖李光耀的領導下,新加坡首創“國家資本主義”的經濟模式,政府廉潔高效、強勢而公平。國小民寡,資源匮乏,1965年才獨立建國。
新加坡能有今天的成功,並不容易。有學者稱,是政府領導層的憂患意識、危機意識成就了今天的新加坡。也許正是因爲這種憂患意識,新加坡政府對民衆管理特別嚴格。
社會高度的公平和法治,但其背後其嚴苛的法律,讓人覺得未免不近人情,近乎霸道的不准吐口香糖的政策,讓人驚悚的肉體刑法——鞭刑,原始殘忍的死刑手段——絞刑。一般中國人去往新加坡,如果不了解相關制度,可能會受到想象不到的處罰。
除了法律不近人情,魅力無限的獅城還有另外一個陰暗面,高素質人才在這裏享受經濟繁榮帶來的優渥生活,同時也有超過一百多萬外籍勞工在這裏飽嘗人間心酸,不爲世人所知。
新加坡法律制度嚴苛到什麽程度?
新加坡以法律制度嚴謹、執法力度強勢而在全球聞名。新加坡是一個典型的新興移民國家,人民對國家的意識不強,爲培養國人的歸屬感,政府從法治機制上進行改革,將禮義廉恥忠孝友愛發展成爲八種道德規範,並與法治相結合。
曾有一名中國留學生,只因在網絡上發表“在新加坡狗比人多啊”的言論,便被校方處以3000元新幣的罰款,還受罰做三個月的社區服務。這種嚴厲程度,對中國人來說簡直難以想象。
在中國,一些普遍靠社會道德約束的行爲,在新加坡卻被寫進法律。比如吃口香糖,使用廁所沒有沖水,在禁煙區吸煙,不遵守紅綠燈,在地鐵上喝水等行爲,都是新加坡法律明文禁止的。
在新加坡亂丟垃圾不僅會被罰款還會被強制勞役,新加坡的城市建設,也因此非常成功,道路一塵不染。此外,連停車不熄火、餵食動物、蹭網這些行爲也不被法律允許。政府將大量的道德約束行爲寫進法律條文,這種法律的泛道德化讓人擔憂。
社會危害極小的不當行爲尚且會被法律處罰,嚴重的犯罪面臨的處罰更是令人咂舌。新加坡的禁毒法律是全球最嚴的,藏毒販毒會被除以絞刑,毫無人性地將其活活吊死。在歐美發達國家,已經普遍取消死刑,但新加坡的死刑案件數量在全世界名列前茅。
除了販毒,謀殺、叛亂、強奸均可能被判處原始而殘酷的絞刑。國際輿論對新加坡絞刑爭議頗多,國際特設組織認爲新加坡應該“立即停止”執行死刑,還有被判處絞刑的死刑犯請求國際人權律師的幫助。
但是新政府仍然堅持認爲死刑和絞刑的存在,對犯罪行爲有強大的威懾作用,是保護國家和人民的重要手段。“不這麽做,就沒有今天的新加坡。”年齡在16歲以上,50歲以下的男性罪犯,會被除以殘忍的鞭刑。新加坡采用的鞭刑使用藤條制成的鞭子,長度約1.2米,粗約1.3厘米,行刑規程有嚴格規定。
施刑前一夜,甚至還要把鞭子浸泡在清水中增強柔韌性,施刑時要把犯人衣服脫完,保持臀部翹起,行刑人員經過特訓才能上崗,每一鞭落下去要打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才算符合要求。
上世紀90年代,一位美國青年在新加坡犯下盜竊罪,還在街頭汽車上塗鴉,因此被判鞭刑12下,連當時的美國總統克林頓都出面爲其求情,但是並沒能完全免除,最終新加坡總統同意酌情降低爲4鞭。
而中國人因爲簽證到期後滯留不歸,在新加坡受到鞭刑的更不是少數。大部分人表示,“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新加坡了”。但大多數新加坡人認爲,嚴苛的法律和嚴峻的刑罰,是遏制犯罪和破壞性行爲的主要手段,本地人並不反感和排斥這樣的法律。
也有人認爲新加坡法律是一種“惡”的存在,國民在政府的法律條文裏無限順從,法律條文本身也存在嚴重的性別歧視,鞭刑的對象一定是男性,而女性會被免除。更可怕的是,新加坡公民並不覺得這樣明顯的性別歧視有什麽需要被指責的地方,他們沒有反抗的意識和思想。
新加坡也不允許罷工示威,曾有中國工人因爲參加罷工活動被遣返。在別的國家,勞動者可以通過罷工維護合法權益,但這在新加坡是不允許發生的事情,連5個人以上的非法集會也很少在這個國家發生。可見,民衆對政府的順從度確實高到一定程度。
雖然,我們可以對新加坡嚴苛的法律持保留意見,但是去往新加坡一定要遵守當地的法律。如果藐視或者觸犯,就會面臨總統也幫不了你的局面。參與非法集會、簽證超期滯留是絕對不允許的。如果是去新加坡留學,需要注意,打黑工被發現會被遣返回國,連續逃課多次會被警告甚至拒簽。
光鮮獅城不爲人知的心酸一面
盡管法律森嚴,但是在當地幾乎覺察不出別樣的高壓氛圍。這是因爲,新加坡一百多萬的外來流動人員,沖淡了這種影響。去年4月,新加坡外籍務工人員大規模爆發感染事件,當時9成感染病例均是外勞。底層勞工的悲慘現狀,被擺在世人眼前。
據新加坡人力部長介紹,新加坡有120萬名勞工,大多是中國人、馬來西亞人、印度人。超過20萬勞工群居在專門修建的勞工宿舍,這些宿舍一般生活著12-20人,擁擠不堪、衛生糟糕。有的地方甚至100多個人共用廚房和浴室。
到處是水、蟑螂和蚊子。“工人踩著尿液走到他們的房間”,只有少數人戴了口罩,大家無法保持足夠的社交距離。疫情爆發之前,很少有媒體關注新加坡客工。新加坡總人口只有570萬,外來客工占到25%以上。
新加坡的經濟結構和人口數量,決定其需要大規模招攬外來勞動力。新加坡向外來從業人員發放不同級別的就業許可證,從事高層管理類的EP、技術專長類的SP和非技術類的工人WP。
持有WP簽證的外國人最多,其中有30萬人是建築工人,有25萬是家庭幫傭,其余的多數是制造業工人、服務員等。作爲一個島國,新加坡嚴重依賴這些人數超過百萬的底層人員,新加坡本地公民受教育程度高,基本不會從事肮髒、危險和困難的低薪工作。
高樓大廈是外勞們建成的,繁忙的港口也因他們才能運轉。但是這些外勞的生存條件、薪酬福利、社會歧視和人身保障,實在是難以與美好富裕的花園城市相匹配。新加坡基本工資水平大概能達到3500美元,而外籍勞工只有五六百美元,也無法享受新加坡發達的醫療服務。
BBC和紐約時報都曾報道過外國勞工在新加坡的心酸現狀,稱其爲獅城的陰暗面。外來底層勞工出賣廉價勞動力,養活原籍國的家人,但在應聘和就業過程中還要面臨欺騙和剝削。中國人赴新加坡打工,要通過中介組織,高昂的中介費甚至是其年薪的一兩倍。
而那些中高階層的外籍工作人員也難以在新加坡獲得公平公正的待遇,不管他們的經驗有多豐富,所從事的行業有多麽缺乏人才,他們仍然在核心崗位的競爭中處于劣勢。
過去的五六十年,新加坡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功,但是它在新世紀面臨的挑戰不會比前五十年更輕松。在高度發達的新加坡,也存在難以逾越的社會鴻溝。強有力的政府,爲民衆安排好了一切。
在構建了繁榮的上層建築同時,它對人民和社會的高度控制,對底層工人的壓榨,是揮之不去的陰影,不知道未來哪一天會引爆。
時代變遷,新加坡政府的“家長”式執政手段,也在被新生代挑戰。近幾年,新加坡遇到了經濟發展瓶頸,隨著中國、印度的崛起,在新加坡的東南亞務工群體出現了回流,新加坡魅力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