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紀念中新建交30周年,2020年9月14日,上海博物館與新加坡亞洲文明博物館聯合舉辦的“寶曆風物——黑石號沉船出水珍品展”在上海博物館開幕。
該展是上海博物館疫情恢複開放後,推出的第一個國際合作展覽,這批海外唐代文物精粹首次集體亮相中國,是繼2019年上海與新加坡開啓全面合作新機制之後,進一步深化人文藝術方面的互通互鑒。
“黑石號”沉船文物,唐代 揚州江心鏡。鏡心圖像爲左青龍、右白虎、上朱雀、下玄武,四神外搭配坤、巽、乾、坎、震、艮、兌、離卦象,最外圈爲楷書銘文“唐乾元元年戊戌十一月廿九日于揚州揚子江心百煉造成”,鏡緣素面微微凸起。江心鏡爲唐代貢鏡,說明揚州是唐代重要的鑄鏡中心之一。黑石號沉船出水江心鏡是目前所見惟一有明確紀年並能與文獻記載吻合的實物證據。
“黑石號”沉船文物,唐代 鞏義窯青花花卉紋盤。在“黑石號”沉船中發現的三件完整的唐代青花瓷盤,證實了我國的青花瓷器早在唐代就已經開始生産。盤心紋飾以菱形開光爲中心,繪花葉紋樣,是波斯陶瓷上常見的裝飾紋樣。
陝西曆史博物館藏 唐代 人物紋八棱金杯。
上海博物館藏 長沙窯紅釉執壺、長沙窯青釉褐彩樹紋執壺。長沙窯紅釉以銅爲主要著色劑,由于制作難度高,成品數量少,目前長沙窯窯址發掘所得銅紅釉瓷器十分稀少。
長沙窯瓷器中繪人物形象的作品極少,此圖案爲“胡人頭像”。
展覽共展出248件/組文物,其中包括新加坡亞洲文明博物館邱德拔展廳精選的“黑石號”沉船出水珍品168件,以及來自上海博物館館藏與國內9家借展單位的陶瓷、金銀器、銅鏡等各類文物80件。
展覽將于明日免費對外開放,並持續至2021年1月10日。
“黑石號”沉船是一艘往來于中國與阿拉伯世界的商船,船上滿載著中國大唐時期制造的各地風物,它是9世紀上半葉中國與東南亞、中東地區貿易、文化交流的重要實證,展現了亞洲先民揚帆遠航、劈波斬浪,創造海洋文明的輝煌曆史,揭示了當時海上絲綢之路熙攘往來的盛況。
1998年,在海底沉寂了千年之久的“黑石號”沉船在印度尼西亞勿裏洞島海域被發現,出水了陶瓷器、金銀器、銅器、鐵器、錢幣、玻璃器、各類香料以及生活用具等大量文物。
上海博物館藏 長沙窯青釉褐斑模印貼花雙系壺。此類執壺是長沙窯9世紀的典型産品之一,雙系及流下飾模印貼花,題材包括椰棗紋、對鳥紋、獅紋、武士紋等,其中部分獅紋肩部印一“何”字。貼花上塗橢圓形褐彩斑塊。學者推測當時長沙窯作坊中存在少數胡人工匠。
“黑石號”沉船文物,唐代 白釉綠彩“進奉”銘盤。器外底銘文似乎與“進奉瓷窯院”及貢瓷制度有密切關系。其正面帶有菱形花葉紋裝飾瓷器在國內發現極少,而國外遺址中卻屢有發現。此類潑彩方式的白釉綠彩也僅在揚州地區,少有發現。
上海博物館藏 唐代 長沙窯青釉褐綠彩帆船圖執壺。腹部用褐綠彩繪制帆船紋極爲少見,盡管阿拉伯船以三角帆聞名,但考古證據顯示,早期航行在印度洋上的阿拉伯船使用長方形風帆,打撈出水十二世紀阿拉伯船只,風帆仍爲長方形,這一帆形甚至延續至十五世紀。現今存世的唐代海船圖像極爲稀少,香港中文大學亦藏有一件帆船紋長沙窯執壺,這兩件執壺提供了極爲珍貴的九世紀海船圖像資料。
“孤雁南天遠,寒風切切驚。妾思江外客,早晚到邊停。”長沙窯瓷器上的詩文約有100首左右,其中絕大多數爲五言絕句,六言詩和七言詩非常少見。有韋承慶、高適、賈島、白居易等詩人的詩,不過大部分詩文沒有署題。
上海博物館藏 唐代 越窯青釉刻劃花卉紋執壺。在唐代,瓷質執壺可作酒具與茶具使用。
“黑石號”沉船文物,唐代 白釉綠彩貼塑龍紋花口碗。四瓣花口,弧腹,碗心貼塑模印團龍紋,龍紋呈浮雕狀凸起。同類型的碗亦出土于江蘇揚州三元路唐代遺址中,四瓣花口,中間貼塑模印龍紋,但兩者潑彩方式不同,釉面呈現多處大面積綠斑,揚州出土者與黑石號上出水的另一件貼塑龍紋碗相似。
“黑石號”沉船出水文物是目前海外發現最大體量、最精美的唐代文物收藏,而本次展覽是這批收藏在中國的首次公開亮相。
除白釉綠彩器、唐青花、江心鏡、金銀器等珍貴品類外,上海博物館結合自身館藏,同時向陝西曆史博物館、內蒙古自治區文物考古研究所、揚州博物館、揚州市文物考古研究所、揚州唐城遺址博物館、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廣東省博物館、湖南省博物館和三門縣博物館借展,荟萃了何家村窖藏金銀器、鞏義窯唐青花、長沙窯外銷瓷、揚州和青龍鎮考古出土品等各類對比物,以豐富觀衆對9世紀唐代社會生活與海上貿易的全面認識。
“黑石號”沉船文物,唐代 長沙窯青釉褐斑模印貼花雙系壺,頗具抽象畫風格。上博將其紋飾開發成文創産品。
畫面上女生戴的是根據“黑石號”沉船文物 “長沙窯青釉褐斑模印貼花雙系壺”的紋飾開發的文創口罩。
欄目主編:張春海 文字編輯:張馳 圖片編輯:張馳 編輯郵箱:[email protected]
封面:“黑石號”沉船文物,唐代 伎樂紋八棱金杯,出土于中唐時期陝西西安何家村窖藏。八棱金杯由純金制成,共有八個棱面,每面焊接由金片捶揲而成的不同人形,分別爲一位舞者和七位樂伎,根據其高鼻深目的特征,應爲西域胡人。胡人樂舞伎的形象在唐代的金銀器、玉器上較爲普遍。金杯側面有環形指銴,刻了兩個相背的胡人頭像。
來源:作者:蔣迪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