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問題還沒有結束,同時,貪腐問題也很多,國家機器從上層治理,還是層出不窮,這個話題不方便展開,因爲展開了會讓平台爲難,不得不限制或者撤下。我們從側面聊一聊國家立場和治理手段。
有句話叫做“沒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我不喜歡這個說法,因爲用純粹物質的眼光看一切是非常不可取的,這個世界真實的情況也根本不是純粹物質的。但這句話又確實能引用一下,比如在聯想問題上,比如在貪腐問題上。一直有人著急問,聯想事件怎麽還沒有結果啊?是不是被包庇了?
不如這樣看,國家最高利益是什麽?國家基礎是什麽?國家整體利益有多大?能不能容忍有誰蠶食這個利益?這種蠶食包括物質上的,也包括公信力上的。尤其是這個公信力問題,是治理基礎,與國家利益的關聯極大。
我們國家從一窮二白、兩手空空的時候開始,也能在民衆的向往中建立起來,這就說明國家利益當中的物質不是絕對重要的,也說明,人們對過去的舊制度、舊政府不信任,可以毀了它,對一個新的治理方案、新的治理組織信任,可以成就它,即使它的物質是非常非常的少,少得非常非常可憐。實質上的愛情也是這回事。
有人統計了一個數據,2021年全國紀檢反腐案高達63.1萬件,受到處罰的人數達到62.7萬人,這個數字比過去兩年都高。可還有腐敗層出不窮,這批人從哪裏來的?回頭看看我自己上學的路,大學絕對是非常糟糕的,初中也是非常可怕的,就像何冰說我們培養了太多精致的利己主義者一樣。所以,這是一個方向,就是一定要一層一層往前追,從後面解決代價是很大的。
這個不多聊,我們看看曆史,前人是怎麽反貪反腐的,對那些看上去難去掉或者根本不可能去掉的罪惡,是怎麽處理的。從遠到近來看。
先看明朝,明朝有個特點,就是朱元璋時期的反貪反腐力度相當大,明朝前期國力雄厚,經濟繁榮,世界影響力很強,文化風格上,規模宏大、氣象雄偉。那這樣一個朝代在反貪反腐上是怎麽做的?有的直接處死、有的扒皮、有的淩遲、有的誅連九族,我們重點按曆史資料說一下淩遲和扒皮。
官員在收農民糧食的時候,會故意讓人把糧食又踢又摔,這樣就灑出來了,但他們把這個算成自然損耗,把灑在地上的霸占成自己的。朱元璋對這種官員恨之入骨,只要抓到,就淩遲處死。淩遲的時候動刀子,刀法不一樣,痛苦不一樣,有記載說,最高的紀錄是3600刀。
有一個人死在這樣的刀下,就讓其他所有官員膽戰心驚,起到的效果是什麽?曆史資料上這樣說“一時守令畏法,潔已愛民,以當上指,吏治煥然不變矣。下逮仁宣,撫循休息,民人安樂,吏治澄清百余年。”就是官員行爲檢點,愛護民衆,唯恐自己犯法,社會風氣幹淨整潔了一百多年。
朱元璋小時候家庭窮困,常常沒飯吃,碰上自然災害就過得更淒慘,他父母和大哥都被餓死了,自己走投無路,只能到寺廟當了和尚。吃過這些苦以後,他沒只顧自己享樂,而是爲百姓做主,對貪汙腐敗毫不容忍。當時貪汙60兩銀子就是死罪,按糧食價格算,60兩大約是今天的4000塊人民幣,這就是起步價了。明朝有個機構叫剝皮廠,有資料說一旦有貪官被查出來,就拉去扒皮,再把人皮吹上氣,做成口袋,擺在外面示衆正法。
但我們不能指望每個官員都成爲朱元璋一樣的最高決策人,所以,再看解放前土匪時期的一個絕招。我們引用“霧滿攔江”這位作者整理的資料,尊重他的原文介紹,同時對他的辛苦勞動致敬,大家也可以搜索這個名稱看他的內容。在山地多、交通不便的貴州省,曾出過一個省長叫周西成,這個人其實生性頑劣,從當大頭兵開始,終于在1926年爬到省長的位置上,當地人心想這下貴州可完了,本來這個地方就貪官匪一家、凶悍異常,幾百年來沒人治得了。
可周西成一上任就開始治理貪腐,他召集官吏去城隍廟磕頭,叫大家一個個地對著城隍爺發誓不貪汙。有個獨山縣知縣叫張五豐,他發誓說,如果貪汙就死在九子槍下;還有個遵義縣知縣叫拓澤忠,他發誓說,如果貪汙就利箭穿耳、遍遊州縣示衆,就這樣,周西成把官員發的誓都寫在紙上。
沒多久,獨山縣知縣張五豐貪汙100個大洋,周西成拿出他的誓言,找了一把九子槍,把他打死了。然後把他發誓的紙在城隍爺跟前燒了,這就是還願了。再往後,遵義縣知縣拓澤忠貪汙了300個大洋,周西成也按他發的誓,用竹子做了一根箭,插穿了他耳朵,戴上枷鎖,要遊遍全省八十一個縣,但拓澤忠遊了十九個就差點死在路上,周西成把他救活繼續遊。這兩起事件做下來,貴州的治理煥然一新!大家不光怕周西成,還怕自己在城隍爺跟前發的誓,怕因果報應,怕神靈,怕蒼天有眼。
周西成的高明還不止這個,他還公布了一條政策:以後境內但凡百姓的東西被洗劫了,轄區裏的官吏要先自己掏腰包補上,案子破了才能拿回自己補的錢。就憑這一下子,貴州幾百年沒人治得了的土匪,竟然全都消失了!好一個高明的周西成啊!本來,別人有天大的損失,官員也可以坐視不理,爲什麽?因爲自己的利益根本沒跟人民的利益綁定,所以,想想我們的假冒僞劣産品問題,想想民衆蒙受的各種不能公正處理的問題,如果有了這個辦法,也可能全部消失吧。
這件事告訴我們,必須要有信仰,不能無限的市場經濟!周西成這樣的人出人意料地反貪反腐,說明什麽問題?說明他已經代表了全省利益,不再容忍這個利益被蠶食,而這個利益就是和全省人民的利益一致的。
再看我們前面說到的新加坡這個法治國家。新加坡從非常腐敗的殖民地國家變成高效廉潔的富裕國家大概只用了30年。1960年的新加坡,腐敗和貧困形成惡性循環,社會分配極大不公,民衆受害嚴重,人人想當官,政治穩定和國家發展都是空談。李光耀執政以後,把“新加坡的生存高于一切”當成宗旨,提出“讓腐敗者在政治上身敗名裂,讓腐敗者在經濟上傾家蕩産”,並且認真執行了這些。
新加坡確立了國民的監督主體地位,國民有關貪腐的任何舉報,貪汙調查局都必須積極受理,充分保證國民有知情權、參與權、表達權、監督權,還對公務員下重手監管,這一類手段的認真執行,讓反貪反腐形成了合力。到1990年,新加坡經濟繁榮、社會穩定、法制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