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理斯譯本《三字經》封面。
正文。
近日,由知名漢學家、前英國駐甯波領事翟理斯翻譯的英文單行本《三字經》,在時隔一個多世紀後,回到了故鄉甯波,目前該書已被甯波市檔案館征集。
“天使不敢涉足的地方,傻瓜則勇往直前”
翟理斯(1845-1935)是世界知名漢學家、劍橋大學漢學教授,曾擔任英國駐甯波領事。他一生致力于中國語言、文化、文學的研究及翻譯,同時爲廣泛傳播中國文化而努力。翟理斯在甯波江北岸編撰的《華英字典》,曾經影響了幾代人,經字典修改和確立後的威妥瑪-翟理斯式拼音方案,風行百年而不衰。
英文版《三字經》是翟理斯的第一部翻譯作品。現有資料表明,南宋時期,由甯波人王應麟所著的《三字經》就已經在慶元府慈溪縣(今甯波市江北區北部一帶)流傳。1873年初,翟理斯來到《三字經》的故鄉甯波,在這一時期,他出版了第一部譯著《兩首中文詩》(Two Chinese Poems),即《三字經》和《千字文》。關于翻譯這兩部中國兒童啓蒙文獻的動機,翟理斯自稱並非出于什麽高深企圖,只因來華的外國人群體中曾有人斷言,要把這兩首詩譯成英文韻詩幾乎是不可能的,遂有意嘗試。翟理斯《三字經》譯文問世後,有評論者這樣說他:“天使不敢涉足的地方,傻瓜則勇往直前。”
聯合國發行的《三字經》,就選取此版本
翟理斯翻譯的《三字經》並不是這本中國啓蒙讀物的唯一一個譯本,也不是最早的譯本。明末,意大利漢學家羅明堅首次將《三字經》翻譯成拉丁文。1864年,法國漢學家儒蓮譯成法語。英語版本則更多。1812年,英國人馬禮遜出版全英文版《三字經》。1835年,美國人裨治文在其所主持的《中國叢報》上刊發了全英文版《三字經》。此外,還有1856年的馬蘭譯本。
大概翟理斯對自己的初譯本並不滿意,于是在1900年,他又出版了新的單行本《三字經》,也就是甯波市檔案館征集到的版本。該書封面上除了漢字“三字經”外,還有漢字的威妥瑪-翟理斯式拼音San-Tzu-Ching,書名下面是作者姓名及其頭銜“劍橋大學漢學教授、英國駐甯波領事”。翟理斯雖然在中國多地領事館任職,但他的榮譽和聲望幾乎都是在甯波取得的,尤其是《華英字典》和《三字經》的編著和翻譯,都與甯波有著不解之緣。正是這層特殊的關系,以至于他的書籍上一直印有“劍橋大學漢學教授、英國駐甯波領事”字樣。
相比于1873年的合印版本,1900年的單行本《三字經》厚了許多。前者譯文僅28頁;後者則有178頁正文,還有3頁序言。在序言部分,翟理斯介紹了《三字經》在中國教育中的地位。他指出,《三字經》是中國兒童的啓蒙讀物,中國兒童在啓蒙教育階段都要把《三字經》牢記在心。翟理斯還指出,對于“希望掌握中國書面語,希望養成漢語思維習慣的外國人而言,《三字經》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真正要想掌握中國語言的外國學生,如果模仿中國孩子的做法,也將整本書背熟,就能掌握好中文。”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他也認爲王應麟是《三字經》的作者。
翟理斯《三字經》譯本采用英漢對照的編排方式,而且每個漢字用威妥瑪拼音注了音,每個音的右上角用阿拉伯數字(1-4)標明聲調。注音下方是漢字在英語裏的直譯,右邊是詳細注解。翟理斯還根據《說文解字》,對每一個漢字的結構、意思、偏旁、部首進行了分析。
1990年秋,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將新加坡出版的中英文對照本《三字經》選入《兒童道德叢書》,在全世界發行。該對照本選取的英譯,基本上采用了翟理斯的單行本《三字經》譯文。之所以這樣做,主要原因就是:漢學界公認翟理斯的譯本最爲上乘。
甯波晚報記者石承承通訊員童丹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