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快報
2018-07-09 07:03
作者：首席記者 蔣大偉 楊麗 記者 江玥 諸芸 編輯 毛迪
昨天下午，作爲普吉翻船事故救援臨時指揮中心的普吉查龍碼頭遊客中心，顯得異常繁忙，泰國軍警和工作人員不時進出，大批記者在等待最新消息發布，志願者們一路小跑，爲有需要的人提供翻譯、食物和水。
跟指揮中心的忙碌形成巨大反差的是，查龍碼頭十分安靜，上百艘遊艇停泊在避風港，只有零星的遊艇靠岸接送遊客。
首席記者 蔣大偉攝
通往查龍碼頭的那條街道上，有十幾家出租潛水裝備的商店，被遊客稱爲潛水一條街，但昨天，大部分商鋪都關門歇業。
這個連接普吉幾大最熱門島嶼的出海碼頭，在灼灼烈日下，顯得異常蕭條。
“現在可是普吉一年裏旅遊最旺的季節啊。”一個中國導遊感慨，人頭攢動，摩肩接踵，大小遊艇不停地進出，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才應該是查龍碼頭的正常打開方式。
如果沒有發生7月5日這場災難的話。
首席記者 蔣大偉攝
追溯回去，很多人的出國遊是從東南亞開始的，20世紀80年代末，我們開始把旅遊的目的地放到國外，作爲集異國風情、路程短、氣候適宜、飲食習慣相差不大等優勢的東南亞國家成爲首選，而經濟條件比較好的新加坡、馬來西亞、泰國更是備受青睐。
那個時候，“新馬泰”成了一個流行詞彙，能去“新馬泰”玩一圈是倍有面子的事。
泰國是最早向中國遊客開放的境外遊國家之一，從1988年至今，中國遊客赴泰遊人次不斷刷新紀錄，從初期每年上萬人次，發展至2017年出遊人次超過980萬，並在當年爲泰國帶來超過5290億泰铢的收入。
中國已成爲泰國最大客源國。
每天六班飛機直飛曼谷、落地簽、中文服務普及、價格水平下降……一直以來，很多杭州人出境遊的第一站首選泰國。
而隨著中國遊客的大量湧入，泰國的旅遊市場也隨之發生變化，特別是過去都是跟團遊，現在自由行興起；過去浮光掠影般的“到此一遊”，現在開始各種深度遊；過去的“新馬泰”遊線主要是陸地觀光，如今已被琳琅滿目的海上遊玩項目取代。
擁有得天獨厚的海島風光資源，泰國的海上遊玩項目蓬勃發展，遍地開花，水上摩托艇、浮潛、海釣、潛水等親近大海的玩法受到遊客追捧，無論跟團還是自由行，去泰國旅遊必安排水上遊玩的活動。
查龍碼頭的工作人員說，碼頭的遊船連接帝王島、藍磚珊瑚島、皇帝島等，每天數以萬計的客流，百分之八十以上是中國遊客，這些中國遊客中，跟團和自由行的遊客差不多各一半。
作爲很多家庭和老人孩子出境遊的第一站，泰國遊曾給太多人帶來過快樂和回憶，但隨著旅遊産品的不斷發展，産業鏈的延長，新的問題不斷出現。
剛剛發生的導致42人死亡14人依然失聯的翻船事故，是最令人心痛的一件。
據《英國每日快報》消息稱，英國恩茲利保險公司編制的全球最危險旅遊地排行榜前十名近期出爐，該排行榜顯示：全球最危險的旅遊地是泰國。
該報道稱，在2017年旅遊保險索賠中，有23%是在泰國完成的，這個數字近保險索賠總額的四分之一。
但全世界的人仍然在大量湧入泰國，浮潛海上。
這就是我們試圖認真梳理東南亞遊20年發展史的原因。
昨天下午，天氣晴好。在普吉島東部的mandala碼頭，棧道上依然站滿了遊客，絕大多數來自中國。本報記者數了一下，20分鍾內，前後共有11艘遊艇靠岸，每艘遊艇都承載了至少20名遊客。
可能是因爲風平浪靜的緣故，他們都沒穿救生衣。
20年前去泰國是高端遊去一趟十幾天要上萬元
如今的泰國遊，一直被公認“一流的服務三流的價格”，但你可能想不到，以前泰國是有錢人才去得起的。
曼谷水上市集
“那時候如果身邊有誰出國，那可是個大事兒。”泰國是最早向中國遊客開放的境外遊國家，從1988年至今，已經30年，但中國遊客真正成規模地過去要追溯到90年代初。
“1995年到2000年，泰國旅遊都是高端消費。”杭州海峽國旅相關負責人回憶，當時去泰國玩都是“新馬泰”聯遊，那個時候能去“新馬泰”玩一圈是富裕人群的標配，去一次要十幾天，還得從香港、廣州、上海轉機，一趟下來要花費上萬元。
對當時難得出一次國的國人來說，東南亞已經非常遙遠了，一次去到新馬泰三個國才能對得起“出一趟國”的大陣仗。那時候的泰國線路，也是曼谷、芭提雅，經典的大皇宮、玉佛寺、湄南河，與現在並無多大區別。
2003年7月，第一次開放了內地公民赴香港、澳門個人旅遊。隨後，泰國等東南亞國家陸續開放自由行。2003年中國出境遊人次達到2002萬，比前一年增長21.8%；到了2004年，中國出境遊人次增至2885萬，增幅近44%，增長率翻倍；到2014年，中國成爲全球首個出境人次超過一億的國家。首選目的地泰國，也隨之井噴。
杭州每天有六架飛機直飛曼谷那裏還是杭州人買房熱門地
杭州人遊泰國爆發式增長發生在2008年前後，亞洲航空開通了第一條杭州直飛泰國的航線，機票便宜了，出國的成本也大幅下降。“那時候去泰國的跟團費用突然就降到了四五千元。”交通方便了，人們的旅遊也開始放慢了腳步，泰國開始從“新馬泰”鐵三角組合中單飛出來，五晚六天的泰國遊成了主打，一直到現在。
途牛數據顯示，2017年泰國一地遊出遊人次占比高達93%，僅有7%左右的遊客選擇泰國與其他國家連線遊。
更大的交通上的變化是在2015年-2016年，廈門航空、中國航空、印尼的獅子航空都加入進來，爭搶杭州到泰國旅遊市場的蛋糕。“現在杭州每天有六架飛機直飛曼谷，按照一架飛機平均180人來算，一天就有1000多杭州人飛曼谷。這還不算上飛清邁和蘇梅島的航班。”
清邁天燈節
在業內人士看來，杭州去泰國旅遊的市場蛋糕還可以更大，“現在杭州飛泰國的頻次完全是受限于航權，如果條件允許，還會有更多的航空公司要飛。比如新加坡的酷航一直想飛，是400個位子的大飛機，但一直沒申請到航權。”泰國旅遊批發商“泰風光”的相關負責人告訴記者。
“杭州人太喜歡泰國了，不止去旅遊，去買房的也越來越多。”杭州市中旅就曾組織過不止一次的泰國看房團，“有很多人是買來自住的，那裏陽光沙灘，每年去住幾個月也是一種享受。”有統計顯示，近年在普吉島和清邁等旅遊度假地區，中國購房者的比例已經達到20%；一些熱門房産項目中，中國購房者比例已經達到50%，這些中國購房者很多是年輕人和中産階層人士。
泰國遊最亂的時候自費比團費還貴
2012年，一部《泰囧》徹底帶火了泰國旅遊，也是在2012年到2014年，泰國遊的口碑降到谷底。
《泰囧》劇照
“那時候去泰國玩，普遍團費只要兩三千，甚至還有‘零團費’‘負團費’，但讓人诟病的就是它衍生出的‘自費項目’，最誇張的時候，自費的花費比團費還貴。”一位業內人士告訴記者，泰國旅遊業井噴，也隨之衍生出了固定的産業鏈，“比如旅行團的用車都是購物店提供的，這能降低旅遊成本，但購物店就非去不可了。”
但這並沒有阻止大家前往泰國的腳步，遊客一邊到處維權，一邊前赴後繼，因爲“真的好便宜”。直到2016年中秋節前夕，泰國開始下大力氣整治中國赴泰“零團費”，情況才有所好轉。
讓消費者诟病的跟團遊加上互聯網的普及，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選擇自由行。這也倒逼著旅行社開始轉型，以前“曼谷+芭提雅”就能餵飽的市場，加入了越來越多的目的地選擇，清邁、蘇梅島、華欣；玩法也越來越多，旅拍、浮潛、自駕應有盡有。
途牛旅遊網監測數據顯示，截至2018年3月底，途牛清邁方向出遊人次相比2017年同期增長超500%。與此同時，2018年一季度，甲米、蘇梅出遊人次同比增速也較爲明顯。
泰國旅遊“以不變應萬變”旅遊設施陳舊令人堪憂
在這麽多年來，泰國旅遊持續火爆的背後，它的“一成不變”也讓業內人士連連搖頭。“說實話，20年前去泰國跟現在去泰國沒有多少變化。”一位在杭州某國字號旅行社從業十幾年的工作人員認爲，泰國旅遊的升級換代是跟不上旅遊人數的增長的。“十幾年前做泰國遊産品，我們感歎于那裏的旅遊發達程度，那時候的酒店、機場、服務水平都是國內想都不敢想的，但十幾年過去了，並沒有什麽變化。十幾年前的‘東方公主號’，十幾年後還是那個‘東方公主號’。”
“今年，泰國的機場終于要改造了。”據了解，2018年4月，泰國機場集團公司董事會剛剛批准曼谷廊曼、泰北清邁、清萊3座國際機場的改擴建方案，將在未來幾年總共投資494億泰铢（約合99億元人民幣）升級改造這三大機場。國際遊客不斷增多，讓這3座機場原有的設施不堪重負。全部工程完工後，年接待旅客能力可達到4000萬人次。
資深領隊眼中的泰國遊10年前泰國酒店連白開水都沒有
“記得我剛開始帶團的時候，差不多在20年前，出境遊還沒像現在那麽火和普遍。那時候很少有人去過歐洲、美國這些地方，去趟東南亞新馬泰這種旅遊線路就覺得很不錯了。”浙江外海星空旅行社出境遊領隊老秦有近20年從業經驗，他說，10多年前的泰國酒店裏，連杯白開水都沒有。
泰國是熱帶國家，當地人根本就沒有喝開水的習慣，也幾乎沒有什麽酒店會提供開水。後來非典過後，也可能是因爲後期中國遊客去得慢慢多了起來，有部分酒店開始集中供應熱水，大多集中在酒店的某個樓層。大概從2007年左右開始，一些酒店開始在房間裏面准備開水壺。
泰國旅遊在這10多年裏，另一個顯著的變化是語言。
老秦1999年開始帶團到泰國，整個行程裏幾乎碰不到會說中文的人。而現在，泰國幾乎所有酒店大堂的服務生，都可以隨便跟中國客人有一些簡單的交流。
除了以上這些，老秦說，剛開始的泰國團行程，安排得非常滿，國人那時喜歡一次性走很多景點。現在發生了一些變化，目前旅行社設計的行程基本都是一些經典景點，客人已經不太能接受那種上車睡覺、下車拍照的行程。
還有一個變化就是交通。10多年前，杭州沒有直航往返曼谷的航班，需要從上海飛。現在已經有很多直航航線選擇，在泰國機場也都有中文提示，甚至有中國人喜歡的産品廣告，比如泰好吃榴蓮幹等。
說到出海，“我們19年前剛去泰國時就有金沙島快艇出海的行程，但是金沙島離芭堤雅快艇也就15分鍾路程，而且金沙島在暹羅灣裏面，屬于平時風浪不大的，如果是雨季的話可能還是有點風浪。”老秦說，快艇的設備在當時也算是先進的，只不過現在的快艇更加新，馬力也更大。
老秦說，旅行社帶的團裏，年紀超過60歲的，如果要出海，必須要簽字才可以。一般情況下，旅行社方面不推薦老人家出海，特別是沒有家人陪伴的情況下。一般如果不去出海的老人家，會安排在海邊的太陽傘下，給他們租一個躺椅，安排好午飯，直到團隊回來。
“每次出海，救生衣是一定要讓遊客穿上的。”老秦說，有時甚至是逼著客人穿好救生衣。“因爲真的有很多客人說嫌麻煩、嫌熱就不肯穿。我們只有好說歹說，有時候就強勢地要求他們穿上。”
老秦說，但是現在自由行的客人越來越多，電商平台上的有些遊船廣告有點過頭，很容易讓人只看外表，並不清楚到底是不是靠譜的公司在運作；另一個是對當地地接和船只公司約束力的問題。旅行社因爲是和他們長期合作的，所以地接社一般會比較信得過，不會貿然頂著風險出海。
“這幾年芭堤雅的快艇公司已經比較規範了，如果上快艇的客人只要有一個不願意穿救生衣，快艇是不會開的。安全問題，是一直很注重的。”老秦說，最近兩年，在泰國上高速都要綁上安全帶，不然被警察查到，司機導遊都是要被罰的。
80後90後眼中的泰國遊喜歡小衆島嶼 不會遊泳卻敢浮潛
杭州“80後”皮皮去過很多次意大利、法國和中東，但如果是他自己度假，只會考慮東南亞，尤其喜歡泰國。“因爲那裏更輕松惬意，有時候穿個拖鞋，穿件背心就可以出門，文化包容性也強，有錢沒錢一樣在那能過得很開心，物價也便宜，人民幣一塊錢在當地可以當五塊錢花。”
最近6年，皮皮已經去過東南亞不下15次，平均一年要去2-3趟，4月份他和朋友剛剛從老撾回來，玩了半個月。
“我們全部都是自由行，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泰國幾乎所有的海島都去過了。去玩的地方也不是旅遊景點，而是一些只有當地人才會去的地方，比如有特色的市集和小鎮。”雖然行程安排上很隨性，但皮皮一直是一個很有安全意識的旅行者。因爲深潛耳朵會痛，所以會玩海上沖浪、動力傘等水上運動，要是出海只會去浮潛。
“碰到風浪大的時候，整個船都會隨著海浪跳起來，讓我覺得好像隨時隨刻都要翻船。所以救生衣全程都是穿好的。”皮皮發現國外的救生衣基本都是一個標准大小的。他有190厘米高，但是很瘦，穿上去就像套了個寬松的馬甲，要是下水去浮潛，救生衣撐不了多久就向前滑走了。“就好比是你在雨中撐了一把傘，但是風太大，傘就往反方向吹，整個往上翹起。用杭州話來說，就是變成‘荷花傘’了，不僅降低了擋雨效果，阻力還變大了。 ”
後來他發現，救生衣的下方還有兩根帶子，問了船員之後，他每次都會套上，在兩個大腿根固定好。這樣就能有效解決救生衣比較寬松和往上滑動的問題，至少穿著浮潛，基本上就沒有問題了。
每次出海，即便有點暈船，他也會選擇到甲板上去。因爲那裏看得到整艘船的情況，就直接躺在甲板上觀察。就當是多一條途徑，哪怕真的有情況跳到海裏，也總比在船艙裏逃不出來要有希望。
杭州“90後”自媒體人安安，這幾年去的東南亞都是小衆路線。一般都是自由行，機票在攜程上定，酒店看哪個平台便宜就訂哪邊。
安安不會遊泳，但2015年去環灘島竟然放著膽子去浮潛了。“現在想來，還是有點害怕的。不過好在因爲全程穿著救生衣，就連大腿上的帶子都綁好了，旁邊還放著救生圈，加上出海的時候天氣也還好。”
安安在環灘島上穿著救生衣浮潛
安安說出去旅遊一定給自己買好保險，這是第一步。第二步，如果是買的自由行産品，出發前2天微領隊一般會組建微信群，幾乎都是臨近時間段去目的地的自由行遊客。有什麽問題可以在群裏隨時問微領隊，或者找拼行程的旅伴，群裏的其他自由行遊客也可以給意見，就像是有一個組織，有個照應。第三就是如果出海，就算會遊泳也要強調，全程穿好救生衣。不能因爲怕麻煩，或者怕熱、不方便就不穿。
事件發生後的出海遊客——這裏旅遊安全方面確實有點亂
來自沈陽的王先生夫婦，上午從藍磚島坐船回普吉本島，他向我們描述了路上的經曆。
王先生說，他們是跟團的，出海項目包括在（費用）內的，導遊跟他們說，自己玩出海的費用是300多一個人，今天海面上風平浪靜，快艇一路回來還算順利，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船太小，遇到浪大，船頭就會顛一下，一開始大家都很興奮，後來還是有幾個小孩跟老人受不了吐了。
記者發現，船只靠岸時，船上的人都沒穿救生衣。
王先生說，出海的時候，導遊是讓他們都穿著，後來有人覺得熱，脫掉了，接著大家都脫掉了，因爲覺得天氣好，船也還算穩，大家覺得應該沒有危險。一路上，船員或者導遊也沒有制止他們的行爲。
王先生突然轉頭說起前兩天（船只傾覆沉沒）的事情，覺得這裏旅遊安全方面確實有點亂。
“比方說我們去藍磚島，送我們一個浮潛項目，其實就是浮在很淺的水裏看熱帶小魚，因爲是送的項目，幾乎每個人都參加了，有些不會遊泳的，包括小孩子，穿著救生衣就下水了，萬一救生衣出點問題，那就麻煩了。”
還有，除了浮潛項目，島上還有深水潛水項目，一個人另收500塊錢，能跟著教練潛到10多米深的地方潛水，而且不管你會不會遊泳，交了錢就能參加的。
普吉目前還沒有達到退團標准
在普吉mandala碼頭，快報記者采訪了一些登島歸來的中國遊客，很多人都表示，對沉船事故心有余悸，有一部分已經取消了部分出海遊玩項目，也有遊客繼續出海遊玩，“我們帶著孩子，普吉其他也沒什麽好玩的，如果天氣安全還是出去一下算了！”桂林來旅遊的黃女士說。
而在杭州，前不久預訂了沙巴4晚5日遊行程的江女士，這幾天陷入了猶豫中。去海邊，自然會出海看看，但現在到底還能不能去，究竟安不安全？心裏實在是有點慌。
江女士說，“主要普吉有位遇難者，正巧認識的，有時候也會碰到，一下子感覺災難就在身邊。”糾結再三，她決定去還是去，畢竟已經答應兒子了，但是原定有一個2小時的快艇出海計劃和浮潛項目都放棄了。
浙江外海星空旅行社的出境遊負責人陳經理說，“今年暑假原本整體收客情況並不如想象中好，預計該事件對普吉島的暑期遊會有一些影響，但團隊應該影響不大，自由行的客人或許受到影響更大。目前還沒有遇到客人要退團的情況。”
陳經理表示，涉及海島的線路，會有一小部分的客人致電詢問出海快艇的情況，旅行社做了一一回複，安排一定是以安全第一爲原則，再來就是也希望遊客本身加強安全防範意識。在天氣條件不允許的情況下，應當根據實際情況變更原本要出海的行程，在出海行程中應該聽從領隊和導遊的建議，全程穿戴並且正確穿戴救生衣。
光大麗陽負責普吉線路的婁經理說，目前旅行社有團在當地，行程都是照常在走，事故後的這幾天海面上都風平浪靜，昨天團隊客人們從別的碼頭正常出海遊玩，但是 “今年暑假的普吉遊估計報名會減少得比較厲害了”。
美晨旅行社的負責人徐女士表示，這幾天有來詢問情況的客人，但沒有說要強行退團。原因之一是目前的情況還沒有達到退團的標准。退團的標准一般是要國家旅遊局發文，目的地國家或地區被禁止前往，有明顯的安全問題才能退；如果是客人自己意願上要退團，旅行社方面由于已經預訂國際航班和酒店是需要問客人收取損失費用的；還有一個原因是，本身旅行社帶著客人，會充分考慮安全問題，他們也特地交待了普吉的地接社，凡是快艇出海務必要求穿好救生衣，而且50歲以上的遊客不建議出海。客人在了解了情況後，也就沒有要堅持退團。
飛豬也在昨天回應：依據國家文化和旅遊部指示，飛豬于7月7日起開始盤查“境外一日遊/多日遊、潛水/岸潛/船潛、境外玩樂套餐”等類目的商家資質與商品發布規範，一旦出現違規發布，平台將根據相應規則做下架商品等處罰動作。
涉及境外單項旅遊産品或服務預訂的類目，即將上線遊客信息強制勾選功能，商家在上傳商品時必須勾選此項，遊客在預訂時，身份信息爲必填項。
安靜異常的查龍碼頭
昨天下午的查龍碼頭安靜異常，大部分遊船都停靠在避風港內，一眼望去，都是雙發或者三發動力、一至兩層樓的小型遊艇，只有幾艘和“鳳凰”號噸位類似的中型遊艇停泊在港口外。
在遊船翻沉事件中，另一艘是“艾莎公主”號遊船，所有人員包括在內共49人，所有的人都已經找到。
經過碼頭幾位船員指點，本報記者找到一艘內部與外形大小都和“艾莎公主”號類似的遊艇。遊艇從尾部入內後，是一個可以容納五六個人的空間，從船尾的艙門進入，內部空間明顯比外面看起來要大得多，在遊艇的前部，是駕駛控制台，有GPS定位系統和海事地圖的顯示器。
船員說，很多人誤以爲船越大在海面上越穩定，其實，在一些極端天氣下，小遊艇的靈活性，可以使它更容易轉向，迎接風浪。
另外，船員還說，相比“鳳凰”號有好幾層甲板，“艾莎公主”號的出入口只有一個，緊急情況時，大家可以及時疏散，而且船身更低矮，不容易傾斜。
不過，船員指著岸上參與救援的泰國軍警人員說，這一切只是他們的猜測，具體情況要等官方調查結果，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帶遊客出海，一定會在出發前讓大家穿好救生衣，而不是遇到危險了才穿。
確實，在離事故最近的查龍碼頭，盡管警方關閉了出行通道，還是會有零星遊船靠岸。一艘載有25人的遊艇靠岸後，福建來玩的王女士一家5口剛走下船，就迫不及待地脫掉了身上的救生衣，“今天天氣熱，導遊說大家要全程穿好救生衣，聽說了前幾天的事情，也沒有一個人敢脫掉！”王女士說，當天，他們從皇帝島碼頭坐船回查龍碼頭，還沒上船，導遊就強調安全，救生衣是每個人務必要穿好的。
但是其他碼頭，對安全的管理明顯就要寬松許多了。
沉船周圍已沒有任何生命迹象泰國警方對事故正式立案調查
泰國普吉島遊船翻沉事故救援工作已經不間斷持續超過60小時了。令人沉痛的消息是，沉船周圍已經沒有任何生命迹象和遇難遺體發現。
昨天上午，本報記者來到查龍碼頭的事故救援臨時指揮中心，這座原本是遊客中心的兩層建築內，樓上的泰國軍警和工作人員不時進出，各國媒體記者架起長槍短炮，等待最新消息發布，樓下也是一片忙碌，會說中文的志願者們擺起攤位，免費爲所有人供應盒飯和水。
通往查龍碼頭的那條街道上，有十幾家出租潛水裝備的商店，這裏以往被遊客稱爲潛水一條街，但昨天，大部分商鋪都關門歇業。
據新華社消息，中國駐泰國大使呂健7月８日中午說，泰國警方及有關部門已經對普吉遊船翻沉事故正式立案調查，中方也將參與相關調查。警方初步調查確定失事船只的兩名船長爲嫌疑人，對事故負主要責任。警方已經傳喚兩名嫌疑人進行進一步調查，同時還將擴大調查範圍，包括尋找更多目擊證人。
據普吉府府尹諾拉帕透露，目前已將全部氣象資料及港務廳批准船只出海的信息交由警方調查處理。
據悉，當地有關部門已經起訴兩名涉事船長，“鳳凰”號船長被訴因疏忽造成他人死亡，“艾莎公主”號船長被訴因疏忽造成他人身心受損害。
截至8日下午，翻沉事故的總遇難人數升至42人，仍有14人失蹤。死亡和失蹤人員均來自“鳳凰”號。
昨天中午12時31分，首批在事故中未受傷或輕傷的6人（其中3名爲海派員工，3名家屬，包含1名兒童）乘坐CA718次航班抵達杭州蕭山機場。
隨後其中5人到海甯市人民醫院接受進一步身體檢查。5人中，1人有輕微吸入性肺炎，其余爲體外傷，均已出院回家休養。醫院後期還將繼續隨訪，並做好心理幹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