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4歲能玩電腦,12歲開始寫遊戲,21歲創造以太坊 玲聽獨家對話千億美金帝國掌舵者Vitalik:我不是V神
作者:湯霞玲 葉澤偉
這可能是Vitalik第十次來中國。
這一趟,他的行程被安排得滿滿當當。在上海萬向峰會做完演講,他馬不停蹄地趕往了杭州和深圳,推廣以太坊2.0。
這次他選的活動地點都是高校,因爲“他們是下一代開發者。”
2014年,20歲的Vitalik創辦了以太坊,開啓“區塊鏈2.0時代”。智能合約由此興起。此後,數以萬計的項目都在以太坊上發幣,開啓了ICO狂潮。以太坊的代幣ETH也從1美元躥升至最高1506美元,一躍成爲全球市值排名第二的數字貨幣,僅次于比特幣。Vitalik本人也被區塊鏈圈稱爲“V神”。
玲聽區塊鏈跟隨觀察和采訪兩天,在我眼中,他不是“V神”,而是一個自我天性保留完整的25歲鄰家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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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動的表情包
用“好的”+“微笑”回應你
9月21日,浙江大學。現場來聽他分享的人擠得滿滿當當。他上台時,人群一陣騷動,大家紛紛起身拍照。“吱……”他拿起話筒,發出了奇怪的聲音。現場的同學們頓時被他逗樂了。
40分鍾後,他的演講結束。但被主持人告知,他還要站在台上不能回座位,他臉色一變,嘟著嘴巴,一臉無奈,只能站在台上接受現場觀衆的“靈魂拷問”。
Vitalik嘟起了小嘴
中午,一行10人走進餐廳用餐。他徑直走在最前面,第一個坐在了圓桌正中間的主席位上。一秒後,他發現身邊的人都在看著他,好像有點不對勁,立刻起身,又徑直坐在了門口最靠邊的位置上。
席間,有人向他介紹杭州區塊鏈發展情況,大部分時候他都禮貌地點點頭,聽到自己能懂的,友好地用中文說:“好的”+微笑。
服務員端來了水果,他很開心的說:“西瓜。”看見自己喜歡吃的魚上來了,中文脫口而出:“哇哦,有魚吃。”迅速拿起勺子,舀到了碗裏。
他曾專門學習中文,現在的中文水平能維持基本日常交流。他說,中國的吃飯文化很有意思:“在美國吃飯,每個人只能點自己的菜,但在中國大家都一起點。西方人說私人的才是自由的,公共的是反自由的。但在吃飯這件事上,中國更自由。”
飯後,比原鏈CTO James坐到他旁邊請教一個技術問題,說著說著,Vitalik從兜裏掏出了一個深紅色小袋子,從裏面拿出一支筆,James找來了A4紙,兩個人在餐桌上寫起了代碼,全然不顧其他人的觥籌交錯。
左一爲以太坊創始人Vitalik,右一爲比原鏈首席架構師James
他的同伴告訴我,隨身帶筆是他多年的習慣。不管是在吃飯時,還是在飛機上,他都在思考,經常會記錄下一串串符號。跟你交流時,雖然沒有直視你,但耳朵一直在聽,腦袋一直在轉,捕捉有效信息的能力特別強,尤其是數字和文字。
我問他:“有沒人說過你是神童?”
他一扭頭,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雙手捂著臉,滿心無奈。
這些細節就是我看到的Vitalik,可愛而有趣,一談到技術問題就很興奮,遇到非技術問題,喜歡用“好的+微笑”來回應你,俨然一個移動的表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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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放生態打開了他的好奇心
他的父親是一名計算機科學家,他4歲時收到人生第一台電腦。後來他從俄羅斯移民加拿大,小學三年級能以常人兩倍速度心算,12歲用C++寫了一款小遊戲。
16歲前,他喜歡玩《魔獸世界》,獲得的等級極高。但有一次,《魔獸世界》的制作公司暴雪對他心愛的遊戲角色動手了,取消了“生命虹吸”技能。他多次聯系暴雪工程師,獲得的回複是:爲了遊戲角色平衡,不能恢複。
“那一次,我哭著哭著睡著了。”從此,他意識到中心化服務會帶來多麽可怕的後果。
17歲時,他遇到了比特幣。
比特幣的開放生態打開了他的好奇心。每個人都可以自由平等參與,沒有任何人在這個生態的頂端,一群人可以合作創造一種貨幣,並去實現某種價值。
“區塊鏈無限放大了自由開源的概念:軟件只是允許你獨立工作,而區塊鏈技術允許我們和一群人共同協作,形成志同道合的社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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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並非由最聰明的頭腦創造
如今,雖然以太坊成爲了全球知名的底層公鏈,但在以太坊發展初期,並沒有那麽順利。2015年,Vitalik第一次來中國募資時很艱難。
一個機緣巧合的關系,他遇到了萬向區塊鏈實驗室董事長肖風。
“在以太坊需要大量資金的時候,萬向購買了價值50萬美元的以太坊,這簡直是雪中送炭。”
Vitalik告訴玲聽區塊鏈,這50萬美金讓他有足夠的資金來償付開發者,平台因此獲得了長足的發展。此外,萬向也幫助他們建立社區,並幫助他們跟中國監管方溝通,還介紹了不少中國公司給他們,大大豐富了以太坊生態。
V在萬向峰會上做演講
我本以爲技術極客會贊同“技術改變世界”的說法,但Vitalik的思維底層並非如此。
由于以太坊的世界影響力,Vitalik跟許多國家領導人做過交流。其中包括:俄羅斯、英國,愛沙尼亞,新加坡,泰國等。
“大多數國家都有一群對區塊鏈感興趣的人,他們都關心我們怎樣用這項技術去做事情。”
但是,和這些高層聊過之後,Vitalik並不認爲他們比普通人更優秀。“成功一部分來自于努力,一部分來自于天賦,以及找到合適的人才。這個世界不是最聰明的那群人創造的,而是人人都可以參與並改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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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問題好解決,人的問題讓我頭疼
在做以太坊的這5年裏,Vitalik發現,技術問題大多數時候都能找到很好的解決方案,但是關于人的問題,讓他很頭疼。
以太坊之前有一些創始合夥人離開了,許多人因爲不同的利益和想法互相鬥爭。“這讓我很頭疼,讓每個人都開心真的很難。”
不同的經濟機制可以讓一大批人合作,並學會如何運行不同的項目,無需過多地依賴集中式運營機構告訴每個人該怎麽做。但是落實到具體的個體身份上,每個人的想法就很難平衡,畢竟人各有志。目前來看,與人相處,依據是Vitalik需要學習的一個能力。
他的所到之處,也總是會被各種喜歡他的人圍住,要簽名,要合影,要咨詢以太坊的各種問題。
如今,他的大部分時間在做研究,去不同國家巡回演講推廣以太坊。“我一直都在外面跑來跑去。但我也不喜歡一直和別人講話,在我想要安靜時,我會靜下心來研究,寫代碼編程,趁著空隙做其他的事。”
Vitalik接受巴比特獨家專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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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財務自由,我更享受技術研究
今年初,Vitalik對外公布了他自己加密貨幣投資組合和其他收入來源,25歲的他擁有了巨額財富。
但對他來說,擁有很多財富只是讓自己有安全感,不用再爲未來擔憂。“我不喜歡揮霍金錢,我向斯坦福大學提供過500萬美元贈款,也向蓋茨基金會捐過款。還有一些研究機構,高校和慈善機構。”
我問他:“那如果別人問起你ETH幣價,你會怎麽回答。”
“不回答……”他面露難色。
Vitalik有很多夢想,最大的夢想是借助區塊鏈創建一個更加開放和公平的世界。
他說:現在是人類文明中非常有趣的時刻,許多事情都在同時發生變化。我們用于協作的工具需要隨著時間的推進而迅速改進。“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想法,我希望借助區塊鏈技術,給人類協作方式提供一些新的可能性。”
“那暢想一下,十年後,你會是什麽樣子。”我問。
他在高腳椅上直起身子,長吸一口氣,再一次面露難色。
他想了想說:“這個要取決于以太坊怎麽走了。如果未來區塊鏈沒有如我們所願實現,怎麽辦呢?所以我能做的就是繼續去讓區塊鏈變得更好。未來我肯定還參與以太坊,但除了區塊鏈,我也想做另外的事,比如經濟領域等。如果沒有以太坊,我可能會成爲一個數學家,或者經濟學家。”
巴比特主編湯霞玲和Vitali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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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成就和最大的焦慮
都來自以太坊
這幾年,最讓他開心的事情是以太坊的生態發展很快。三年前,如果發生了什麽問題,每次必須他自己去解決,而現在,有八個不同的團隊正在構建以太坊2.0客戶端。
他們分布在全世界的各個地方,相互分散獨立又互相交流,最終實現相同的協議,讓以太坊2.0客戶端都能夠相互通信,並接受彼此的區塊。他們每周進行一次電話會議,大約每兩到三個月舉行一次講習班(workshop)。
“我認爲這種單獨工作然後合並在一起保持同步的工作方式非常成功。”
而最讓他沮喪的事情是虛擬貨幣的方向依舊不明朗。2015年時,雖然有一部分社群成員對以太坊好奇,但比特幣的社區卻說:no,no,no,他們是騙子,不要打破比特幣的壟斷。此後,以太坊社區和比特幣社區完全分裂。
而到了現在,數字貨幣市場還是存在泡沫,以Vitalik爲代表的以太坊核心開發者總是極力避免賺錢爲目的的交流,他們更偏向于研發,學術和科技方面的交流和探索。
如今,他在全球各地推廣以太坊2.0。並設定了以太坊2.0的四步曲。首先采用Casper FFG,開啓以太坊邁向PoS的第一步。然後發展技術以支持完整的應用和以太坊2.0的主要功能,並在此基礎上做系統優化。
(作者:玲聽區塊鏈,內容來自鏈得得內容開放平台“得得號”;本文僅代表作者觀點,不代表鏈得得官方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