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我們介紹了上世紀三十年代“牛蘭夫婦案件”情況，作爲共産國際派中國來的最隱秘的特工夫婦，英國租界巡捕查了半天也沒查出任何疑點，于是英國租界打算放人。英國租界要放牛蘭夫婦時，這時出現大叛徒顧順章，並指認牛蘭夫婦，英國租界不得不把他們移交給中統。牛蘭夫婦被移交到南京後，蘇聯與我方積極展開了營救。蘇聯組織營救是蘇聯總參謀部，按照營救蘇聯派兩個送款員到中國送款，想通過賄賂民國法官放出牛蘭夫婦。

01

蘇聯總參謀爲何派來兩名送款員？這主要爲了保險，蘇聯怕其中一個半路出事，另一個作爲“備胎”能繼續完成任務。蘇聯總參謀部挑選的兩名人員不是俄羅斯人，而是有10年黨齡的德共人士。一個叫西伯勒，一個叫布勞恩。西伯勒晚年寫回憶錄時，曾回憶他到上海後與佐爾格熱情擁抱的事。而另一名送款員，卻只字不提當年送款的事，也不提佐爾格。這個叫布勞恩就是後來共産國際在中國軍事顧問李德。

李德在晚年回憶錄說得很模糊：“1930年，共産國際人員魯格被捕，在他辦公室搜查出很多文件，由于他對中國的法官進行賄賂，才得以逃脫死刑。”

李德比佐爾格小4歲，卻比佐爾格早一年加入德共。他出生在德國慕尼黑，曾是工人運動的活躍人員，當時德國還有一個“巴伐利亞蘇維埃共和國”，李德工作很賣力，其中兩次被捕。第二次被捕後他越獄成功，然後逃往蘇聯。

1929年，李德被保送以蘇聯伏龍芝軍事學院學習。1931年，共産國際線人約瑟夫在新加坡被捕後，英國警察通過約瑟夫身上的上海郵箱地址，發現牛蘭夫婦的蹤迹。此時李德還是一名軍校學員，但此後發生的事件對他來說簡直無法想象。

李德剛畢業就分配到蘇聯總參謀部，隨後蘇軍總參謀部就給他一個到中國送款任務。這是無法想象的，一般不會派遣這樣的人參與行動。雖然他與佐爾格都是蘇軍總參謀部的人，但佐爾格已是蘇軍總參謀部的老資格情報人員，而李德只是一個剛畢業的軍校學員，一點特工經驗都沒有。

誰也沒想到李德在蘇軍總參謀受領的第一個任務，沒人想到他會回不來，因此李德受領的任務也成最後一個任務。從這一點看，李德最初並非是共産國際派來的，他隸屬于蘇軍總參謀部，那李德如何又轉身成爲共産國際派來的代表？

02

李德到中國時，正是中國革命遭受重大損失之時，顧順章叛變，很多同志被捕，不久牛蘭夫婦被捕，後來就連一把手向忠發也叛變了。三位領導人，兩位變節。只有周恩來被逼無奈，到江西蘇區。

此後王明接任領導人，王明這個人膽子小，他不敢在上海市區居住，于是讓組織花錢在上海郊區給他租了房子，王明後來依然感覺不安全，就以種種借口離開上海。1931年10月王明到了蘇聯。此時上海領導成員連一半都沒有。

王明臨走時，讓博古當領導人。當時博古只有24歲，是一位剛畢業的學生。因爲他擅長演講，而且當過團中央負責人，得到過少共國際的表揚。王明讓博古幹負責人時，俗話說“初出茅廬不怕虎”，博古也不在乎，直接接過王明交給的工作就開幹。

24歲年齡，現在來也就剛剛走出大學校門不久大學生，有的還要考研，有的還要出國，但博古已經成爲中央總負責人了。但那時可是提著腦袋當領導，隨時都會被捕。博古無論經驗，還是履曆都無法勝任這樣重崗位。但當時他恰恰他就成了領導人。

此時蘇區的主要工作就是武裝鬥爭，也是當時中國革命的主要工作。但打仗需要軍事經驗，因此我方最需要要的人就是軍事人才，恰恰領導人是博古，他對軍事根本不懂。

03

博古在莫斯科中山大學學習過，他搞過學運，也搞過工運，但沒弄過農運，甚至兵運更沒搞過，這可是真正武裝鬥爭，沒有經驗可不行。

就在博古發愁之時，李德到中國送款，而李德與博古在蘇聯時就認識。此時共産國際在上海還有一名負責人叫約爾特，此人也是德國人。于是佐爾格、李德再加上約爾特，都是德國人，三人也算是同鄉了。

李德與約爾特很熟悉，因此李德與博古、佐爾格、約爾特都成了無話不說的人。蘇軍總參謀部另一名送款員完成任務後，就迅速離開中國。李德沒有走，他留了下來。在1932年一1933年，他留下來與博古邊談心邊工作。

正是在與博古交流的這一年，兩人就中國革命問題談了很多看法，擦出很多火花。比如怎樣開展鬥爭，等等。但兩人都聊了啥，就只有他們兩人知道。不過博古對李德十分信任，正是這種信任，才讓李德身份發生了變化，成爲共産國際派駐中國的軍事顧問。

李德正式與中國革命發生關系，也成爲我國近現代曆史上一個無法回避的人物。當然關于他的評價有很多，關于他的故事也很多，我們以後再接著聊。

圖片來源網絡，版權歸原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