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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新研究,有點嚇人:
由于全球食物短缺,聯合國糧農組織專家表示,昆蟲或將成爲人類的新食物,營養又環保。
大多數人驚聲尖叫,並顫抖地回想起電影《雪國列車》裏,最下等車廂的窮人被迫吃掉用小強熬成的營養棒求生的情節。
而另一批早已習慣以吃蟲爲樂的狠人,此時正在心裏暗爽:看來我早已走到時代前沿。
《流浪地球》裏,姥爺韓子昂送給官員的蚯蚓幹,同樣是他們渴望收到的頂級臻品。
這批食蟲狠人裏,有你嗎?
東北烤蠶蛹
“砢碜不礙吃飯啊”
作爲一個東北銀,每次回到遼甯老家,大琦來不及放行李,直奔樓下的王哥燒烤攤:“老樣子,來五串烤蠶蛹配哈啤,要肥的昂!”
直到咬到第一口蠶蛹,酥脆香口,肉質勁道,牙齒撕扯時半凝固的爆漿四溢,嘗到這滋味才算真正回家了。
截圖by紀錄片《人生一串》
對于東北人來說,喊麥是輕民謠,燒烤才是重金屬,烤蠶蛹則屬于死亡金屬。
這道黑暗料理之所以讓人望而卻步,除去醜陋的外形,流動的爆漿,最嚇人的是熏烤時活蠶蛹還在動!而數分鍾後,肥美的汁肉噼噼啪啪地爆裂,香氣鑽鼻。
砢碜不礙味美。很多人都“敗”在了第一口上,從此踏入了不吃兩串就心癢的不歸路。
部分江南地區也吃蠶蛹,但多是小巧的桑蠶,個頭大而飽滿的柞蠶蛹只有在東北和山東才有。生爲蠶蛹,總逃不過被辣炒、油炸、碳烤、幹煸、五香的命運,但了結在燒烤架上依然是東北柞蠶蛹最榮耀的死法。
截圖by紀錄片《人生一串》
這是老饕才能享受的人間美味,也是東北燒烤的靈魂所在。
如果你想走入一個東北紋身大漢內心深處,不妨約他吃頓蠶蛹燒烤。煙熏火燎的燒烤攤上,大嚼特嚼、滿嘴流油的他,一會兒就聲淚俱下地給你講初戀小女友的傷感往事。
淮北人炸蝶喇猴
“小龍蝦都要讓三分”
如果說肥美的蠶蛹是上天給東北人的恩惠,那麽嘎嘣脆的蝶喇猴(知了的幼蟲)就是中原土地給淮北(淮河以北地區)人的豪禮。
淮北人聊起“蝶喇猴”,十有八九會眉飛色舞、狂拍大腿。
第一次看到這盤紅裏透黑的菜,阿良只是一個6歲的滁州男孩。伯伯夾起一個逗他:“是小男子漢就吃一個!怕什麽,香著嘞。”
焦脆鮮香,一口入魂。即使多年後小龍蝦火爆全國,都沒有這來自田野的神秘野味更誘人。
此後,年幼的阿良比同齡人更早地領悟“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真理。夏日傍晚,他慌忙刨幾口晚飯就鑽去樹林裏捉蝶喇猴。田野地頭,房前屋後,手電筒燈光交錯,全是爲這一口鮮味蜂擁而來的大人小孩。
去年杭州知了泛濫成災,市政綠化局發出請求:“知了太多,愛吃的請幫忙抓一下!” 淮北人聽了羨慕到發瘋:“這就是赤裸裸的炫富!你知道現在吃個蝶喇猴有多貴嗎?”
近年來蝶喇猴的價格水漲船高,一只要0.5元-1元不等,快趕上車厘子了。
雲南吃蟲狠人
“綠的都算菜,動的都是肉”
大琦一直以爲自己是吃蟲王者,直到他交到了雲南女朋友小聶。
女孩子追劇吃零食薯片,而她手邊是一盤油炸竹蟲:“脆脆的,有股奶油爆米花味兒”;她的網購訂單裏不止有裙子、口紅,還有現貨包郵的蝗蟲、螞蚱和面包蟲;冰箱裏更是塞滿了很多罐冰凍的幼蟬准備炒著吃,大琦一時看傻眼。
圖by微博@段子樓
“當然,也不是所有雲南人都愛吃蟲,”小聶解釋道,“當妹妹得知我做過青椒炒蟋蟀,她立刻買了新的鍋碗瓢盆並禁止我用。”
看到柔弱的妹子吃起蟲子來面不改色,大琦除了說一聲“姑娘我敬你是條漢子”之外,還要面帶難色地吃女友做的愛心下酒菜——油炸蠍子、椒鹽蜂蛹。
雲南有句俗語:“綠的都算菜,動的都是肉”,很多民族都有吃蟲秘籍。仡佬族喜歡吃油渣蝗蟲、酸螞蚱、糖炒蝶蛹,哈尼族過“捉螞蚱節”,布朗族做蟬醬。
而傣族幾乎可以把所有蟲都做成零食。炸竹蛹,炸螞蟻蛋,酸螞蟻拌涼菜,以及好吃指數666、恐怖指數66666的油炸花蜘蛛。
雲南某景區舉行吃油炸昆蟲比賽.圖by中新網
雲南的昆蟲餐飲深受東南亞影響。據西雙版納當地廚師說,近年來不少餐館向中泰邊境居民學習了油炸水蟑螂這種網紅吃法。福建常吃的土筍凍、涼拌沙蟲,也與新加坡、馬來西亞等南洋菜系一脈相傳。
如果要評選最厲害的昆蟲美食,墨西哥香辣蠕蟲第一個跳出來,日本黃蜂餅幹請求出戰,龍舌蘭酒幼蟲棒棒糖表示應該擁有姓名,泰國蠅蛆飯推開衆人,徑自走向頭把交椅,並與前來爭搶的意大利活蛆奶酪一番較量。
廣東的天氣預報如此清奇。圖by微博@夜市掌櫃路喜喜
電影《木乃伊》中,強悍的反派已經把正方逼進絕境,正要對其進行致命一擊,卻被從天而降的聖甲蟲瞬間吞噬。
這驚險的勝利,更加印證了人類對蟲子的終極恐懼。
能克服這種深層恐懼並把蟲子吃進嘴裏的人,無異于是站在食物鄙視鏈最頂端的王者。
你不如壯起膽子嘗一口,剛開始的“惡心”,最後都變成“真香”!
作者:郭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