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趙興 發自聖安東尼奧)
聖安東尼奧當地時間2月29日這天上午,德魯·尤班克斯来到马刺训练馆,为晚上对奥兰多魔术的比赛做准备。
尤班克斯和凱爾登·约翰逊、卢卡·萨曼尼奇等年轻球员一队,跟邓肯领衔的助理教练打5V5對抗。休息的時候,投籃教練奇普·英格兰德把尤班克斯拉到身边,分析刚才的对抗。
有一個回合,尤班克斯本來有機會出手,但他還是選擇運球到籃下,然後面對鄧肯的防守上籃沒進。“蒂姆犯規了,可他們沒吹。”尤班克斯回憶起那個球說。
奇普告訴尤班克斯:“你剛才有空位沒出手,你有好機會就應該投。有空位機會,我們相信你,你就大膽投。”
當晚七點半,馬刺在AT&T中心迎來魔術。拉馬庫斯·阿尔德里奇右肩酸痛连续第二场缺席,主教练格雷格·波波维奇只好把雅各布·珀爾特爾提上首發,對付高大的魔術當家中鋒武切維奇。
一上來,德瓊泰·默里、布林·福布斯、特雷·萊爾斯刷刷刷每人一記三分球,一下把主場球迷調動了起來。“我們能贏!”觀衆席上一個大叔喊出了聲。借著這股氣勢,馬刺打出一波15-4,逼得魔術主帥克利福德叫了暫停。
誰承想,暫停過後沒多久,珀爾特爾就在做掩護的時候被撞到右膝。他一瘸一拐地走回替補席,隨後在隊醫的陪同下回了更衣室。
馬刺的工作人員大衛拿著剛打印出來的傷病報告,“雅各布·珀尔特尔,右膝挫伤,本场比赛不会回归”,发给媒体席上的记者。“不是吧,”体育国度记者布鲁诺无奈地说,“这下更难了。”
主場球迷倒沒有布魯諾那麽擔心,尤其馬刺還一度領先16分。在尤班克斯被換上場的時候,更是滿場歡呼,似乎比賽勝利在望。
這是尤班克斯在馬刺的第二個賽季,不過他還沒有進入馬刺的常規輪換,大部分時間在馬刺下屬的發展聯盟球隊曆練。要不是珀爾特爾意外受傷,尤班克斯登場確實意味著比賽即將結束。
萊爾斯第一節狀態神勇,拿到12分,幫助馬刺以38-27進入第二節。不過半場結束的時候,魔術就將分差縮小到個位數。看著大屏幕上馬刺61-53魔術,工作人員珍妮心裏一點也不踏實。
自從馬刺2002年從阿拉莫穹頂球館搬來,珍妮就在這裏工作,見證了馬刺近20年的幾乎每一個主場比賽。盡管嘴上說著不奢望了,但她心底還是希望馬刺能進季後賽。
心存僥幸的人還真不少,《聖安東尼奧快遞新聞》記者尼克就是其中之一,他說:“湖人居然輸給了灰熊,我們必須得拿下這場!”
尼克從小在聖安東尼奧長大,看著自己偶像鄧肯從進入聯盟一直到到退役。當然,作爲記者他還是會理智分析,比如馬刺和目前的西部第八灰熊差4個勝場,與此同時和馬刺戰績差不多的鹈鹕、開拓者和國王也都盯著這最後一張季後賽門票。
馬刺想進季後賽,對面的魔術則想保住他們當下的東部第七。下半時一開始,魔術的防守明顯比上半場更積極,比如包夾德羅贊。
德羅贊在籃下,幾乎被逼出底線,三分線外的尤班克斯面前一個人也沒有。德羅贊一個擊地傳球,尤班克斯接球沒有猶豫,穩穩地投出他在NBA賽場的第一個三分球。球進了,替補席上的德裏克·怀特(以下称小白)和朗尼·沃克激动地站起来欢呼,尤班克斯则一边回防,一边比着三分的手势给自己打气。
魔術在第四節開始不久實現全場第一次領先,隨後兩隊比分交替上升。比賽進入到白熱化,德羅贊一次上籃裁判沒吹犯規,馬刺球迷隨即發出巨大的噓聲,魔術的泰倫斯·罗斯跑回去就是一个三分。
波波維奇叫了暫停和裁判理論,助教鄧肯也加入進來。說了幾句,波波維奇無奈地搖搖頭,可鄧肯並不打算放棄,不斷跟裁判爭辯,一直到暫停時間結束。鄧肯不得已坐回到板凳上,臉上怒火猶在。
“又是一場玩心跳的比賽!”馬刺工作人員唐納德邊感歎邊往球員通道右側走。在每場比賽剩兩分鍾的時候,都會有十名工作人員分布在球員通道兩側,以便散場時維持秩序。
此時馬刺還落後魔術4分。德羅贊導演了此後的一波7-0,他先是自己打板命中,然後送出兩次價值連城的助攻給福布斯,一個上籃,一記三分。魔術暫停過後,富爾茨跳投命中,僅落後馬刺一分。
比賽剩11秒,馬刺球權,然而馬刺兩次邊線球都沒發出去,只好用光最後兩次暫停。第三次發球,現場球迷都站了起來,屏住呼吸。這次球發出去了,可接到球的福布斯被逼到角落,被迫把球傳給小白,早就看好傳球路線的富爾茨趁機搶斷。“唉!”一個球迷抱著自己的頭,惋惜地歎氣。
富尼耶接球的時候,擋在他身前的只有矮他20公分的帕蒂·米尔斯,富尼耶选择稳妥的上篮。米尔斯跳起来干扰,皮球在篮筐上弹了一下竟然没进。小白拿到篮板把球一抛,114-113,馬刺一分險勝。
贏得很懸,但波波維奇老爺子賽後心情格外好,他專門提到替補出場的尤班克斯。臨危受命的尤班克斯此役出場近17分鍾,4投4中拿到10分。
“我對德魯(尤班克斯)尤爲驕傲,”波波維奇說,“他打得很沉穩,還進了個三分。不過,我們告訴他以後不要再嘗試了,投一次就夠了。”
這當然是玩笑話,尤班克斯賽後表示並沒有收到三分禁令,還主動分享了奇普對他投籃選擇的指點。有了奇普上午那番話,才有了尤班克斯三分出手的淡定。
“比賽的時候,我看機會來了,就投了。” 尤班克斯說。
特雷·莱尔斯打了将近40分鍾,得到全隊最高的20分並拿到9個籃板。“我就是需要打得有侵略性,去放開投,找到機會,不斷出手。我上一場比賽打得不夠有攻擊性,而今晚我就像一個完全不同的球員,所以起了作用,”萊爾斯指出贏球的關鍵,“今晚很多人都站了出來,不是我一個人,我們都做到自己該做的,搶籃板,然後踏踏實實防守。”
小白對這點很認同,尤其談到最後一個回合。“布林把球傳給我,那是我的錯,我沒拿住球。對方拿著球沖到籃下,雖然L.A.(阿德)和雅各布(珀爾特爾)都不在場,好在我們的護筐使者帕蒂·米尔斯在,鲁迪(盖伊)也在后面追,做了他能做的一切去迫使对方投丢。”
不少人認爲富尼耶上籃沒中是馬刺運氣好,小白卻說這要歸功于米爾斯的防守。“帕蒂建功立業的名場面,他總是說他是個高大的後衛,”小白開起了玩笑,“今晚可是他展示自己的好機會。”
德馬爾·德罗赞这场13投6中僅拿到16分。“他今晚打得一般,他在場上一度很煎熬,”波波維奇話鋒一轉,“但是我太愛德馬爾的堅持了。在比賽僵持階段,來來回回五六次,他從來沒有一絲泄氣。他不斷地去競爭,他想盡辦法得分,一個漂亮的助攻給布林(福布斯)三分。他的堅持不懈值得太多的贊美。”
對此德羅贊表示:“我在聯盟裏很久了,我知道別人會怎麽防我,進行怎樣的輪轉。我往禁區裏沖,我看到有人來夾擊,而布林完全空了,所以我果斷地把球給他,讓他可以有個好的投籃機會。”
“德魯斯基”,這是德羅贊給德魯·尤班克斯起的新名字。
“你們(媒體)都需要多關注他了,要給他更多的認可。”說話的時候,德羅贊看了看衣櫃前的尤班克斯,“他厲害起來就像德克·诺维斯基。”
尤班克斯聽見,腼腆地低下頭笑。
珀爾特爾的右膝傷勢將讓他缺席2到4周的比賽,這意味著馬刺接下來會更困難,而尤班克斯則要承擔更多的責任。對尤班克斯來說,這是挑戰,更是機會。
“很難代替雅各布(珀爾特爾),他在場上做的那些了不起的事,他給球隊帶來能量,那些封蓋等等,” 尤班克斯直言,“阿德的作用更是無人能頂替。”
尤班克斯在NBA的賽場一共打了不到100分鍾,像他說的,我們很難去要求他做太多。但他也准備好迎接挑戰了,就像對魔術這場一樣。他說:“我的工作就是帶著勁頭去打球,在場上奔跑盡我所能。”
盡管接下來的每一場都不會輕松,但馬刺還是會爲季後賽去拼,和其他四五支球隊角逐。如魯迪·盖伊所说:“我们的表现决定我们的排位,如果我们能尽可能地赢下足够多的比赛,我们的处境就应该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