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禁讓人思考:今天的牛車水是否已經失去原有的功能和地位?
珍珠坊對面的平民商場牛車水大廈,街層賣日常用品、古物、服飾、傳統貨物等的商店,生意都門可羅雀,客量屈指可數。二樓的熟食中心,即使午餐時間也難看見昔日食客摩肩擦踵的情景。
很顯然,牛車水人潮不在,生意也大不如前。近年來,網購及餐飲外賣平台的盛行,無形中削弱牛車水的吸引力。加上牛車水傳統訪客群體的老化,大多數年輕一代對牛車水也興趣缺缺,本地這個俗稱“唐人街”的地方就變得無人問津。這兩年來,冠病疫情來襲雪上加霜,導致牛車水的商業價值每況愈下。
去年9月,遠東機構旗下的一家子公司以3933萬元,買下珍珠坊多層停車場和位于停車場頂樓的一個餐飲單位,而遠東機構也正好擁有珍珠坊正對面的幸運牛車水(兩棟大廈之間還有空中天橋連接),這是否意味著遠東機構對于珍珠坊日後的集體出售有所布局?這或許是牛車水成功翻身的一大關鍵。
牛車水有優越的地理位置,毗鄰中央商業區的繁忙商務樞紐,交通設施發達,加上近期啓用的湯東地鐵線,共有四條地鐵線交彙穿梭的便利。牛車水附近有多個私宅和組屋區,居住人口算是稠密,這些都是可能讓這個黃金地段活躍起來的潛在條件。
曾幾何時,余東旋街上排排坐、富有野獸派建築風格的三大明“珠”——珠光大廈、珍珠坊和珍珠大廈,是牛車水無人不曉的明信片地標。時隔多年,這三大明珠大勢已去,風光不再。
爲了保存牛車水的曆史文化,政府也可以提供協助方案,讓一些傳統生意能夠重新包裝或轉型,與時並進,吸引較年輕的新客戶群體,同時提高市場競爭力。
年貨市場“地位”牛車水還保得住嗎?
例如在恭錫街傳承三代的傳統煮炒餐室,最近就從多年來陳設樸實無華的店面,華麗轉型成冷氣餐館的格局。雖然還是同樣售賣暖心的招牌家常菜,可是換了個形象,不但可吸引一些新顧客,也更能融入恭錫街時尚餐飲店聚集的氛圍。
最近有網民上載了牛車水“垃圾滿地”的實景,並感歎牛車水淪爲我國最髒亂的地方。這件事引起同事和朋友的關注,一位多年沒走訪牛車水的朋友,特地到這個國人和外國遊客“打卡”的地方了解現狀。
首先,若能讓珍珠坊和珍珠大廈重新發展或翻新,就等于爲牛車水打造一道全新的風景線。因此,政府可以考慮在中央商業區獎勵計劃以外,給予牛車水一帶的舊大廈更多獎勵措施,包括更靈活的土地用途,讓發展商和它們的建築設計團隊有更大的空間發揮創意,打造一個截然不同的牛車水。
環顧珍珠坊與珍珠大廈四周的商業大廈,如幸運牛車水、東方廣場等,不難發現人流稀少,承租率不見理想,有些甚至呈現嚴重的空置率,就連黃金鋪位,也租不出去。
這一帶的房屋需求仍然很強勁,組屋和私宅價格已達天價。例如今年10月,達士嶺摩天組屋的一個四房式單位,就以1369元的尺價創下新高,轉售價高達137萬元。私宅方面,同樣在今年10月,位于丹戎巴葛的One Bernam一個單臥室單位,以135萬元成交,尺價高達3054元,刷新全島單臥室單位尺價新高。
2016年,早已日暮途窮的珠光大廈,爲了讓位給湯東地鐵線的建設工程而被迫拆除,從此走入曆史。2018年,隔鄰的珍珠坊和珍珠大廈開始籌備集體出售。後來,只聞樓梯響,從未見前者推出市場招標求售;後者則第一次以13.5億元保留價展開集售計劃,但因爲沒獲得八成業主的同意而告吹。
牛車水作爲旅客的觀光景點,其實在疫情之前,吸引力就已江河日下,隨著近年來本地的新觀光景點和打卡點層出不窮,景點之間的競爭已經變得更爲激烈。毋庸置疑,牛車水仍然是本地一大曆史文化區,然而多年來疏于翻新和注入新活力,已經略顯疲態。
今年8月,珍珠大廈加碼以18億元的保留價,再次推出市場求售,結果無人問津,沒有發展商參加集體出售競標。不到三個月的時間,珍珠大廈又卷土重來,以同樣的保留價,11月初再次招標求售,招標活動下月12日截止。
曾幾何時,余東旋街上排排坐、富有上世紀中野獸派建築風格的三大明“珠”——珠光大廈、珍珠坊,以及珍珠大廈,是牛車水無人不曉的明信片地標。時隔多年,這三大明珠大勢已去,風光不再。
引進新的一批年輕居民,可爲牛車水帶來新的活力與需求,也可以改變“老人區”的形象。這方面,政府可考慮爲一些屋齡較老的組屋進行翻新,或提供新的地段建組屋或私宅。
牛車水雙珠的集售並非易事,因爲巨額售價、重新發展成綜合項目的工程龐大,有意競標的發展商必有雄厚的財力和實力。再說,目前宏觀經濟仍不明朗,發展費用又因近期土地增值費和建築成本增加而大大上調,雙珠要轉手出售,難上加難。
這位朋友說,重訪牛車水,除了勾起滿滿的回憶,實地觀察後他認爲,應該給這個“黃金地段”一個翻身的機會。
除了有現實的經濟考量,讓有些發展商對于上述競標有所卻步,可能還有其他考量因素。
很多國人也許一年中只在農曆新年前才特地到牛車水辦年貨,感受一下華族傳統節日張燈結彩的熱鬧氣氛。但遺憾的是,牛車水年貨市場因疫情停辦兩年,這個年貨市場的“地位”還保得住嗎?
更遺憾的是,與牛車水大廈同在史密斯街上的牛車水美食街,去年靜悄悄地結業。這條經營了20年的百米長美食街,承載了不少國人的集體回憶,卻最終逃不過關閉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