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藏海墨人
雖然缺乏官方統計數據,難以確認實際趨勢,但據新加坡經濟發展局最近報告,隨著去年全球半導體需求空前高漲,世界芯片爭端的持續,以及芯片産業鏈上的各參與者通過分散新設施的地理位置來降低風險,新加坡正從電子制造項目的流入中受益。
新加坡一直被認爲是亞洲的“避風港”,而不一定是西方經常描述的“避稅港”。當亞洲其他地區發生危機時,特別是在雅加達、馬尼拉、曼谷、仰光或吉隆坡發生經濟狀況後,就會有資本“逃往”新加坡。
李光耀開發的新加坡模式提供了:a)一個穩定、開放的政府,b)一個基于法治的司法管轄區,以及c)一個監管良好的市場體系。
對于中國資本來說,無論是來自中國大陸還是中國香港,向新加坡的單向流動在新冠疫情之前就開始了。
2022年,新加坡吸引了創紀錄的225億新元的固定資産投資資金,而2021年的數據爲118億新元,2020年的數據爲172億新元。這些投資預計將爲新加坡創造約17000個新的就業機會。
出于資産管理地區多樣化的考慮,以及新加坡集中了幾乎全球所有主要銀行的業務團隊,來自中國的高淨值個人可以在新加坡找到了類似于瑞士金融機構所提供的幾乎所有私人銀行服務以及來自倫敦和紐約的私募股權和風險投資服務。
最近,新加坡金融管理局(MAS)爲在新加坡設立的家庭辦公室(FO)提供了更有吸引力的稅收、居住計劃和其他搬遷獎勵。
截至2022年末,據報道外資在新加坡設立的家族辦公室肯定超過了700家,或可能已經超過1000家。其中許多都來自中國。雖然英語是新加坡的商業通用語言,但其他三種官方語言包括漢語普通話、馬來語和泰米爾語在相當流行。因此,中國有錢人發現更容易將他們的資産和家庭轉移到這個犯罪率低的東南亞小國。
那麽,新加坡是否正在取代香港成爲區域性的金融和銀行業中心?
過去,香港在銀行和金融服務方面,如首次公開募股、外彙和貿易融資等與倫敦和紐約不相上下,因此被列爲國際金融中心。今天,新加坡毫無疑問地也成爲了私人銀行和財富管理的卓越中心。
由于過去三年的疫情防控影響,香港的經濟陷入比較嚴重的停滯,特別是其旅遊業受到重擊。而香港曾經繁忙異常的港口由于亞太地區的供應鏈轉移,這兩年的發展也幾乎停滯不前。
這幾年,在中國大陸大型平台企業和房地産企業受到一定監管壓力的前提下,香港的IPO融資市場似乎也失去了光彩。盡管有這些因素,但基于來自中國的內部資本活力提高,香港料將繼續保持其在服務中國大陸資本市場、IPO和投資銀行業方面的強大地位。
如果認爲香港已經衰落,那就大錯特錯了。因爲頑強的香港本地商人具備極強的創業才能,這將在適當的時候反彈香港的經濟。對中國資本來說,香港不僅僅是國際金融中心,更相對珠江三角洲(PRD)地區、上海或者其他中國先進城市具備獨一無二的優勢。
就新加坡而言,除了吸引全球家庭辦公室入駐以外,當局也正通過引入可變資本公司(VCC)這一適用于集體投資計劃的公司結構,改善其資産管理行業的競爭地位。可變資本公司的結構有利于財富管理公司爲擁有細分客戶賬戶的家庭辦公室提供服務。
全球財富精英的大量遷入也不都是帶來了利好,新加坡也有煩惱。
隨著中國大量富豪以及外籍高淨值人士的湧入,新加坡的房地産價格和租金在過去幾年裏大幅上漲,也增加了新加坡的通脹壓力。這給新加坡政府帶來了很大的壓力,民衆強烈要求政府推出救濟措施和新的房地産征稅政策來遏制這一挑戰。
如果我們認識到這一點,就可以預計新加坡監管機構將像其他發達國家的中央銀行一樣,通過收緊貨幣政策和提高利率來應對通貨膨脹。然而,投資者的關注點更多集中在地緣風險上,即新加坡如何處理在美國和中國的競爭之間不必選邊站的持續平衡行爲。
對新加坡政府來說,機遇和挑戰同時存在。
曆史上,新加坡總是成功地從這種區域性危機中獲得利好。和過去一樣,有分析人士認爲,新加坡很可能再次從這輪全球資本大遷入中笑到最後。兩邊不得罪的戰略將大概率得到加強。
因此,對于來自中國的資本湧入潮和富豪移民潮,這個小島國或許可以成功規避其中的不利因素,借鑒自身得以建國和繁榮的曆史經驗,吃到這波紅利。
問題是:2023年的中國已經不再是之前100年的中國,大量的財富果真能順暢流入新加坡的口袋中嗎?我們拭目以待。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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