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起發行量誇大事件發生在美國,2004年7月,美國第二大報業集團論壇報業,被指虛報旗下《新聞日報》及西班牙語報《Hoy》的發行量。九名負責人包括兩家報章出版商的前副主席路易斯·西托(Louis Sito)在2006年5月認罪,他們隨後被判緩刑或履行社區服務,以及1萬美元至12萬5000美元不等的罰款。
張麗琳說,隨著新報業媒體進入Tik Tok、Reddit、LinkedIn等數碼空間,會浮現更多有關如何衡量覆蓋率的新問題。因此,這不是新報業媒體能單獨決定的,須由另一方來驗證做法是否正確。
調查發行數據被誇大的審計與風險委員會認爲,新報業媒體集團對涉事員工或前員工采取的行動是合理的,並且符合集團政策。
調查報告也指出,基于運行上的專有性質,新報業媒體集團有各別部門孤立運作的傳統,應全面檢討這樣的監管環境和做法,在營運效力和效率,以及所應達到的行爲和問責標准之間取得平衡。
張麗琳也說,公司如今能向通訊及新聞部呈報經核實的數據。
她星期三(6月21日)在調查報告的內部吹風會上說,報告讀者人數的方法如今須涵蓋數碼和紙報,並且會不斷改變。
至于涉事但仍受雇于新報業媒體的員工,委員會在調查報告中說,這些員工自始至終是按照上級的指示行事,並且似乎誤信了上級指示的做法是公司接受的做法。
她說,報館的産品過去比較單一,只有印刷品,有固定的價格和一定的發行方式,但如今的情況更複雜和有更多灰色地帶。因此,任何交易可能不能只由一個部門來檢視合同的風險和義務,需要兩三個部門一起權衡。
伍逸松也說,調查報告指出,報業控股董事會和高級管理層在上述時間段,對于(發行部員工)被指犯下的不當行爲都不知情。
新報業媒體星期三對外公布發行數據被誇大的調查報告。負責協助審計與風險委員會進行調查的艾倫格禧律師事務所(Allen & Gledhill),是在參考香港和美國的類似案例後,建議報警。
“孤立運作的組織將不再有效。這是個複雜的世界,而我們需要充分利用多個部門的全部腦力。”
1996年8月,香港廉政公署獲得投報,在灣仔碼頭尋獲1萬4000份棄置報紙。經調查後發現,自1994年起,星島集團旗下《英文虎報》和《星期日英文虎報》一直誇大發行量,瞞騙廣告客戶,以增加收益。
調查報告提到,知道報紙未派發卻被計入發行量的人都來自發行部。除了一名高層之外,沒有證據顯示報業控股董事會或其他高級管理層參與此事。報告沒注明這名高層的名字。
張麗琳也說,調查雖揭露一些固有問題,但“過去的已過去”,作爲一家全新的擔保有限公司,新報業媒體會著手解決和繼續改進。而她和公司所有人一樣擔心,公衆在閱讀調查報告後會得出新報業媒體不值得信任的結論。她說:“我希望那些明事理和公正的人們會相信,我們都希望做正確且負責任的事。”
委員會主席、安永亞細安與新加坡前執行合夥人羅錦偉星期三在內部吹風會上說,最新一輪調查所訪問的人當中,不包括離職的四名員工,因爲他們已在去年3月的內部檢討中被問話。
例如,覆蓋率(reach)如今非常重要,新報業媒體目前使用第三方調查來追蹤覆蓋率,但希望能有第一手數據,以及有人能提供獨立觀點,說明根據行業標准,哪些數據能列入覆蓋率。
對此,張麗琳在吹風會上比喻,裝修房子不代表整個房子壞了,只是如今的環境不同了。
通訊及新聞部去年2月宣布,接下來五年撥款最高達9億元資助新報業媒體。然而,新報業媒體披露內部檢討時發現有發行數據被誇大後,當局曾發文告強調尚未發放這筆撥款。
衡量覆蓋率問題 須由外部機構驗證
案情顯示,從2000年至2004年,被告通過系列操作,如免費派發報紙、或少報退還和沒賣出的報份,然後向發行數據認證機構ABC以及其他廣告商,誇大付費發行量的數據。《新聞日報》及《Hoy》,分別額外虛報10萬報份及4萬5000報份。
新報業媒體集團董事會今年1月委任審計與風險委員會,調查發行數據被誇大一事。委員會在星期三出爐的報告中,就讀者人數的報告方法說,有關方法應以國際公認標准爲基准;如果可能的話,由外部獨立第三方審計;方法應清楚記載在指導原則中並提供給所有員工;以及要定期檢討,確保它符合國際標准。
香港美國有前例 誇大發行量負責人遭判刑
前新加坡報業控股總裁伍逸松受詢時說,在審計與風險委員會調查的時間段內,報業控股發行部一些人在處理發行數據方面似乎有不當行爲。他說:“我們對此感到遺憾和失望。”
國外曾有媒體機構誇大發行量,負責人遭提控罪名成立的案件,其中1990年代末期香港《英文虎報》發行量詐騙案件,三名被指操控報份的管理層被控後罪成,分別判入獄四至六個月不等。
張麗琳今年1月在發給廣告商的信函中曾強調,廣告配套的定價標准不是發行量,而是由GfK等獨立第三方研究機構收集並驗證的覆蓋率和讀者群數據。
調查報告:新報業媒體對涉事員工采取行動 合理且符合集團政策
通訊及新聞部受詢時說,已收到新報業媒體就發行數據被誇大一事所做的聲明和調查報告。“我們在研究調查結果並與新報業媒體合作了解細節。我們將在適當的時候表達觀點。”
《英文虎報》目前是香港發行量最高的免費英文報章,星期一至五派發。
新報業媒體集團(簡稱新報業媒體)2022年12月底已對涉事員工采取行動,其中四人已離職,另三名員工收到警告信。
至于會否成立跨部門委員會來把關各項批准,張麗琳說,這確實是必要的,但還沒完全設計好。新報業媒體已立即采取一些措施,如規定須取得至少兩人的批准,或在一些情況下須由首席財務官過目。
他說:“我們祝願新報業媒體未來一切順利。”
爲確保讀者人數的報告方法跟上國際公認標准,新報業媒體集團總裁張麗琳透露,集團准備與一家外部機構合作,由外部機構來驗證公司采用的方法。
至于本輪調查訪問了多少人,羅錦偉無法提供確切數字,但確認有至少10人被訪問,包括了新報業媒體和前新加坡報業控股(簡稱報業控股)的員工。羅錦偉認爲調查“相當徹底和全面”,調查結果是根據訪問內容,結合取證和數據分析得出的。
《英文虎報》時任總經理蘇淑華、發行總監黃偉成,以及財務經理鄧昌成,被指是誇大發行量計劃的人。法庭在1999年1月20日裁決三人罪成。
前報業控股總裁伍逸松:感到遺憾和失望
她認爲,通訊及新聞部會資助新報業媒體,因爲當局當初資助的理由仍然成立,即協助新報業媒體投資于科技、實現數碼化,以及提升新聞室的能力,投資于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