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越南胡志明市西北40公裏的古芝縣有一個著名的景點——古芝地道。古芝地道是越南戰爭時,北越人民軍抗美的重要地下基地,正是這個地下基地,把美軍給"坑"慘了。
越南戰爭是二戰後美軍持續時間最長、投入最多的一場戰爭,盡管在武器、兵力等各方面均碾壓北越共産黨,但是北越軍民卻能因地制宜,利用地道、制作陷阱、遊擊戰等各種方式來對抗美軍,雖然自身也付出巨大的犧牲,最終還是讓美軍灰溜溜地撤回了美國。而在取得抗美勝利過程中,古芝地道發揮了重大的作用。
▇古芝地道的內部,雖然陰暗狹窄,卻四通八達,功能齊全。
古芝地道始建于越南人民抗擊法國殖民者時期,挖了20多年。到了越南南方民族解放戰線成立之時,北越軍民對該地道進行修複和擴大,甚至地道還挖到了美軍基地下方。這裏不僅僅是北越人民軍進行遊擊作戰的重要據點、存放糧食、彈藥等的倉庫,也是社會生活的中心。地道裏建有各種設施,有孩子們上學的學校、情侶舉行婚禮的禮黨、醫院、表演舞蹈及話劇等的劇場等等。俨然一座"地下城"。
▇古芝地道的剖視圖,爲我們展示了地道內部情況。
北越人民軍利用這座"地下城"設備各種各樣的陷阱,還利用熱帶雨林進行神出鬼沒的遊擊作戰,使美軍疲于奔命。惱羞成怒的美軍爲了推毀古芝地道和北越遊擊隊,嘗試了各種方法。
▇兩圖均是北越軍爲對付美軍設置的陷阱。上圖是用削尖的木頭做成的陷阱,尖頭還塗了令人感染的物質。下圖的陷阱比較凶殘,一旦被擊中,皮開肉綻。
首先是地面攻擊。美軍投入數萬兵力開始了大規模搜索催毀行動。看到稻田就破壞,對雨林大量使用枯葉劑,看到可疑的地方就投放汽油彈或燃燒彈,所到之處一片荒蕪。諷刺的是,美軍使用燃料彈散發的熱量與越南地處熱帶濕熱的空氣産生相互作用,催生出足以澆滅大火的豪雨。
▇美軍發現了地道口,正准備對其投火。
雖然地面遭到嚴重攻擊,但身在地下坑道的北越軍民卻能安然無恙的度過。
其次,美軍使用化學武器不見成效之後,派出了一支稱爲"地道白鼠"的部隊。這支部隊的士兵帶上槍支、刀、電筒和繩索自行搜索進入地道。這項任務相當危險,直面的第一個危險就是需要避開北越軍民設置的各類陷阱。地道入口非常狹小,只能夠一個人勉強出入,進入到內部之後,裏面的坑道很狹窄,寬度只有80厘米上下,而且錯綜複雜,不熟悉的話很容易迷失方向。"白鼠"們的電筒電池也堅持不久,常常陷在其中進退不能。每有槍戰發生,因爲不熟悉地道內部的構造,"白鼠"們的傷亡率驚人的高。
▇美軍正在全力營救一位可能是掉下陷阱的戰友。在戰場上,這樣的陷阱無處不在,令美軍十分的恐懼。
除此之外,美軍還使用了經過訓練的德國牧羊犬搜尋地道入口和北越遊擊隊員。住在地道裏北越軍民自然也有應對方法。他們用一種牧羊犬不喜歡聞的美制肥皂清洗身體,據說那個味道非常難聞。另外,爲了讓搜索犬陷入混亂,北越軍民還剝下死傷美軍的制服穿在自己身上。實際上,利用軍犬作戰以失敗告終的最重要的理由是軍犬未能發現北越軍民設置的誘殺陷阱。這些陷阱讓無數軍犬死傷,甚至讓美軍對派軍犬去尋找地道一事感到恐怖。
▇這是對軍犬設置的陷阱,美軍的許多軍犬死于這種陷阱裏。
1965年之後,美軍開始了地毯式轟炸,爲了掃平地道和周邊事物。這場攻擊並非爲了結束戰爭,只是單純的想要破壞北越軍民的地下基地,在軍事上完全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攻擊。
雖然古芝地道在抗美戰爭中發揮了尤爲重要的作用,但對于北越軍民來說也並不全是好事。如上所述,地道的空間相當狹窄,生活環境可以用惡劣來形容。地道裏空氣潮濕不通,氧氣不足,缺水少食,不僅如此還有螞蟻、蜈蚣、蠍子和蜘蛛等害蟲橫行。爲了躲避美軍的搜索和轟炸,遊擊隊員只能整個白天就蜷縮在地道內,到了夜裏才出來搜集食物等必需品、襲擊美軍等。
此外,因爲地道是個封閉的環境,一旦爆發瘧疾之類的傳染病,死亡人數就會不斷攀升。這也是北越人民軍犧牲人數除戰死之外最大的死因。在地道裏生活的人幾乎都有危險的腸道寄生蟲。據統計,在地道作戰的16000人之中,只有約6000人在戰爭中活了下來。
古芝地道雖然曆經了長年的戰爭,但仍保存完好,現在這裏已經成爲戰爭紀念公園的一部分,有部分地道經修整後向遊客開放。不妨隨筆者一起去看看。
▇供遊客參觀的古芝地道就在這片森林之下。
▇這是紀念地裏爲遊客展示的坑道模型。
▇這是向遊客開放的坑道之一。據說目前只有兩個坑道向遊客開放。
▇爲了方便遊客參觀,越南當局將坑道擴大,實際的坑道要比這小得多。
▇即使擴大了,遊客在裏面依然需要貓著腰行走。坑道裏陰暗缺氧,不得不佩服當時在如此艱難條件下作戰的北越軍民。
▇這是地道中比較寬敞的部分。
▇這是修複後的民族解放陣線的會議室,著名的春節攻勢正是在此商討決定。
▇這裏展示的是炸彈的制作。北越軍物資奇缺,他們只能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東西堅持作戰,模型中的炸彈據說是美軍的啞彈。
▇這是手工制作的手雷。
▇坑道外的醫療站。古芝地道與普通地道最大的不同之處在于它具備的齊全的功能。
▇令人沒想到的是,地道入口正藏于這些枯葉之下。如果沒有導遊的指引,估計很難找到入口。
▇導遊爲遊客展示如何進入地道。地道入口非常狹窄,只能勉強夠一個人進入,對于身材高大的美國大兵來說,想要從這個入口進入並非易事。
許多參觀回來的遊客紛紛表示,在地道內只是行走很短的時間便感覺呼吸困難。而在戰爭當時,北越軍民還需要帶著各種物資和武器在地道內穿行,不難想象他們的毅力和忍耐力有多強大,也正是因爲他們堅定的毅力和忍耐力,才取得了那場艱苦卓絕的戰爭的最後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