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疫以來,醫療物資全線告急,口罩成了硬通貨。
有一天,福建榕城戒毒所突然收到了10000只口罩?
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這批救命的口罩,竟然來自萬裏之遙的非洲,捐贈人還是一位中國酋長?
打開箱子,裏面的口罩包裝五顔六色,品牌型號也各有不同,顯然是從各種店鋪一家一家籌來的;
箱子上的落款:尼日利亞華人鄭嶽峰,裏面還有一封信。
原來在二十多年前,福建小夥鄭嶽峰曾是戒毒所的一名戒毒人員,是所裏的民警幫助他重返社會經商發家,走上了人生的正道。
如今鄭嶽峰已是尼日利亞福建總商會副會長,還被當地約魯巴族土皇封爲「酋長」。
「我沒有讓你們失望,這幾年我沒有再碰毒品,是你們讓我重新點燃人生的希望,沒有你們的教導,就沒有今天的我。」
從不良戒毒青年逆襲華人酋長,他始終沒有忘記:我是一名中國人!
20多年前,二十來歲的鄭嶽峰染上毒瘾,被帶去強制隔離戒毒,三進三出,是所裏的民警幫他從毒品的泥沼裏掙脫出來。
2015年,第三次從戒毒所出來的鄭嶽峰決心洗心革面,可連續幾天找工作都碰壁了。
是戒毒所的中隊長把他介紹給了非洲經商的老鄉,才讓他登上了飛往尼日利亞的飛機。
一開始他在老鄉介紹的一家木材公司工作,後來摸著了門道自己出來單幹,很快掙到了人生的第一個20萬。
兩年裏,他的公司員工發展到十幾人規模,每人每月能開1萬多元工資,這在當地已屬高薪。
後來木材市場政策調整,他轉而成立了一家礦業公司,做起了原金生意,兩條生産線投資三千多萬,一躍成爲當地的頭部企業,解決了很多當地人的飯碗。
他的産品在當地打開了銷路,金礦生意也漸漸從華人圈子擴大到了非洲人的圈子,還和當地的土皇達成合作,這在尼日利亞商界已是一種無上榮譽。
他憑借自己的努力受到了尼日利亞華商們的認可,擔任了尼日利亞福建總商會副會長、尼日利亞華裔青年會副會長。
當地人都稱贊來自中國的企業家了不起,鄭嶽峰卻沒有忘記:「掙到錢就要回饋社會。」
非洲經濟落後,即使最發達的城市尼日利亞,教育資源依然貧瘠。
他拿出公司的部分盈利,爲當地捐款修建了一座學校,在校舍落成之時,當地的酋長和州長親自爲他加冕,封他爲「酋長」,以此表彰他爲當地作出的貢獻。
即使在非洲風生水起,他也沒有忘記自己是一名中國人。
今年春節,國內疫情爆發,醫療物資告急,而尼日利亞不産口罩全靠進口,只能去藥店采買。
他和員工分頭行動,從城裏一家一家買到鄉下,花了3天時間,終于籌集了1萬只口罩。
當時許多航班已停飛中國,他好不容易才聯系上一家物流公司,憑著酋長在當地人心中的威信,承諾「出了問題責任自負」,工作人員才答應一試。
對戒毒所來說,10000只口罩數量也許不多,卻是雪中送炭,解了燃眉之急。
「我們這些人身在國外,聽說了國內的疫情,一直都很牽挂。以前國家不放棄我,戒毒所民警幫助我,現在祖國有困難,我一定要回報。」
在很多人心中,非洲酋長都是電影裏那樣,頭戴翎羽,滿臉油彩,獸皮樹枝,圖騰加身,妻妾成群,行蹤詭秘……
但在現代非洲社會,這種原始形象已經非常少見。如今的非酋已經演化爲一個行政文化符號,扮演著協助政府管理基層人民的重要角色。
在非洲,酋長大多是德高望重的本地土著,只有爲當地經濟、社會發展或民衆生活改善做出突出貢獻的極少數外國人才能被授予酋長頭銜。
鄭嶽峰當然不是唯一。
在非洲,最出名的華人酋長,當屬十九年前的上海商人胡介國,在非洲開創了中國人當酋長的曆史。
上世紀五十年代,胡介國的父親胡佩劬帶著機器遠渡重洋,在尼日利亞開設了當地最大的紡織加工廠,很快成爲華僑領袖。
時局風雲變幻,駐尼日利亞大使找到還在上海的胡介國,希望他能協助父親:「華僑領袖需要接班人。」
于是1978年胡介國趕赴尼國,卻沒有接老父親的班,而是選擇了自己喜歡的酒店行業。
他大膽投資了800萬美元,創辦了尼日利亞最大的酒店——金門大酒店,「讓非洲兄弟也能住進我們中國人造的精品酒店。」
酒店外觀一望而知是中式特色:锃亮的琉璃瓦,門口一對漢白玉獅子,標配的大型噴泉;
走進酒店大堂還有景泰藍、唐三彩等精美的工藝品陳列,一派雍容華貴的東方韻味。
酒店配備中餐大廚,八大菜系眼花缭亂,不僅供應中國美食,服務生還會教非洲兄弟使用筷子,舉辦各種中華美食展覽,充分融入當地社會。
胡介國還專門把酒店布置成介紹中國産品的展銷會場,金碧輝煌的宴會廳能同時容納三五十家中國企業在這裏展示産品。
不僅如此,酒店還是目前非洲最豪華的酒店之一,是多國政要來訪時指定的下榻場所,撒切爾夫人都住過這裏。
酒店幾乎成了尼日利亞地標建築,一度被當成旅遊景點,變成一張中國的名片,一扇非洲人了解中國的窗口。
以酒店爲中心,他的集團還輻射出餐飲、旅遊、建築、裝潢、建材生産等領域,資産總額超過1億美元,職工總數達3萬余人;
而通過這座中非産業交流的橋梁,落戶尼日利亞的中國企業超過百家,爲當地提供的崗位不計其數,連帶提升了當地的生活水平。
1999年,他偶然發現當地的學校破敗不堪,當即融資兩億多人民幣,在尼日利亞貧困地區的深山裏,花了6個月時間,建起四所尼日利亞「史上最豪華中學」。
結實的石磚牆混凝土,寬敞的操場和草坪,明亮整潔的教室裏配備了日光燈、電風扇、百葉窗,每所學校可以容納3000多名學生。
在尼日利亞,孩子們可能不知道皇宮是誰造的,卻都知道學校是中國人造的。
學校投入使用後,他又帶頭號召當地華人爲校園捐贈圖書,湊出了一座小型圖書館;
如果有成績優秀的學生,他還會推薦他們到孔子學院學習,甚至到中國留學。
2001年,胡介國被尼日利亞拉各斯大埃米爾封爲終身酋長,並且擁有一支由他全權指揮的百人武裝警衛隊。
2014年埃博拉病毒肆虐西非,胡介國主動騰出利比裏亞的一家四星級酒店,90天裏封閉酒店,全員警戒,擔負起保障醫療隊駐地安全和後勤供應的重任。
當時的利比裏亞宛如一座空城,他親自到農場去割菜,直接上漁船買海鮮,還自己養過豬,盡量減少中間環節,避免傳播風險。
疫情結束,送別中國醫療隊的時候,所有的利比裏亞人民站在街上相送,很多人哭紅了眼眶。
「中國人就是我們的兄弟。」
難怪有一位大使感慨地說:「胡介國像熊貓一樣稀缺,要善加保護。」
在過去,酋長是非洲地區權力和地位的象征,而隨著現代文明的發展,慢慢成爲頒給外國人的最高榮譽。
早年間,華人先輩在遙遠的非洲開疆拓土,而近年來隨著中非經濟文化建設交流的密切開展,獲得「酋長」殊榮的華人也越來越多。
負責尼日利亞首都地區阿布賈城鐵項目的河南濮陽小夥孔濤,在工程期間自辦培訓班手把手培訓當地工人,爲無數人提供了飯碗。
還和同事一起在當地幫助修建了3所學校,修路填坑,給孩子們建足球場,被當地人親切地稱作「孔校長」。
2019年,孔濤被當地土皇封爲「WAKILINAYYUKA」酋長,意思是「工程領袖」。
還有來自浙江溫嶺的90後小夥李滿虎,他參與建設的尼日利亞—喀麥隆跨境大橋項目,預計完工後將大大改善兩國邊境口岸的交通堵塞狀況。
他和同事們還在項目沿線爲當地社區打水井、修公路,采購當地沙石材料等,爲他們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2018年,李滿虎被授予「NtuiOfa 1 Of Etung Kingdom」封號,其中「Ofa」在當地語言中是「幸運」的意思,因爲他和他所在的公司給當地社區帶來了「幸運」。
有數據顯示,過去10年間,非洲與中國之間的直飛航班猛增600%;在非洲工作的中國人可能多達200萬。
他們中有建築工人、工程師、翻譯、企業高管……這片略帶原始神秘的黑色大地上,蘊藏著無限機遇和挑戰。
近年來非洲湧現越來越多的「華人酋長」,不是因爲身份尊貴,也不是因爲腰纏萬貫;
而是通過自己的勤勞和汗水,爲當地做出了卓越貢獻,實現了個人價值,贏得了非洲人民的真誠尊重和擁護,也架起了中非友誼的橋梁。
爲你們感到自豪!無論身在何方,我們都是一個中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