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生活刁難了我,我就用更燦爛的笑容刁難回去。——廖智
文 | 雪利
原創作品,抄襲必究
1、生命這東西真好
在學習了用假肢攀岩、遊泳、跑馬拉松和騎自行車後,35歲的不老“女孩”廖智又出來“搞”事情了:2天學會霹雳舞,並舉辦公開演出。
當音樂響起,身材嬌小的她跟著節奏扭起脖子、擺動手臂,白色的蕾絲裙在輕盈的舞步下搖曳生姿……
有人看了說:“她美得像個瓷娃娃,笑起來會發光”。
當她解開長裙下擺,露出藏在裏面的假肢,雖然沒有驚呼聲,但人們的臉上分明寫滿了好奇、欽佩和贊歎。
大悅城的這次演出很成功。
它讓殘障人士看到了生活的更多可能和一個“小女子”的大勇氣,也讓無數健康人重新審視了自己當下的生活:
經曆過黑暗,你是怎麽做到臉上沒有絲毫痕迹的?
其實看到就很想哭,你這麽難都能把生活過得如此精彩,我們又有什麽資格不努力、不好好生活呢?
多年前關注過你的新聞,看到你從年輕的女孩變成女孩的媽媽,我也從高中生變成一名老師。看到你依然美麗自信,就覺得生命這東西真好。
是啊,生命這東西真好,尤其是對那些劫後重生的人來說。
看到廖智的舞蹈和笑容,讓我再次想到經濟學家薛兆豐說過的一句話:
很多人都覺得,你是誰剛好決定了你會做什麽。事實上,剛好相反,是你決定做什麽、你做了什麽,反過來最後決定了你是誰。
縱觀廖智在經曆汶川大地震後這12年的人生履曆,每一步都是對這句話最好的證明。
2、地震成就的強大
10歲時,廖智常常羨慕那些看起來強大的人,覺得他們一個個都堅毅、樂觀、無所畏懼,讓人佩服地不行。
反觀自己,似乎身心都弱不禁風,甚至還給QQ起了個名字叫“阿弱”。
如果沒有那場地震,大概她怎麽也不會知道,變強大的代價是如此之大。
08年5月12日,廖智正在家裏悠閑地陪著女兒蟲蟲。感到房子搖晃時,她的第一反應是拔液晶電視的插頭。
正當她跑過去時,看到前面的樓房連同人正一起掉下去,她趕緊回過頭去找女兒。
婆婆抱著女兒已經站到了廖智身後,廖智就趕緊讓婆婆和女兒蹲下來,自己跑過去趴在他們背上,抱著他們。很快地,他們就隨樓房一起掉了下去。
事情發生時,廖智一度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覺得像是在做夢,變化來得太快,大腦一時反應不過來。
可是疼痛又非常真實,一根鋼筋刺穿了她的小腿,顧不得上這些,她大聲地呼喚女兒,但不管怎麽呼喚,女兒都沒有聲音,廖智心裏知道,女兒已經不在了。
10個小時後,前面還在跟廖智說話的婆婆也沒有了聲息。
30個小時後,作爲整棟樓唯一的幸存者,廖智被救了出來。
渾身是血的她需要馬上手術,但地震後的災區沒有手術室,只有帳篷,沒有醫療設備,沒辦法打全麻,只能打半麻。
手術全程,廖智一刻也不敢停地跟醫生說話,因爲她害怕一停下來就能意識到正在發生著什麽。
傷口慢慢愈合後,一群志願者來找廖智,問她願不願意再繼續跳舞(地震前廖智曾是一個舞蹈老師)。
廖智當時想的也很簡單,就是傷好了,穿上假肢,一切都會和以前一樣。
但當她第一次嘗試跪起來時,馬上就倒下來了。這時,她才意識到原來有腿和沒腿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事。
當天晚上,她就開始跪著練習,練習了一個通宵。天亮時,她終于可以獨立跪起來了。
練舞的時候,舞蹈老師對她說,最後一段是充滿希望的,你要笑。
廖智說,我是在笑呀。
舞蹈老師不知道,距離截肢手術2個月不到,傷口剛愈合的廖智因爲膝蓋疼痛,嘴角都在抽筋,所以才笑起來“比哭得還難看”。
《鼓舞》演出結束後,很多人都說,這身材嬌小的女孩太勇敢、堅強了。
但很少有人知道,燦爛的舞衣下混著的是廖智的汗水和血水。
3、可感恩的很多,要原諒的人沒有
手術後,廖智的前夫不時來看她,說得最多的不是關心,而是離婚。
難過沒用,埋怨也毫無用處。于是在2008年的大年三十,兩人簽下了離婚協議。
“你怪他嗎?是真的不怪,還是在壓抑著自己?”柴靜在采訪中問。
“有過憤憤不平,但回過頭來看,我很感謝他。如果不是他離開了我,我不會像今天這樣堅強,也不會成爲今天的我”
對于過去發生的一切,心理和身體上的傷痛,她覺得一切都是值得感恩的。
廖智說,電影《綠裏奇迹》裏有段對話讓她特別感動:
當老夫人問大個子的John,“爲什麽你身上有這麽多傷痕,你這麽狠心傷害你”時
John說,"夫人,我不記得了"。
“他沒做錯任何事,卻受到了那麽多不該有的懲罰,但他並沒有記恨任何人,而是選擇饒恕——他甚至不覺得誰虧欠了他,也不覺得有人需要被饒恕。”
這是大個子John的人生觀,也是廖智的。人生在世,貴在“難得糊塗”,經曆了那麽多事後,她發現學會遺忘也是人獲得幸福的必要一部分。
美國社會心理學家費斯汀格說:
生活中的10%是由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組成,而另外的90%則是由你對所發生的事情如何反應所決定。
沒有怨恨,沒有指責。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就是廖智對于這段苦難和痛苦經曆的全部解讀。
4、被人們嫉妒的燦爛笑容
很多人問廖智:你的腿怎麽了?
她常常會玩笑說:因爲活得太浪漫,他們離開我去流浪了。
距離“5·12”大地震12年後,昔日那個談起往事就忍不住流淚的廖智不見了。
現在的她走到哪裏都神采奕奕、笑容滿面,這反倒讓一些身體健全但過得並不那麽好的人,頗爲不滿:你怎麽能這麽快樂?
這種反應一度讓廖智哭笑不得。
她不明白,自己爲什麽要不開心?一個人活著,又爲什麽一定要把過去的悲傷和不幸都隨身攜帶,才叫理所當然?
生于1985年的她今年35歲。
出了2本書,有一個懂她的能幹老公,一對可愛的兒女,140多萬粉絲,自己的微店,還登上了《人物》、《時尚芭莎》雜志的封面,最近在忙著跟老公一起創立自家的假肢工作室。
她實在找不到抱怨和不感恩生活的理由。但當然,她的人生本可以不是這樣。
她本可以端坐著輪椅上,每天等待著爸媽照顧自己,不時捶胸頓足,抱怨一下狠心的前夫竟在自己因爲地震截肢、又剛剛失去女兒後,選擇離婚,離開自己……
但是她沒有,她選擇了一種開始更艱難但也未來更光明的活法:我的人生我負責。
5、我的人生我做主
美國情景喜劇《破産姐妹》裏有句台詞:
DNA決定了我們是什麽,但不能決定我們將成爲什麽樣的人。我們是什麽不會改變,但我們能成爲什麽則在一直變化著。
廖智說,她是從地震中活過來的。
當年大學學的是金融專業,畢業後找不到方向,刷過盤子,賣過信用卡,幫人看過魚攤,是在人生最失控的時候遇到前夫,馬上完成結婚生子的人生大事。
但婚後的生活並不如她所料,丈夫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有時明明知道,他不會回來了,她還是固執地每天抱著女兒守在窗邊等待。
但她的婚姻卻在地震後結束,女兒、雙腿、房産……所有曾經賴以生存的一切都不複存在。
地震後,她跟父母擠在一個小房子裏,每天穿著假肢去上班下班,養活一家人,但心裏的痛苦反而少了很多。
失去讓她開始以一種從未有過的角度去觀察、思考自己的人生,到底什麽是真正重要的?我想要什麽樣的生活,我該怎樣活著。
她開始只爲自己而活,不在在意別人如何看待自己的生命,最終活成了今天這個明媚又洋溢著生命力的樣子。
廖智說,被截肢後,許多人見到她,總是歎惋「可惜了」。
她感到不解,「難道我沒有了小腿就不可愛了嗎?我不是還有健碩的大腿嗎?就算沒有了大腿,是不是努力一把,也可以練一個現在很流行的蜜桃臀呢?就算我只有一根手指,也可以畫得很好看。」
是啊,就像勵志演講家托尼·罗宾斯说的:人生,重要的不是我們失去了什麽,而是我們現在擁有著什麽。
如果你把注意力一直放在自己沒有的地方,就會變得垂頭喪氣、怨天尤人,人生更會越來越陷入“沒有”的狀態中去。
而如果我們能像廖智這樣,把自己精力、時間和熱情都投入到自己有的、想要的事情上去,又有什麽是不能做到的呢?
做一個對自己的生命100%負責的人,不逃避、不抱怨,減少無用的自哀自憐和自責內耗,把生命中的每一分鍾都用在創造價值和享受快樂上,才不枉我們來過這世界。
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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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原創:雪利說,歡迎轉發、評論,抄襲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