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已經進入了老齡化社會,雖說“家有一老,猶有一寶。”但老年人各種各樣的狀態,比如失能、失智、病症纏身等,都非常現實非常具體的擺在一個個家庭面前,擺在爲人子女者面前。八九十歲的老人,子女也都五六十歲的樣子。他們上有老,下有小,自己也是准老人,身體狀況也日漸走下坡,對父母的照護,往往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很多家庭因此爲失能、失智和病症嚴重的老人所累,“家有一老,累垮一家”的現象比比皆是。
以前,大多數家庭做法都是,子女無法照料父母生活的時候,往往是請保姆來家。而現實是,現在很難請到合適的保姆。而且照顧老人既是一個體力活,也是一個技術活,沒經過專業培訓的人,很難做好對老人的照護。有時候保姆是個體行爲,得不到監管,各種狀況隨時發生,老人及其子女依舊會有後顧之憂。
現在,隨著社會化養老的興起,住在規範的養老院,這些問題基本上都不會發生。每個住在養老院的老人,都曾給家人帶來這樣或那樣的困境,所以,從這個層面講,住在養老院的老人,背後都是一個家庭的解放。下面,以養老院真實的案例,來解讀這一現象,希望讓更多的人接受老人住養老院這一趨勢,理解老人住養老院並不是子女的不孝。
01
胡哥說,自從他媽住進養老院後,他的朋友們都說他精神狀態好多了。臉色不再憔悴,笑容是發自內心的愉悅,不再是那抹擠出來的苦笑。
胡哥的母親胡奶奶,像全天下賢惠慈愛的母親一樣,把胡哥兄弟幾個拉扯大,成家立業。兒女對母親也是心懷感恩,特別是胡哥,一直隨母親居住,常年侍奉左右。胡奶奶爲人隨和,收獲著子女的孝順和親鄰的愛戴,在家做做力所能及的家務,陪一群老年人打打小麻將,生活不亦樂乎,一家人也和和美美。
隨著年齡的增高,胡奶奶患上了各種老年病,心血管毛病、高血壓、糖尿病等都先後上身,而且糖尿病還非常嚴重,體重也越來越重,近乎200斤,胡哥有心服侍好母親,奈何力不從心,于是想到了請保姆。
胡哥爲心慈善良之人,對保姆也極寬厚,保姆開心而來,卻在照顧胡奶奶的時候,非常吃力,扶不起胡奶奶超重的身體,也受不了她的鼾聲,更受不了她因糖尿病而引起的夜尿頻多。保姆一個個來,又一個個走,一個月的時間,先後八個保姆知難而退,胡哥著急上火。
後有朋友勸他把老母親送到養老院,胡哥很是糾結,送養老院吧,一是自己多有不舍,二是怕別人戳脊梁骨;不送吧,請不到保姆,自己也無力照護。萬分糾結之下,胡哥還是到處打聽有沒有合適的養老院,想送母親試住一下。
挑來選去,他看重了一家養老中心,地理位置優越,一方四合院,宜居宜養,離家也近,最重要的是,胡哥在養老院感受到了熱情和專業的服務,讓他心裏踏實。
就這樣,一個月請了八個保姆的胡奶奶于2015年初住進了養老院,從事養老護理員十多年的胡姐照顧她的生活起居。剛開始的時候,胡奶奶一晚上要解十多次小便,胡姐衣不解帶陪護著她。在養老院,還有專業的醫護人員隨時關注胡奶奶的身體情況,及時吃藥,及時檢測血糖,合理且營養的膳食,緩解了基礎病的惡化,有許多同伴可以聊天、打麻將,有志願者來陪伴,也不再看著兒子爲請保姆而苦惱,胡奶奶心情也越來越舒暢,所謂病由心生,心情好了,胡奶奶的身體狀況也漸漸好轉,在胡姐等工作人員的鼓勵和引領下,她還每天進行一定量的康複訓練。
很快,胡奶奶就融入到了養老院如家般的氛圍中,每天,看看電視、打打麻將、聊聊家常,或者剝剝豆子、玩玩遊戲,胡哥也隔三岔五來探望,母子之間,互相問候,互相寒暄,倒也其樂融融。
在養老院,胡奶奶老有所養、老有所醫、老有所樂,日子過得開心和舒暢,胡哥沒有了後顧之憂,有了更多的時間和精力顧及工作和家庭,養老院離家很近,也能時時來探望和陪伴母親,相得益彰,相得解放。從此後,胡哥逢人就說老人住養老院好,自己解放是一方面,更多的是老人能得到更好的照護,老人有更多的幸福感。
02
陳奶奶沒退休之前,是單位的骨幹,做事雷厲風行,頗有女強人的風範。
老伴過世後,陳奶奶獨居。陳奶奶在單位有一幫老姐妹,退休後也一直常來常往,陳奶奶和這幫姐妹關系也鐵,誰家有個困難,她也樂于幫扶一把,兒女也常來陪伴,日子本也過得波瀾不驚。
2014年的時候,陳奶奶的女兒李姐發現母親的身體狀況一日不似一日,記憶力一天比不上一 天,脾氣也越來越差。陳奶奶獨居慣了,又特別反感和子女住在一起。考慮到再讓母親一個人獨居的話,有諸多的不放心,李姐和妹妹商量,決定給陳奶奶請保姆,照顧她的生活,又有一個人可以作伴。
李姐到家政公司精挑細選了一個保姆帶回母親的家,以爲母親會接受,結果陳奶奶一臉不高興,李姐臨離開時,千叮咛萬拜托保姆大姐不要計較陳奶奶的態度,也許時間長點就好了。誰知才三四天,保姆打電話給李姐,說她要辭工,說是陳奶奶天天刁難她,天天發脾氣,不是罵就是責備甚至還打人,挑三撿四,她做任何事陳奶奶都不滿意,她受不了這些氣了,給最多的錢也不幹了。李姐趕緊安慰她,說盡好話,她還是決然要走。李姐沒辦法,只得又去家政公司另請保姆,保姆請來後,同樣也是做幾天就走了,如此走馬燈似的換了好幾個,時間最長的做了三個月,那是因爲這個保姆年紀偏大,長相也有些不耐看,在家政公司很長時間都沒有人請,而且李姐一再懇求她留下來,並經常送點禮物安撫她,三個月後,她說情願回老家也不願照顧陳奶奶了,李姐沒有辦法,只得和妹妹輪流來母親家照顧母親的生活,那份身體和內心的受累,她說真的是難以承受。
姐妹倆努力堅持了兩個月後,實在身心疲憊,商量把母親送養老院,並探訪了多家養老院,當她們把這一決定告知定居在異地的弟弟時,弟弟堅決不同意,讓她們堅持到春節,春節他回來照顧母親。
春節之前,弟弟從異地回家陪伴母親,母親性格的怪異,母親的難以相處,終于讓弟弟也感受到了照護母親的不容易,終于理解了姐姐們的難處。在陪伴母親不到一個月後,弟弟同意了把母親送到養老院去生活。
陳奶奶在養老院後,卻一反在家的常態,體恤護理員的工作,經常還自告奮勇要幫護理員掃地、拖地等,每天都笑呵呵的,有時候還來辦公室告訴我們她是一個老共産黨員,以前在哪裏哪裏工作,當看到同單位的老員工也入住在養老院時,她拿出她原來當領導的風範,還經常去看望老同事,陪他們聊聊天。養老院有活動時,她還能放歌一首,一曲曲紅歌,唱出她曾有的精氣神。
經常,女兒會帶著外孫來養老院看望她,身在異地的兒子也會利用節假日回來陪陪她,在養老院這個大家庭裏,陳奶奶的生活得開心快樂,與我們也相處甚歡,我們都非常喜歡她。
陳奶奶在養老院的狀態,既讓兒女們覺得意外,更讓兒女們長長松了一口氣,他們終于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的做好自己的工作,過好自己的生活,有種被解放的感覺。
03
王爺爺是某知名大學的曆史教授,老人知性、儒雅、謙恭,一輩子與書作伴,說是書呆子一點也不爲過。
書呆子的王爺爺有個能幹的老伴,王爺爺在生活上得老伴庇護,動手能力相對就很差,除了穿衣吃飯外,很多事情都不會做,老伴過世後,王爺爺就象塌了半邊天,那時候,王爺爺七十多歲。
好在女兒王姐特別孝順,而且跟父親也相隔很近,幾乎天天都會上父親那裏爲父親把一日三餐准備好,爲父親做衛生洗衣服,把父親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條。日子就這樣一日壘著一日過下來,王姐雖然很辛苦,但骨子裏對于父親的愛,讓她覺得辛苦並幸福著,王爺爺對女兒也滋生著無限的依賴性。
然而隨著王姐兒子的成家,孫女的出生,也隨著王爺爺年齡的增長,諸多未知的風險也隨著增加,王姐既不能天天去父親家操作,也不放心父親常常一個人在家,于是,想到了爲父親請一個保姆。
或許是王爺爺運氣不好,很多人家的保姆都還過得去,但王姐請的保姆沒有一個讓她省心。王爺爺是個幾乎不知人間煙火的老學者,外面的物價怎麽樣,他一律不知。保姆變著法問他要多少生活費他就給多少生活費。對于飯菜的好壞,他也沒有要求,保姆就經常糊弄他,保姆愛打牌,經常下午和晚上都出去玩,爲了省事,保姆有時候做一次菜,讓老人吃兩三天,王姐甚至還發現,保姆給王爺爺熬的湯都有發黴了,居然還熱著給他吃,王姐給王爺爺買的補品和時鮮水果,保姆很少拿給王爺爺吃,自己卻沒少吃,更讓人生氣的是,王爺爺住院的時候,保姆不但一點不上心,反而跟王姐說她丟了三百元錢,讓王爺爺賠,一向寬容大度的王姐也生氣了,決定辭退保姆,保姆竟然在王爺爺家大吵大鬧,還打110把警察喊了過來,王姐爲了息事甯人,也爲了早點打發保姆,給了她300元所謂的賠款,把保姆辭退了。
這件事以後,王姐對請保姆更加有種後怕了,她想帶父親與自己一起住,可是家裏房子空間不夠,且又爲步梯房,父親喜歡散步,每天進出也不方便,想來想去,她想到了把父親送到離家很近的一家養老院試試。
其時,這家養老院入住老人不多,爲了讓王爺爺過得舒坦自在,王姐不惜多花錢爲王爺爺包了一個房間,房間比較寬敞,又朝南,陽光充足,光線很好,王爺爺很是喜歡。
養老院裏有專業的人照顧老人的生活起居,工作人員會經常來了解和關心王爺爺的生活狀況,有志願者會來陪伴老人,養老院的生活既有規律,飲食也有豐富的營養,王爺爺過得安然自在。而王姐,除了少有的一兩次外出旅遊,幾乎天天都會兩到三次來養老院看望父親,有時候爲父親送點吃的,有時候幫父親洗洗衣物,有時候陪父親說說家常,有時候陪父親散散步,父女倆彼此牽挂,也彼此依賴。
王爺爺喜歡看書,喜歡寫日記,臨窗的書桌上,王爺爺或伏案書寫,或倚案細讀;王爺爺也喜歡散步,即使九十來歲了,依然每天三次沿著固定的路線走上一圈。王爺爺在養老院的生活,說得上其樂融融,一心牽挂父親的王姐沒有了後成之憂。從此,養老院就成了王爺爺的家,直至生命的最後一刻。
04
劉嗲嗲和老伴都是知識分子,年輕的時候,兩人聚少離多,過著牛郎織女的生活,沒有影響夫妻的感情,相反,一直都心心相印。
老伴退休後,夫妻兩個終于結束了兩地分居的生活,相濡以沫,共度晚年。
劉嗲嗲從事的醫學行業,老伴是老師,在別人眼裏,他們應該是可以抵擋保健品和保健器材誘惑的老人。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和身體狀況的變差,也隨著周邊老人對保健産品的趨之若鹜,兩位老人漸漸陷入了購買保健品的泥潭之中。
劉嗲嗲夫婦未曾與子女住在一起,他們收入較高,且經濟獨立,自從有了第一次購買的經曆後,那些嘴上象抹了蜜的年輕推銷員,就會三天兩頭地或打電話,或上門來拜訪老人,或以各種小利比如雞蛋、面條等吸引老人去聽課,說服老人進一步購買。這種産品有什麽樣療效,那種産品有什麽樣的療效,好象每一款産品都是老人所需要的。于是,老人工資卡上的錢一筆筆刷掉,家裏各種保健産品、各種保健器材堆積如山。
子女很頭疼,可老人走火入魔,根本聽不進規勸,說多了,來一句“又不用你的錢,你管那麽多幹什麽?”令子女無可奈何。
可是,最多的保健品也並沒有給老人帶來健康,老伴還是中風了、癱瘓了,且因爲照護不規範,老伴身上還有了非常嚴重的壓瘡,劉嗲嗲用盡以爲有用的保健品也無力緩解老伴病情,在子女和父母住養老院的鄰居的強烈勸說下,也因爲自己實在無法對老伴有個好的照護,劉嗲嗲勉爲其難,抱著試試看的態度,跟老伴一起住進了養老院。
養老院爲封閉式管理,任何的售銷都無法進入,劉嗲嗲年事已高,身體日差,也不能出去聽各種保健品的宣傳課,那些保健品銷售員得知老人住了養老院,知道已無從入手,也就漸漸冷落了老人。養老院豐富多彩的文化活動吸引了劉嗲嗲和老伴,兩個人也就慢慢從保健品的泥淖中撥了出來,不再樂此不疲了。
在養老院,劉嗲嗲老伴在護理員和護士的共同照護下,不僅壓瘡得到了痊愈,身體狀況和精神面貌也日漸好轉,從剛來的時候臥床不起,翻身都困難,都後來坐輪椅,下地走路,每一步都凝聚著養老院員工的專業、努力和辛苦,與當初買的保健品毫無關系。
看到老伴在養老院一日比一日得到康複,劉嗲嗲很是開心,剛來養老院時的種種不信任也煙消雲散了,劉嗲嗲的子女看到父母不僅身體狀況與精神狀況有了質的變化,還終于不再被保健品所困,欣慰之余,更多的是感謝養老院給了父母安穩和健康的晚年,後來還以身說法勸別的老人入住養老院。
四個家庭的子女也常常來養老院探望父母,他們最多的感慨就是爸媽住進養老院,全家都得到了解放。但他們是孝順的孩子,父母在養老院並不會就從此扔下不管了,只是讓父母有了更安全和舒心的晚年生活。
內容來源:紅楓康樂養老中心,由安養幫綜合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