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了不起的蓋茨比》裏說:“每當你想要指責別人的時候,要切記,這世上並非所有人都擁有你那樣的優越條件。”
或許有些人看來,貧窮是一種瘟疫,自帶多種病菌且易傳染,可是我想說也許你們眼中的那些貧窮的壞人,只是因爲他們是壞人又剛好窮,貧窮或許是導致他們壞的其中一個因素,但不一定就是決定性因素。
認爲壞窮人的壞是因爲窮和認爲成功的富人的成功是因爲有背景,這兩種想法其實是同樣片面的。
那篇文章裏提到了一個事例,作者在上大學時有一次手機沒電,便跟同宿舍的男生借手機給家裏打電話,打完後他只說了聲謝謝就離開了宿舍,可是男生卻追出來跟他要五毛錢電話費,從語言中可以看出作者覺得這行爲簡直不可思議甚至可笑,可我卻覺得我似乎能夠理解男生的這種可笑。
是的,他小氣的連用兩分鍾的手機都要討要話費,他的視野狹窄,格局小,可是我想說,作者有沒有站在他的角度想過呢。
沒有經曆過貧窮的人或者理解不了窮人的那種計較,也想象不到窮人的無奈,可我不禁懷疑,那個男生會不會每次自己給家裏打電話的時候都要一分一秒的掐算著,別人以爲兩分鍾沒什麽,也許對于他來說那都是自己舍不得隨便用掉的呢。
何況,雖然行爲小氣,但是那個男生要的卻的確是屬于他的,他沒有用這兩分鍾敲作者竹杠多要錢啊。
02
寫過很多次了,我高中的時候過的日子蠻苦的,每次放假回家,我跟白姐都會盡可能的多帶些吃的,這樣在學校就可以少花點錢,畢竟我每個月的生活費幾乎都不到其他同學的一半。
那時候,我媽經常腌鹹菜,她總是把鹹菜切碎,用油炒的香香的,給我帶一大瓶到學校,我跟白姐兩個人買一份菜,再配上鹹菜基本可以撐到下次放假。可是後來,宿舍裏另外兩個女孩喜歡上了我的鹹菜,每次吃飯都會跟我要,我發現一瓶鹹菜一個星期就吃完了,然後我就讓我媽給我帶兩瓶,可是帶的多她倆吃的也更多,依然撐不過一個星期。
這就造成了我的苦惱,鹹菜而已,不值錢,不可能不讓人家吃,否則顯得自己太小氣了,可這又的確給我帶來了經濟負擔,她們的家庭條件都很好,吃鹹菜是因爲真的喜歡,卻想不到別人是爲了省錢啊。
可能有人會說,那應該讓他們買菜來跟你們換啊,怎麽可能,如果那樣我是不是也就成了那個作者眼中的不僅小氣而且可笑的舍友了呢!
03
《當幸福來敲門》裏有一個片段,每次看都讓我心疼的淚流滿面,不是克裏斯被妻子抛棄的時候,不是他與兒子無家可歸,也不是他的銀行賬戶只剩21.33的時候,而是弗雷姆向克裏斯借五塊錢打車的那一幕。
弗雷姆:克裏斯,有5塊錢嗎?我把錢包落在樓上了。克裏斯:我現在到樓上幫您拿下來,弗雷姆先生。弗雷姆:不了,我得在4點前趕去加州銀行,我要晚了。
于是,克裏斯無奈、心痛、猶豫、糾結的,在自己錢包裏拿出了5塊錢,還假裝客氣的問:“5塊錢夠嗎?”
當弗雷姆拿著5塊錢坐上出租車走掉的時候,克裏斯悲傷的看著他遠去,又看看自己的錢包,那個眼神中,盡是委屈!
他多麽舍不得那五塊錢啊,可是他不能說,因爲在弗雷姆看來,區區五塊錢只夠打車而已,而那幾乎就是克裏斯的全部家當了。
別覺得窮人的計較不可思議,也許他真的走投無路。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弗雷姆那樣記得歸還這五塊錢,也不是誰都有克裏斯的好運,可以柳暗花明又一村,很多人是只能默默吞下這份委屈,然後繼續在黑暗中掙紮。
04
很久以前了,有一次坐公交車沒有帶零錢,于是拿出一張十塊錢想跟身邊的人換,結果人家很慷慨的直接幫我投了兩個硬幣說不用換了,可我還是硬把那十塊錢給了他,他說找不開,我就只拿回了五塊。
他說:“這不行啊,我只幫你投了兩塊,這樣反倒讓我賺三塊了。”我說:“你幫我我就已經很感激了,不能再讓你吃虧啊。”
我一直覺得,一個人的熱心是要小心呵護的,你不能因爲別人熱心就心安理得的讓他吃虧,即便是一點小虧,吃多了也會消磨他的熱心。
我常常跟一個同事一起吃中午飯,有時候她付賬,有時我付賬,但我們每次都是吃完飯就把飯錢立馬結清,因爲都知道萬一自己忘了,對方是沒辦法開口要的,而如果自己想不起來,豈不是要讓人家吃啞巴虧嗎!
有一次吃完飯當天我忘了給她,第二天我結的賬,我說剛好扯平了,誰也不用還誰了,可她還是給我發了紅包,我很詫異:“不是扯平了嗎,你不用給了啊。”她說:“有一塊錢的差價呢。”
可能有的人會不喜歡這種明明白白的方式,覺得算這麽清楚不講人情,可是我卻越來越喜歡這樣,友情是友情,物質是物質,一碼歸一碼,我們不能仗著交情就占別人便宜,別人也沒有義務因爲有交情就吃虧,在物質上主動算清楚,其實是爲了兩個人的友情更長久。
再說那篇文章裏的五毛錢,如果在客觀角度,男生的行爲當然不討喜,但是我覺得作者考慮的也並不周全。
當我們指責別人小氣的時候,是否也應該站在對方的角度想一想,也許他也有他的無奈,我們也有我們的不自知。
另外,我想說,如果你身邊有窮人,請一分一毫窮人的便宜也不要占,在你那裏也許只是九牛一毛,但在他們那裏可能就是一分沉重與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