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未央之墨
導語
妻賢夫禍少,母慈子女孝。
一個家庭裏,有一個好女人有多重要?她讓長輩能安享晚年,子女能快樂成長,夫妻琴瑟和鳴,反之,一個脾氣暴躁,性格乖戾的女人,會讓一個家雞犬不甯,千瘡百孔。
女人決定了上一代的幸福,這一代的快樂,下一代的未來。
看這一位母親是如何做到衆叛親離,即使財富加身,兒女卻避之不及,晚景空余哀歎,看別人的故事,思考自己的人生。
分享人 孫達郅 男 52歲
我母親年輕的時候是糧食局的一個小領導,在單位就雷厲風行,頤指氣使慣了,回到家也收斂不起來單位的作派,對父親和我們兄妹倆個也是吆五喝六的。
母親對父親很嫌棄,總是唠叨他這個不行,那個不是,一副窩囊樣子,父親垂頭喪氣,默不作聲,實在忍無可忍了就吼一句:“我當初也是這個樣子啊?你還不是上趕子嫁給我,現在你長能耐了,開始嫌棄了,你當初幹嘛去了?”
一吐爲快的父親說完就摔門而去,不僅僅是出于氣憤,如果他不躲出去,家裏就開始天翻地覆了。
這個時候父親會去找個小酒館借酒消愁,而我母親關起房門邊哭邊罵,我真無法想像在家潑婦一樣的母親,是怎麽正襟危坐在單位當領導的?真是家裏家外兩幅面孔。
我和妹妹蜷縮在門後也不敢出去,也不敢靠近母親,戰戰兢兢的相互安慰,幻想著自己快點長大,或者,長出一雙翅膀,飛離有母親的世界。
我父親就是在又一次,被母親罵的體無完膚後出去買醉,回來的路上,醉臥在了我們大東北寒冬零下幾十度的冰雪夜,等被發現時,已經僵硬了。
父親就這樣走了,平時不敢登門的守寡奶奶,在爸爸出事後,一股火,突發心梗去世了,一前一後,悲劇就這麽突然的讓人猝不及防。
我想,母親會吸取教訓,有所收斂,善待我們兄妹,但是,她一如既往。當她再打罵我們的時候,父親永遠不能再庇護我們了。
02
初中的時候,我在妹妹的書包裏,發現了一封她寫給母親的信,字裏行間淚迹斑斑,聲聲呼喚,她渴望溫柔的母愛,溫暖的懷抱,母親能和顔悅色的和我們說話,噓寒問暖的關心我們的學習,可這一切只在我們的幻想裏。
我知道,這是一封永遠也寄不出的信,妹妹只不過借此聊以自慰,抒發一下心中的苦悶。
她沒有勇氣將這封信送到母親手裏,她看完後,不會幡然醒悟,而會暴跳如雷,抄起雞毛撣子雨點般落下,我們兄妹又會再一次承受皮肉之苦。
我和妹妹都很內向,不陽光,很自卑,不善言辭,即使我們品學兼優。尤其妹妹性格陰郁,喜歡獨來獨往。我們兄妹憋著一股勁把所有的時間用來學習,成績都非常好,我們想考上離家遠的大學,只爲了脫離母親,這是我們兄妹之間的秘密和約定。
但是,高考志願,我沒能拗過母親,還是按照她的要求填寫的,是我們這座城市最好的大學,我的願望落空了。
妹妹在填寫志願這件事上,出奇的勇敢,她一改逆來順受的性格,不再對母親言聽計從。
因爲,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她如願考取了南方一所大學,但是,違逆母親的結果就是:大學所有的費用一切自理。
從此,我和妹妹開始了勤工儉學的大學生活,我的學費由母親支付,打工是爲了幫妹妹完成學業,我深知一個女孩子人在他鄉,舉目無親,自力更生有多難。
我每個月勤工儉學賺來的錢一分不剩的彙給妹妹,甚至自己吃食堂最廉價的飯菜,把錢節省出來一同彙過去。我們兄妹相互打氣,相互鼓勵,我可能是妹妹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溫暖了。
我幾乎放假也不回家,不是打工,就是在打工的路上,兼了很多職,妹妹的同學給我打來電話,說妹妹營養不良又在餐館洗盤子到半夜累得暈倒了,聽後我心如刀絞,淚如雨下,作爲哥哥,我必須竭盡所能。
母親的心,硬如堅冰,從此,對妹妹不聞不問。
我在想,是不是世界上只有一個如此這般的母親,我們兄妹莽撞的投胎到了她的腹中?
03
大學畢業後,妹妹留在了她所在城市工作,說什麽都不願意回來。
我和大學相戀兩情相悅的女友,工作兩年後,走到了談婚論嫁的一步,遭到了母親的強烈反對,只因爲女友是農村姑娘。
勢力的她滿意父母和她一個級別的,所謂門當戶對的聯姻。
妹妹對我說:“哥哥,你給自己做一回主吧,別再唯命是從了,那不是孝,是愚。”
妹妹說的對,高考我聽從了母親的安排,如果婚姻再妥協,我就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幸福了。
母親撒潑打滾,惡語中傷我們,不允許我們進門,揚言要斷絕母子關系,依然沒動搖我們的感情。
我和愛人租了房子,簡單請了幾個朋友吃了頓飯,就算舉行了婚禮,雖然我們沒有登記,因爲母親把戶口本藏了起來。
我對愛人說:“我欠你一個風光的婚禮,我一定給你補回來,我們一生一世,甘苦與共,除了死亡,什麽都不能把我們分開。”
在妻子懷孕後,母親仍然不依不撓,趁我不在家,上門辱罵她,讓妻子打掉孩子,快點從我生活裏消失。
我妻子奪門而出,一個趔趄從樓梯上滾了下去,流産導致終身不孕。
在我們痛不欲生的時候,母親卻幸災樂禍的以爲自己得嘗所願。
失去孩子的痛苦和一生都不能做母親的絕望,讓妻子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在她輕生被我救起後,我告訴她,如果她走了,我也去另外一個世界找陪她和孩子,她才打消念頭。
母親的願望終究落空了,傳統的她悲痛欲絕的說。“她都讓我們孫家斷子絕孫了,你還和她糾纏在一起幹嘛?你給咱孫家留個後,我所有的家産都是你的。”
我心灰意冷的對母親說:“有多少錢你使勁花吧,花不完將來就捐了,做點好事,我不稀罕。”
從此,我每周只是象征性的去母親那裏一次,給她買點水果營養品,看看有沒有需要我做的,完事就走,從不多逗留片刻。我妻子不再登門,她看到母親就渾身發抖。
可憐的不止妻子,還有我妹妹,談情說愛的年紀,她卻心如止水,恐懼婚姻,決定孤獨終老。我怎麽勸她都改變不了她的想法。
妹妹的決定同樣刺痛了母親,她覺得妹妹讓她顔面掃地,被人指指點點,在我的事情上又雪上加霜。
母親給妹妹打電話:“你給我招個上門女婿,生了孩子隨我們孫姓,將來家産都是你的。”
妹妹說了和我同樣的話,然後決絕的挂斷電話,只剩下母親哭天抹淚。
母親守著她的百萬家産,身邊卻淒涼無比,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回憶起過往,有那麽一刻的悔不當初?但是,已經不重要了。
妹妹從求學離開家就再也沒回來過,我依舊每周去一次母親那裏,不是因爲愛,是責任。
導語
一位母親,讓上一代人因悲痛沒有善終,丈夫因她的強勢,淒然離去,子女不是人生不能圓滿,就是沒有勇氣面對未來。
“好女人旺三代,衰女人敗六代”不無道理。
母愛就應該像陽光一樣溫暖,像月光一樣柔和,像火焰一樣熾熱。
英國有句諺語:沒有無私的,自我犧牲的母愛的滋養,孩子的心靈將是一片荒漠。
所有的母親一起共勉之。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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