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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鐵事故頻發 來年可能加稅 人民行動黨如何挽住民心?

2021 年 3 月 9 日 铭家说

執政的人民行動黨剛召開兩年一度的黨大會,也是黨秘書長的李顯龍總理致辭的主題,被一些網民形容爲今年國慶群衆大會本應該講卻沒有說的內容。他給出了今年經濟可能會取得3%增長的好消息;表示經濟轉型的工作還將繼續;改善基礎建設是政府的優先工作,特別是公共交通系統;強調行動黨和全國職總的政治關系;以及把握民情、爭取民心的重要性。

李顯龍說,要同時提升經濟、制造就業良機、建設世界級基建,並且爲老齡化社會做好准備,並不是容易辦到的事,而要落實相關政策,就必須做好政治,讓人民能支持和信任行動黨,“知道行動黨關心他們,竭力改善他們的生活。”他舉例,在落實遷移居民、國民服役或征收消費稅等艱難政策時,行動黨政府不僅與國人合作,而且向民衆交付所承諾的成果。“行動黨幾經艱苦才贏取人民的信任,不能把人民的信任視爲理所當然,或把它揮霍掉。”

行動黨清楚意識到民心已經動搖

《聯合早報》報道:不論是在英語還是華語的演講中,李總理都強調行動黨必須深入貼近基層、以民爲先,他敦促每個行動黨黨員和活躍基層黨員都“恪盡職守、把握民情、爭取民心”。顯然,行動黨清楚意識到民心已經動搖。從李光耀時代所建立的默契——新加坡人讓渡自由等權利,換取行動黨高效執政快速改善民生——之所以持續可行,部分原因就在于行動黨的確做出政績。但是最近地鐵乃至連基本的電梯安全都出現問題,對行動黨的執政績效是不小的打擊。如果繼續交不出好成績,新加坡人未必願意繼續現有的默契。

燃眉之急當然是問題頻發的地鐵系統所累積的民怨,行動黨主席、基礎建設統籌部長兼交通部長許文遠致開幕辭時,還必須幽自己一默,表示是搭地鐵來參加大會的。李顯龍形容交通部長是最艱難的內閣職務之一,也“肯定是最燙手的山芋”。他說:“我想讓許文遠和他的團隊知道,我們給予他們全力支持和信心。”

地鐵難題非一日之寒 牽涉敏感利益糾葛

力挺許文遠是必然的選擇。首先公平地說,地鐵難題非一日之寒,的確需要一些時間去解開亂麻;畢竟背後所牽涉的敏感利益糾葛,也不允許用快刀去斬。所以一味怪罪許文遠及其團隊非但無法解決問題,反而會進一步打擊士氣,讓有能力的人裹足不前。其次,爲了地鐵問題已經接連折損了兩名交通部長,許文遠臨危受命,算是“上了賊船”,此刻陣前換將,一來不能保證問題能即刻解決,二來如果問題持續,就會再傷害新任交通部長的聲譽,讓內閣又多了一名傷員。而且許文遠已經在國會暗示將要退休,在退休前于崗位上發揮余熱,一方面繼續解決問題,另一方面代下一個接任者擋箭,減輕其負擔,應該算是兩全其美的安排。第三,當下恐怕也沒有人願意接手這個“最燙手的山芋”,無論是交通部長或者是SMRT總裁,要揮淚斬馬谡來平息民怨,非常可能將出現後繼無人的窘境。所以“給予他們全力支持和信心”,是唯一的正確答案。

當然,這個正確答案的大前提是地鐵不再出現重大故障,甚而傷人的意外,否則民怨一旦沸鼎,政治代價恐怕不容低估。

加稅是“遲早的事” 民意反彈可能超預期

另一個挑戰則是李顯龍在大會所暗示的加稅。加稅本來就是會丟失選票的政治毒藥,對于行動黨而言,唯一的利好在于時間——距離法定選舉年2021年還有好一段時日,行動黨可以利用這個緩沖期修複流失的民望。李顯龍在大會上說,政府在多個成本高但有必要實行的惠民政策,以及基礎建設上投入資源,以致開支增加。相關開支下來預計還會進一步上揚,因此政府加稅是“遲早的事”。網上的民意反彈是預料中事,只是反彈程度可能超過行動黨預期,而且還以副總理尚達曼2015年大選時以財政部長身份承諾2020年前不加稅,來指責行動黨出爾反爾,以致于財政部發言人不得不出來澄清,說李顯龍的說法並沒有抵觸尚達曼的承諾。

接班人人選不明確 黨內可能還沒有共識

然而最大的挑戰恐怕還在于接班人人選不明確。李顯龍在黨大會上對這個民衆很關心的問題避而不談,顯示黨內可能還沒有達成共識。地鐵問題上管理層缺乏問責的現象,已經沖擊了唯才是用(meritocracy)這套共同價值觀的說服力,高層坐領高薪原本就一直是民間所議論紛紛的,出現大問題時無人負責,而且問題似乎沒能解決,更使得領導層的能力和威信受到質疑。這個情況一日不改,就相當于行動黨在揮霍民衆的信任。

讓第四代接班人毛遂自薦解決地鐵問題

一個大膽的方案,是讓第四代接班人毛遂自薦去解決地鐵問題。一來展現政治擔當,二來展現解決問題的領導能力。當前還有什麽比解決地鐵問題更能體現行動黨關心人民,極力改善人民生活的具體例子?危之所在即機之所在,能急民所急的人,就是未來總理的當然人選。就不知道行動黨有沒有這樣的政治想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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