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傑在受委副總理後,在五一勞動節亮相職總的紀念活動。因爲大選腳步逼近,如今台面上的一舉一動,都不可能不引起相關政治聯想。職總是行動黨的選舉動員機器,下一屆大選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對王瑞傑擔任未來總理的信任投票,所以王瑞傑在大會上的言行自然備受關注。
行動黨連續執政超過半個世紀,最主要的秘訣就是政績,尤其是推動經濟發展和轉型,爲新加坡人帶來好的就業機會和生活品質的提升。管理好經濟,工會的配合相當關鍵,因此勞資政三方協調機制、行動黨與職總的共生關系等“富新加坡特色”的制度安排,就顯得很重要。
王瑞傑在演講中強調重視工人的利益,自然是再正確不過的調子。但是這也是必須的,因爲全球化所帶來的巨大挑戰,加上人工智能和機器人對未來就業的威脅,都是新加坡政府要贏得民心所必須克服的問題。
按照過去的經驗,經濟表現是一把雙刃劍,當經濟出現危機時,新加坡人本能會團結在行動黨周圍。這是因爲行動黨政府在幾次重大經濟危機時,都能夠化險爲夷,所以政績備受民衆肯定。于是,自然的結論是只要行動黨能夠解決經濟問題,特別是新加坡人的就業期待,大選大概就贏了過半了。
行動黨最大危機:跟民衆互信不足
但是也不能不注意到潛在的威脅。如今爭議不斷的假新聞法案,盡管政府反複強調其重要性和必要性,關于政府擴權、牽制言論自由的質疑一種揮之不去,特別是在知識精英圈子。如果說知識界一般都比較有批判性,對權力特別敏感,所以無論什麽都傾向于懷疑政府的用意的話,那麽此前的領取公積金年限延長的誤解,則凸顯了民間草根的不信任態度。
換句話說,行動黨目前的最大危機,是跟民衆的互信不足。當中的原因是複雜的,包括之前一系列公共事件,特別是地鐵大癱瘓以及大癱瘓之前有關機構的傲慢姿態,都累積了相當的民怨。生活費上漲以及就業前景不明朗等,同樣影響了民衆對行動黨的觀感。就不知道王瑞傑是否清楚地意識到這些問題。
我在報館工作的朋友說,王瑞傑曾經負責全國對話會,應該知道聆聽基層聲音的重要性,所以對他還是有相當的期待。朋友說,他也感覺到朝野互信有所流失的危機感,並猜想政府應該對此有感,所以部長都勤跑基層,聽取民意。但是,最重要的是在行動上讓民衆有感,說對的話,還要做對的事,如此才能讓人民心悅誠服。這應當是許多人對王瑞傑以及他所領導的第四代的最大期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