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總理兼財政部長王瑞傑帶著一票人紅紅火火去中國訪問了四天,又紅紅火火回來了。
整個行程可以用三組詞彙來濃縮:高規格、節目多、成果豐。
在社交媒體發達的時代,不難通過陪同王瑞傑出訪的九名擔任政治職務者(其中六名是內閣正部長)的面簿和Instagram帖文,加上各大媒體的報道,拼湊出他們這四天的“中國行”。
第一天(10月14日星期一):新加坡——重慶
王瑞傑在面簿上說,代表團抵達重慶後,第一站去了飛象工業互聯網創新中心。這是一個阿裏巴巴雲端與重慶市南岸區合作的項目,旨在協助重慶市傳統制造業進行數碼轉型。
第二站,參觀位于長江上遊的果園港,新加坡公司與重慶公司在那裏合力打造了一個物流中心。
接下來參觀了中新(重慶)多式聯運示範基地展示廳。中共重慶市委副書記任學鋒、重慶常務副市長、中新重慶項目中方主管吳存榮、重慶市中新示範項目管理局局長韓寶昌等陪同參觀。
晚上,中共政治局常委、中國國務院副總理韓正和中共重慶市委書記陳敏爾,以及重慶市長唐良智安排王瑞傑一行人乘船遊江,邊用餐邊欣賞重慶市的夜景。晚上淅淅瀝瀝下著雨,但絲毫不影響周邊景色,王瑞傑在面簿帖文寫道:
“我上回見到陳敏爾是在9月份,當時我給他介紹了新加坡的城市天際線。很高興這回能欣賞到重慶市美麗的城市夜景!”
王瑞傑後來也告訴《聯合早報》,新方代表當晚與韓正在各項課題上進行了“很長”的交流。
第二天(10月15日星期二):重慶
今天的重頭戲是新中雙邊合作聯合委員會(Joint Council for Bilateral Cooperation,簡稱JCBC)會議。
王瑞傑這回訪華是應韓正邀請,首次以新加坡副總理的身份與韓正共同主持JCBC會議。JCBC作爲新中最高層級的雙邊合作機制,這回首次在重慶召開會議,地點是渝州賓館。
開會前,王瑞傑在賓館內與韓正先開了個雙邊會議,對新中兩國自去年召開第十四屆JCBC和聯合協調理事會(Joint Steering Council,簡稱JSC)以來的絕佳雙邊關系交換了意見。兩名副總理都很期待雙方密切合作,進一步強化現有的以及新領域方面的合作。
第15屆JCBC會議順利召開。新中兩邊都派了高規格官員出席了會議,陪同王瑞傑出訪的九名擔任政治職務者一字排開坐在王瑞傑兩則。
坐在王瑞傑左手邊的是貿工部長陳振聲、右手邊的是通訊及新聞部長易華仁。王瑞傑在面簿上寫道:兩邊的代表團都很大,象征了雙方對這個雙邊交流平台的重視程度。
王瑞傑也在會上提到此次與他一起訪華的清一色新加坡第四代領導班子成員。
“我們希望此次會議能爲我們(兩國)下一代領導人鋪路,加強我們的雙邊關系。”
兩國就三個政府間的合作項目:中新蘇州工業園區、中新天津生態城,以及中新(重慶)戰略性互聯互通示範項目的進展進行了深入廣泛的討論。用王瑞傑的話來形容,就是“有分量”、“成效大”(substantive and productive)的一個會議 。
兩位副總理在JCBC會議中也重申雙方將致力于維持自由與公開貿易,並宣布新中雙邊自貿協定升級版將于10月15日正式生效。
王瑞傑與韓正也在會議上見證了九份合作諒解備忘錄的簽署,包括新中(深圳)智能城市倡議,讓新加坡與深圳這兩座智慧城市結對,再進一步探討如何將之擴展到粵港澳大灣區以及中國其他地區。
據《聯合早報》報道,韓正肯定了新加坡及世界各友好國家的支持關心,在中國70年發展取得的成就中所作出的貢獻。韓正也提到明年是中新建交30周年。
“我們兩國關系正處于繼往開來新氣象,面對更大全方位的合作機遇。”
王瑞傑在接受新加坡媒體采訪時也透露:
“韓正副總理很期待下次的(JCBC)會議,到時將在新加坡舉行。明年也是兩國建交30周年,我們將探討如何在現有基礎上,把我們的合作帶到更高水平。”
JCBC會議結束後,代表團下午去了位于朝天門9月初剛開幕的來福士廣場。王瑞傑先與韓正一起爲位于重慶來福士的中新(重慶)戰略性互聯互通示範項目展示廳主持開幕禮,接著就上到70層的空中連廊(距離地面250米)鳥瞰整個重慶市的壯觀城市景色。
王瑞傑還一時興起,獻出了他的抓拍視頻處女作。中方領導韓正與陳敏爾都極爲配合地在鏡頭前向新加坡觀衆打招呼。
空中連廊有一部分地面是純玻璃的,可以看到下面一覽無遺的景色。看到這樣令人腿軟的設計,新中領導們竟紛紛玩起“測試膽量”的自拍。
晚上,王瑞傑與陳敏爾會面並出席中方爲新加坡代表團所設的晚宴——重慶麻辣火鍋。
王瑞傑在面簿上寫道:
“和重慶市委書記陳敏爾開了個好的會議。我們重申了中國——新加坡(重慶)戰略性互聯互通示範項目:國際陸海貿易新通道讓重慶作爲樞紐的重要性,它能夠加強新加坡、東南亞區域與中國西部的聯系。”
陳敏爾則告訴《聯合早報》,通過此次會議,他深刻體會到兩國政治高層的意圖及合作方針,“這對中新(重慶)戰略性互聯互通示範項目非常有幫助”。
第三天(10月16日星期三):北京——天津
抵達北京後,王瑞傑一行人乘坐高鐵去參觀中新天津生態城。王瑞傑與通訊及新聞部兼文化、社區及青年部高級政務部長沈穎還在火車上與測速器(時速349公裏)自拍了一張照片。
在天津,王瑞傑也試坐了智能熊貓巴士。
代表團也拜訪了一戶從附近塘沽區搬入生態城,在吉寶四季花園小區住了兩年的中國家庭。沈芝儀(譯音)與丈夫和12歲的女兒君琪(譯音)住在四季花園的一個單位。沈女士的父親則住在四季花園的另一個單位。君琪小妹妹也將自己畫的熊貓畫作送給王瑞傑,讓王瑞傑感到“心中暖暖的”。
在爲新加坡中心主持開幕禮時,外交部兼社會及家庭發展部政務部長陳振泉還秀了一手好書法。
社會及家庭發展部長兼國家發展部第二部長李智陞還拍到王瑞傑穿西裝打乒乓的樣子。
王瑞傑晚上在天津迎賓館會見了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天津市委書記李鴻忠,討論了新加坡與京津冀區域的合作策略。又是一次成果豐碩的會見。
第四天(10月17日星期四):北京——新加坡
一些身份很高、日程卻非常忙碌的中方領導當然要回到北京後才見面好好聊聊。
王瑞傑訪華最後一天,在北京中南海與中國國家副主席王岐山會面。《聯合早報》稱,兩人見面的氣氛輕松,71歲的王岐山開場時就笑著形容,57歲的王瑞傑是“我們村裏的年輕人”,他由此看到了新加坡的可持續發展。
這句話說得非常有技巧。“我們村”,就是把新加坡和王瑞傑當成“自己人,同個村的”,更何況兩人還同姓“王”。“年輕人”三個字又將自己這些資深前輩和與王瑞傑區分開來,不溫不火恰到好處地調侃了一番。
王岐山可說是新加坡的“老朋友”。他曾經以副總理身份在2008年至2012年擔任JCBC會議的中方主席,對新加坡與JCBC都相當熟悉。
去年4月王岐山在北京與我國總理李顯龍見了面,11月又受邀前來新加坡出席彭博社舉辦的“創新經濟論壇”時,再次與李顯龍見了面,“久久見過還想見”。
從“經濟口”轉向“打老虎”的王岐山,近年來的“反貪主帥”形象愈發鮮明,一直扮演“救火員”(Trouble Shooter)角色,是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身邊的一員要將。
王岐山與王瑞傑會面時也說,中國政府高度重視王瑞傑此次訪華參加中新雙邊合作聯合委員會(JCBC)會議。他表示,今年是中國70周年國慶,新加坡紀念開埠200周年,明年兩國將紀念建交30周年,通過這次王瑞傑訪華,中新兩國多年形成的合作機制正不斷豐富和完善。
他也補充說,中國在中共十九大後進入了習近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中新關系在這個新時代也會得到更快、更好、更高的發展。
王瑞傑過後也在中央財經委員會辦公室與中國副總理劉鶴會面。
主管中國經濟的劉鶴也是中美貿易談判的中方首席代表。兩名副總理討論了在全球經濟前景不明朗之際,全球經濟面臨的結構性挑戰,以及如何加強中國與新加坡,以及中國與其他東南亞國家之間的金融連通性,並重申兩國致力于早日達成區域全面經濟夥伴關系協定(RCEP)的承諾。
紅螞蟻發現王瑞傑這趟中國行,收獲最豐的或許就是李智陞了:拍的照片最多(新晉“爆料王”),上傳面簿的帖文最多、估計買的中文書也是最多的。
在前往北京機場的途中,新方代表團在王府井書店停留了半小時。李智陞在面簿上說:
“那裏有一整層樓在賣輔助課本與教材。我買了幾本中文圖書給我的孩子,包括一套關于中國曆史的漫畫書。”
李智陞總結說:
“收獲豐盛的行程結束後,回家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