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周前于武吉巴督發生的一場火患,令到場的民防部隊無意中發現,安裝在組屋樓層的消防栓不僅上了鎖,還在撬開鎖頭後發現消防水管根本出不了水,以致民防部隊最終須要借助水車來滅火。
雖然這場火患無人喪命,但延誤民防部隊施救的錯失,仍然很嚴重。負責該區的裕廊——金文泰市鎮會出面解釋後,武吉巴督區議員穆仁理也道歉並承諾承擔責任。
由于負責維修消防水管的承包商說,在火患發生的兩周前才進行過檢查,而且堅持水管可以出水,因此到底哪裏出了問題,目前還在調查中。有關報道可閱覽紅螞蟻的《一宗火患爆出消防栓上鎖又沒水 原來背後那麽多隱情》一文。
罰款對犯錯的政府部門有用嗎?對人民公平嗎?
當然,對于及時趕到救人救火的民防部隊,我們該報以不容置疑的掌聲,也要對民防部隊大公無私地對市鎮會發出嚴厲警告表示絕對支持,但讓人心生疑窦的,是民防部隊聲明中指出的:
“若民防部隊檢查時再發現類似情況,市鎮會將面對罰款懲罰,甚至可能被起訴”這一句。
市鎮會的日常營運費來自何處?不就是每個月向居民收取的雜費咯;那犯錯的市鎮會繳付罰款的錢從哪兒來,可不也是人民的錢嗎?
付了罰款之後,市鎮會除了名譽有些受損外,會有什麽樣的實質損失?似乎沒有。這樣的處罰方式,能起到作用嗎?搞不好還會因爲繳交了罰款,減少了經費,影響了對該區的作業,結果損失的反而是居民。
要讓懲罰變得有實際阻遏和震懾作用,以儆效尤,罰款這種“沒啥感覺”的方式,似乎不該被列其中,應該確實地把犯錯的始作俑者找出來加以處罰,視錯誤嚴重性實施開除、降職、減薪、不分發該年花紅或記錄在案的警告等等方式。
市鎮會人員缺乏問題解決技能
關于消防栓上鎖問題,市鎮會給的解釋是,“由于那座組屋的消防栓經常被人濫用和破壞,爲了以防萬一,市鎮會才會在消防栓上裝置鎖頭來避免人們隨意破壞。”
這麽離譜的解釋一經揭曉,果然難逃網民的批評和揶揄(網民留言同樣可見于《一宗火患爆出消防栓上鎖又沒水 原來背後那麽多隱情》一文)。
安全措施和設備本來就不應該上鎖,要不然需要及時用到時,去哪裏找人開鎖啊?要求上鎖的市鎮會負責人缺乏這種基本概念,確實很難令人接受,試問那一整區的居民,從此要如何相信,市鎮會工作人員具備應有的安全意識,可以適時地保護居民的人命財産?
因爲“那座組屋的消防栓經常被人濫用和破壞”而做出幹脆就上鎖的草率決定,是因噎廢食,也是非常消極且偷懶的做法,何以市鎮會沒想過積極采取主動抓拿肇事者呢?
從這上鎖事件可以看出,該市鎮會人員明顯缺乏有效的問題解決技能(problem solving skills),如果廣大網民都能夠想得到的,何以市鎮會人員卻想不到?那居民到底爲了什麽,每個月繳付辛辛苦苦賺來的血汗錢養這批能力不達標的人啊?
如果不是因爲這次發生了火患,也不會有人發現,消防栓竟然會被上鎖及水管竟然出不了水,以此類推,天知道全新加坡的市鎮會,到底還做了多少這種匪夷所思的事,而尚未爲人發現?
處分應該透明化交待清楚
該市鎮會說,兩名指揮將消防栓上鎖的人員將受到紀律處分,但作爲以居民繳付的雜費爲經費、爲人民服務的市鎮會,是不是也應該公布所謂的紀律處分是什麽?這不僅是因爲居民有權知道,更透明化地交待處分輕重,也有助于杜絕任何對處分不適當,或是不是只是隨便說了算的置疑。
所謂負責任所應做的事
這次事件,“幸好”是發生在執政黨選區內,大事都以最快的速度化小,要是發生在反對黨選區,可想而知市鎮會和議員又要遭受什麽樣的炮火攻擊,小事又會如何化大。
說到副總理王瑞傑最近對工人黨三議員的誠信問題在國會提出動議,其實議員及市鎮會都一定承諾過,要保護市民個人和財物安全,像這次市鎮會大大疏忽令消防栓上鎖及水管出不了水,延誤了救人滅火行動,間接也等于危及市民個人與財物安全,違反當初立下的承諾,是不是也可以說是誠信出了問題?
畢竟“誠信”從來就不只是跟錢財挂鈎才算的啊。
跟市鎮會人員過招
最後在這裏分享年前跟市鎮會人員“過招”的經曆,那時本區正進行翻新,因爲安全措施做得不夠好,發生了一起工友受傷事件,之後翻新工程被迫停頓,直到當局調查清楚。
事情過了一個月,所謂的另行通知毫無下文,因爲當初翻新工程進行一半被令全面停止,對居民造成許多不便,于是撥打了市鎮會的電話詢問。
電話另一頭傳來一把中年男人的聲音,問他翻新工程什麽時候會恢複,他以不耐煩的語氣回答:
“我不知道,他們還在調查,沒說到什麽時候。”
問他市鎮會在這期間是否有詢問有關當局,他繼續不耐煩回答:
“有啊,問了啊,你知不知道,我自己還很主動地寫電郵去詢問。”
你自己很主動地寫電郵詢問?诶,那不是你的工作嗎?難不成要被動得給人推一把你才會去做?那請問你平時都幹嘛呀?他說那句話的時候,真的是以一種他已經做了超出他份內該做的事的“我已經很好了好嗎”的語氣說的。
我客氣地感謝他的鼎力協助之後,他還不忘補了一句:
“不是你一個人在急,我有朋友住在那一區,所以我也很關注進展的。”
如果我沒有解讀錯,意思是,要是你沒有朋友住這一區,你就事不關己了嗎?當然我也懶得再跟他講下去,結束對話前問他那位受傷的工友如何了,他漠然回了一句:
“我不知道,不是我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