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止昨天(1月18日),與神召會恩典堂(Grace Assembly of God)有關的2019冠狀病毒疾病(簡稱冠病19)確診病患共有21名,是我國目前最大的感染群,病患均爲本地公民,近期都不曾去過中國,目前仍不清楚感染源頭。
不過前天(1月17日),傳來了一則關于神召會恩典堂感染群的好消息。該教會首名確診病患出院了,前後只住院了六天就痊愈,給了還在醫院奮鬥的病患注入希望。
這名34歲男子就是本地第48名確診病患。他是神召會恩典堂的職員,昨天下午在教會網站Salt&Light上分享自己從確診到出院,住院六天的心路曆程:抗病之余,要擔心自己的家人被感染,還要面對公衆和認識的人的譴責。
根據衛生部早前發出的文告,他入院前曾到位于東陵和武吉巴督的神召會恩典堂工作,家住武吉巴督25街,也曾到獅城大廈(Plaza Singapura )、星悅彙( Star Vista)和啓彙城(Fusionopolis)。
在2月1日出現症狀後,他九天內五次(2月2日、4日、7日、9日、10日)分別到四家診所求醫,都沒被診斷出患冠病19,只有在最後一次(10日)到醫療中心照X光,才被直接送入國家傳染病中心,隔天被確診。
他描述當天接獲衛生部通知他對病毒檢測呈陽性時的反應:
“我一時說不出話來。沒有人想到自己會感染上病毒”。
衛生部給了他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來准備,就得被救護車送到傳染病中心隔離。
“我告訴我的妻子,在醫護人員把我帶走前,收拾好我的必需品和來一個告別。期間我也避免觸碰家人,因爲我最不想發生的事情就是傳染給我愛的人。這是一次匆忙的告別。”
他形容當坐在救護車上時,他感到不安和不確定將會發生什麽事情。抵達傳染病中心不久後,他被隔離在一個相當大的隔離室裏。
爲了防止病毒傳播,病房中有兩道玻璃門,牆上有遞送食物和藥物的窗口,所有醫生和護士接觸病人前都會戴上防護裝備。護士在他身上安裝了追蹤器,並通過病床旁的電話與他溝通。
“不誇張地說,我覺得自己像麻風病患和囚犯。”
他說:“住院的第一天,沒有檢測、沒有進行治療、也不需要服用藥物。我獨自坐著,手機響個不停,我需要向我的家人、我的領導、我的團隊彙報最新的情況,在我的腦海中,我也不斷回想過去幾周接觸過的人。”
“那一刻,內疚感浮現了,我擔心(病毒)對家人和自己帶來的可能影響,也覺得內疚。”
他也透露,當他的確診消息被主流媒體報道後,那是一段艱難的日子。有些關于我的報道是不准確的,而且對此事也毫無幫助。
“我遭到了來自公衆,甚至是認識我的人的強烈譴責和嚴厲批評。”
他並沒有透露哪些報道是不正確的。
紅螞蟻爬了一下關于他的新聞留言,的確看到了一些不是很友好的評論。
所幸的是,他的團隊和領導非常理解他的情況,在他留醫隔離期間不斷地鼓勵他。
心情隨著一輪又一輪的病毒檢測結果起伏跌宕
他的第一次病毒檢測結果爲陰性。家人和朋友都爲他感到高興,也對第二天的測試結果充滿希望。但這種快樂是短暫的,他的第二次檢測結果爲陽性。
他說:
“那個消息對我打擊很大。我不明白:那些是我的檢測結果嗎?醫護人員是不是搞錯了?怎麽會這樣呢?他們能再給我檢測一次嗎?”
“生理上,我感覺很好。醫生說我沒有症狀……但在心理、情緒和信仰方面,當時是充滿挑戰的時候。”
他的第三次檢測結果稱“不明確”。這意味著檢測不算數,他不得不重頭再來,重新開始檢測過程,就連醫生和護士都非常同情他的處境。
倒數出院的心情猶如過山車一樣起伏跌宕,他靠著妻子的支持、醫療人員的鼓勵與信仰,度過重重考驗。
“是的,那是我和我的家庭,以及教會的艱難時期。是的,整個事件充滿了不確定性,任何人都很有可能很容易地對所發生的事情,采取譴責別人的做法。”
當他獨自在傳染病中心被隔離,而他的家人同時也被隔離時,他也收到了社區裏源源不斷的鼓勵和愛。雖然教會關閉了兩個星期,但這並沒有妨礙信徒們進行網上會議,繼續爲那些受影響的人祈禱,教友也爲那些在進行隔離的家庭送食物等。
他也分享了一個住院期間的溫馨感人小故事。
他說:
“我和其中一名護士談話聊天,我告訴他,我想回家和我的家人在一起,而不是待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他說對他來說也是一樣的。他有一個和我兒子差不多大的孩子,他妻子也懷孕了。”
“這些醫護人員晝夜不停地工作,他們的假期被凍結,一些與家人分開。他們的付出不應被遺忘,我們不應該低估他們的付出,更不應該像避瘟疫一樣躲避他們。”
他接下來的兩次檢測結果都呈陰性,當醫生在沒有穿戴任何防護裝備下走進病房祝賀他已經痊愈了,他對自己無須隔離喜出望外。
他說:
“我的身體已經戰勝了病毒,我是一個幸存者!我搭上德士,回家與家人重聚”。
目前新加坡已有29人治愈,占總確診案件(81)約36%,而危殆病患從最高八人降至目前的四人,這些都是令人鼓舞的數據,我們要抱有希望。